第22章 吃绝户

    只是兰林觉得效率太低和炼化自己体内的灵力相比较。就是一个是兔子在跑，一个是蚂蚁在爬，巨大的反差下，兰林有点郁闷的想吐血。

    兰林一时间也没法再安下心来，和蚂蚁一样慢慢的耗时间。低效率就是在浪费生命。这是兰林不想做的事。所以扒拉起储物袋中的杂物，一一检查翻看起来。

    也慢慢了解到，有些人在刚开始修炼时，光在感知身体四周天地间的灵气时，就得耗费好几天，资质差点的耗费的时间更是按月来算。看到这兰林郁闷的心情才微微一松，看来自己的资质还是可以的嘛！

    修行无岁月，兰林沉浸在自己的修炼当中。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夜晚。

    冬季的夜晚，在明月的照映下更显几分清冷。平阳镇的大街上，没了白天的喧嚣。不多的行人，步履匆匆各自赶往自己的目的地。

    兰林这两天来，把储物袋里的杂物都一一检查完。同时也把这些东西，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只是装有兰三妹衣物的木箱依旧摆在，储物袋空间的中央。

    兰林不敢忘，也不能忘自己是如何踏上修炼路。

    灵力在周身游动，不断排出一些身体内的杂质，随即被兰林脖颈上的避尘项圈远远隔开。兰林瞳孔内的血雾也在修炼中，不知不觉的散去，慢慢恢复清明。

    “呼……”兰林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看着窗外高悬的明月。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轻盈舒坦，蕴含灵力，气力更是大了一大截。双拳一握，指关节传来令人愉悦的爆鸣。兰林内心喃喃道：“这就是修仙者么……果然是仙凡有别！”

    “笃笃笃……”一道急切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随即门外传来兰林熟悉的声音。

    “兰小子，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兰林起身打开纸扎铺一道铺门板，钱老头猫着腰，微微侧身迈入纸扎铺。自顾把身体摔在柜台旁的躺椅上，发出一道舒服的轻哼声。

    一双眼角布满皱纹的眼睛，在夜色中散发出柔和的目光。对兰林关切道：“兰小子，我懂得突然的失明对一个健全人来说，是很痛苦的。但好歹也是在牛家兄弟手下捡了一条命不是！光这点就值得庆幸！”钱老头略微沉吟，不等兰林回应接着道，“你这两天把自己关了起来，现在又能不磨磨唧唧的给老头子我开门。想来你是已经能想明白这些道理。是么？”

    钱老头侧着身子躺在躺椅当中。努力的扬起脑袋，想映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仔细的看清楚兰林脸上的表情。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突遭大难。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的。实在是一件令人揪心的事情。

    “是，是你说的都对。不过钱叔你看，我现在眼睛已经好了。”兰林眨动着眼睛，把脸往钱老头身边凑近一点，好让他看个仔细道。

    “好了？”钱老头闻言欣喜中带着不解，把身子在躺椅中半支起来。把手在兰林眼前轻轻挥动，见兰林眼睛随着手掌骨碌的转动。这才确认了兰林眼睛是真的好了。长长的舒了口气，身子又是一歪，随即躺回到躺椅当中。

    钱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包吃食扔到兰林怀中。兰林对钱老头这种懈怠懒散的模样早已经习惯，自然的伸手接过吃食。打开一看是一只被撕了一只翅膀的烤鸡。

    兰林心里想到，这多半又是钱老头躲在人家酒席桌下，偷拿的。没吃的，不去抢。只是偷点吃食不丢人，随即对手中的烤鸡大快朵颐起来。

    冷飕飕的烤鸡，凝固的油脂冻结在鸡皮表面。一口咬下去，油乎乎的，鸡肉又干又柴。实在是谈不上什么美味。但是对于长期生存在饥饿线上的兰林来说，他不挑食，能填饱自己的肚子就行。不消一会兰林吐出最后一根鸡骨头，油腻腻的手在旁边的纸马屁股上擦拭干净。

    吃饱了才有心思去思考明天，有了一定的生存基础才会对未来担忧。

    “钱叔，我蹲号子的这段时间，牛家那边有什么动静没？”兰林对钱老头问出自己一直悬在心上的顾虑。

    牛家在那场争夺金丹玉露的动乱中，一下子死了三个男人。其中的牛家兄弟二人，还是自己在生死一线的危机下，用门板给砸死的。杀人偿命，虽然自己被镇将府衙特赦，但是苦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牛家也是够倒霉的，平时在这平阳镇嚣张跋扈，现在么彻底蔫了。真是老天有眼。”钱老头眼睛迷糊着，语气倒是轻快的对兰林道。

    “怎么个彻底焉法？”兰林追问道。

    “一家六口，一下死了三个男人。就剩下三个寡妇。这半个月来，牛家族人天天聚在老牛家吃吃喝喝。昨天牛老头的亲哥，把那三个寡妇彻底赶出牛家。这不是彻底焉了是什么！”

    钱老头对兰林用手指头比划道，“兰小子，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牛家的这些狗屁族人对你感激不尽哩。”

    兰林听着钱老头的讲述，心里暗叹道：“这牛家是被吃绝户了。女人面对这些，真是够绝望的。”不知不觉间，兰林在心里开始有点同情牛家的未亡人。对牛家这群吃绝户的族人，很是不耻。

    “感激我这倒不必。牛家的亲友，要是不开眼，借着给牛大力、牛二报仇的名义来打这纸扎铺的心思。休怪我手下没有轻重。”兰林接着道。

    说到激动处，兰林左手握拳，在指关节的噼里啪啦声中。浑身气势一扬，丹田处的灵气激荡，给兰林周身加持一层雾蒙蒙的灵光。在月光映照下，更是显得肃杀肃穆，神圣不可侵犯。

    虽说是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本质上不在利器而是在人心，根源还是人杀人。无论是强是弱，有权力还是没权利。被人掠夺了自己所拥有的，漫说杀心，生吃了对方的心都有。

    只是弱者注定只能是被吃的那一方，所以才有了负重前行、忍辱偷安、一切向前看。

    在牛家寡妇们的在内心深处，对兰林的痛恨可能还比不上对自家族人的恨。

    只是把这一切的不幸和苦难都归罪于兰林罢了，因为和庞大的族人比，和千百年来形成的习俗比，兰林显然就是弱势的那一方。

    对弱者发泄出自己的不幸和苦难，好似就能转嫁出自己遭受的不幸。这固然是有这可能的。但往往却又是不幸和苦难真正的源头。至少牛家的未亡人，现在所遭受的不幸。就是缘自牛家兄弟对兰林的发泄。

    钱老头，迷糊的眼睛，其内精光闪动。上下打量了一眼，周身散发着毫毫灵光的兰林。露出一副果然如此，不出我所料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