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工具犁地
苏哲宇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微笑道：“哈哈，铁柱兄弟，不用紧张，我们一起研究一下犁具的改造吧。”
两人便在田间展开了热烈的讨论，铁柱虽然年轻，但手艺确实不错，给苏哲宇提供了不少宝贵的建议。
天色渐暗，苏哲宇和铁柱却浑然不觉，完全沉浸在对犁具改造的探讨中。这或许，就是他们为提高村子生产力所迈出的第一步。而这一切，都只是个开始。
“没错，少爷，俺就是铁柱。”铁柱挠了挠头，一脸的困惑还未散去，显然对苏泽的安排有些不明所以。
苏哲宇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听说你手艺不错，今天咱们可得好好合作一番，让那些小瞧我们的人瞪大眼睛。”
铁柱愣了愣，然后憨厚地点了点头，“俺听少爷的，只是这农具改造，俺真的行吗？”
“放心，我有分寸。”苏哲宇拍了拍铁柱的肩膀，信心满满地说道，“我们先从简单的开始，慢慢来。”
两人便在前院中忙碌起来，铁柱虽然年纪不大，但手中的活计却十分老练。苏哲宇则在一旁指导，时不时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
“你看，这里如果改成这样，使用起来会更方便。”苏哲宇拿起一块木头，边说边比划。
铁柱一边听着，一边动手修改，心中的疑惑渐渐被新奇和兴奋所取代，“少爷，你这主意真不错，咱们这样弄，这农具用起来肯定能省不少力。”
“那是当然。”苏哲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等我们做好了，看苏泽叔还能不能小瞧我们。”
就这样，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忙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而此时的苏泽，走在去往村中的路上，心中不禁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他轻叹一口气，嘴角却挂着一丝微笑，“或许，我真的小看那小子了。”
夕阳西下，苏泽步入了府邸，洗去了一身风尘，落座用饭时，不经意地询问：“少爷他，用过了晚膳没？”一旁的下人回答：“已经用过了，和铁锤家的那位一起。此刻正在沐浴，看上去颇为疲惫。”另一名下人插话道：“管家，今日少爷和那铁锤家的小子在偏房里神秘兮兮的，我们都被赶了出来，真是好奇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苏泽倒是显得颇为欣慰，缓缓说道：“由他们去吧，少爷能从那段阴影中走出来，是件好事。只要他不再郁郁寡欢，府里的事情，就随他的意吧。”在苏府，苏泽的一句话，往往比苏哲宇的命令还要有分量，自此，下人们对苏哲宇的需求都尽量满足，对其行为也是视而不见。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苏哲宇和铁柱两人各自发挥所长，勤勤恳恳，绞尽脑汁，终于合作完成了一项足以铭记史册的发明。铁柱看着眼前的成果，疑惑地开口：“少爷，这东西的造型有些奇特，真的能行得通吗？”
“这么做，或许能行吧。”苏哲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要不，咱们先试试看？”
“好哇！”铁柱的眼睛亮了起来，笑容满面，“如果成了，阿耶肯定得夸我两句。”
苏哲宇暗自感叹：古代的孩子真是单纯，满足感这么容易就能获得。他抿嘴一笑，环视着屋内的一切，心里默默祈祷，这几天的努力不会白费。
“铁柱，咱们出发，去地里看看。”
他们沿着绿意盎然的小道前行，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春风和煦，让人感觉舒适。随着春意渐浓，苏哲宇的心情也变得愉悦，带领着铁柱和几个家仆，朝着田野走去。
到了午后，村民们用过午餐稍作休息，又投入到了劳作中。经过连续几日的耕作，田地里已经出现了几块绿油油的秧苗，随风摇曳，充满了生机，看上去比周围的绿林还要赏心悦目。
“苏宗长，又出来溜达啦？”
田间劳作的村民见到苏哲宇一行人，有人热情地挥手打招呼。苏哲宇礼貌地报以微笑，回应道：
“是啊，出来透透气。我们后面带的那些东西，都蒙着布，你们猜猜看是什么？”
“这顿饭得赶紧吃，小孩子们嘴馋，就怕他们吃太饱，成了‘马扎’。”
“‘马扎’是个啥玩意儿？”苏哲宇好奇地问。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马扎’嘛，一听就是用来收拾马儿的，一扎下去，那马儿指定没命。”旁人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
“哈哈，阿叔你真会逗乐，‘马扎’哪是杀马的，那是胡人用的东西，累了可以坐下来歇息的。”有人笑着纠正。
“哦，我是故意说错的，看看你们懂不懂……”
大家伙儿的笑声在苏哲宇耳边回荡，他虽不太明白其中的笑点，却也懒得多想。他走到自家那片早已荒废的田地，让家仆放下东西，突然间，一个难题摆在了眼前。
“没牛，这活儿怎么干？”苏哲宇犯了难，总不能让人硬拉吧。
就在这时，一头大青牛仿佛从天而降，哞哞地叫着，悠哉游哉地经过，鼻环下的大嘴还嚼着青草。
“这下有救了！”苏哲宇眼前一亮，急忙上前，伸手抓住牛环的绳子，准备牵过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突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苏哲宇吓了一跳，转身看去，只见苏七站在那里，眼神复杂，闪烁不定。
他突然注意到，苏七手里还牵着根绳子，另一头竟然就系在那青牛的鼻环上。苏哲宇瞬间明白了什么，尴尬地松开手，低声唤道：“七伯。”
苏七的嘴唇轻轻抽动，却只抛出一句冷淡的问话：“你打算干啥？”
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任谁听了都会有些火大，更别提正面对着的是素有积怨的苏七。
苏哲宇稍显犹豫，还是坦白地说：“想借头牛使使。”
“若是七伯您……还需牛耕田，那我就不打扰了。”他小心翼翼地选择着字眼。
苏七未置可否，迈步走开，没有片刻停留，似乎这已是无声的回绝。苏哲宇正失落间，却意外发现青牛未随苏七而去，目光一垂，只见地上静静躺着牛绳。转身再看，苏七已坐在坡坪之上，悠闲地喝水。
这一幕，傻子也看出门道来了。苏哲宇赶忙捡起牛绳，兴奋地喊道：“多谢七伯！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快来搭把手！”
“少爷，让我们来！”几个下人见状，惊讶得下巴差点没掉地上，听见召唤，急忙跑过来帮忙。
“喂，牛儿，别乱动啊。少爷，这绳子咱们该怎么绑？”
“嗯……这个问题，柱子，你有啥高见不？”
“这儿吧，嗯，不对，那，就应该是这儿了。”
“还不对？再想想……”一旁的下人们慌乱中试图找出正确的绳结方法。
“哞——”大青牛发出凄凉的叫声，那几个把绳子搞得一团糟的下人让它痛苦不堪，泪水在它那铜铃般的眼中打转，它无助地看向主人。
“够了，给我吧。”苏七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从他们手中接过牵绳，低头打量着那造型奇特的犁具，他的手臂停顿了一下，眉头紧锁：“这是个什么东西？”
“曲辕犁。”铁柱回答，声音有些颤抖，他向后缩了缩，“是少爷吩咐我做的。”
“犁就是犁，搞这些花样做什么？”苏七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这模样，能行吗？”
“试试看吧。”苏哲宇接口道，心中却在想，如果教科书没错，这犁应该也能用。
苏七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明白不管犁具怎么变，本质还是一样的。他凭借丰富的经验，迅速将犁绳系在大青牛身上，提起犁具时，他感觉到比平时轻了一些，便指挥道：“还站着干什么，快去前面引导青牛。”
几个下人立刻反应过来，也不等苏哲宇再吩咐，自觉地走到牛前，轻拉鼻环，引导大青牛缓缓向前走去。
苏七的鼻尖微微有些痛，青牛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意思，踏步向前，他照例等着那几步之后的犁铧翻动土地。忽然间，苏七一愣，脸上的表情掩不住惊讶，手中的犁具竟轻巧地切入土壤，泥土如波浪般翻滚，犁出了一条深沟。
就这样轻松地犁了数米，直至田埂边缘，苏七停下，正欲解绳掉头，苏哲宇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七伯，不必解绳，转一下下面的犁盘就行。”
苏七依言操作，犁铧轻松转向，他和牛配合默契，回头继续工作。这曲辕犁的性能，被这位经验丰富的农人迅速掌握，他熟练地调整方向，不多时，一片田地已被翻犁得整整齐齐。
“阿七，你这是在做什么？”一声问询打破了田间的宁静。
苏七抬头，只见自己周围不知何时聚满了二三十个村民，连最年长的族老也来了，眉头紧锁，目光落在那奇异的犁具上。他们之所以这么快赶来，是因为有人见到苏七与苏哲宇同行，担心出了什么事，急忙将族老请了过来。
“犁地呢。”苏七回答得简单。
“这…真是犁？”族老们心中的疑云重重，但目睹苏七在田间操作自如，那犁具轻易破土、灵活转向，心中的疑问早已烟消云散。
“这个事儿，得问问他。”苏七一边说，一边把手指向苏哲宇。
“宗长！”年长的族老应声而来，他一听到苏七和苏哲宇在一起的消息，便急匆匆地赶来，生怕这两个年轻人起了冲突。可他没想到，自己会目睹曲辕犁的便捷高效。几十年的农耕经验让他立刻明白了这种新式犁的好处——比起以往沉重的长直辕犁，曲辕犁轻便、转向灵活，而且效率惊人，这在短时间内耕作的成果是有目共睹的。
“今天这儿的事，谁也不许往外说，否则就按族规，逐出家门！”族老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他环视四周，语气坚定地命令，“宗长，你们几个，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