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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拉木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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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兴要回去上班,骑着车急匆匆走了。乌蒙、燕草拉着地排车,向力家寨走去。

    此刻才下午三点多钟,天气还热得很。可这是两人高考落榜后,办成的第一件事,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刚出县城,已是大汗淋漓,但两人的心里,却是洋洋得意。

    公路上,人们怪异地看着他们。两人却毫不在乎,互相用着力,担心对方累着。地排车快速地走着。

    “乌蒙,我背首诗给你听,你可不能笑话我。”燕草高兴地说。

    “我哪有资格笑话你?你能把写的诗告诉我,就是相信我。”乌蒙说。

    燕草笑笑,背诵起来。

    泪为谁流?

    谁为我念?

    人生难得一知己,

    知己在何边?

    秋风萧瑟,

    秋雨缠绵。

    心乱披衣伫窗前,

    窗前祝君安。

    燕草吟诵完,看着乌蒙,嘿嘿笑了起来。

    “这首诗写着玩可以,投稿不行吧?”乌蒙问。

    “杂志社连退稿信都没给我回。”燕草失望地说。

    “你不要背唐诗宋词了,要多背一些朦胧诗。看人家是咋写的。”乌蒙说。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这样的诗,我可写不出来。”燕草说。

    “朦胧诗我也读过,感觉写的也挺好。仔细想想,朦胧朦胧,朦朦胧胧。越是朦胧,就越显得高深莫测。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这谁不知道啊!难道能写汗飞九重霄吗?”乌蒙说。

    “可自古以来,就是诗言志啊!把自己心里的话写出来,这才叫诗啊。”燕草说。

    “早上起来,我撒了一泡尿,屙了一泡屎,谁知忘了带手纸。这叫诗吗?”乌蒙说。

    燕草哈哈笑了起来,说:“这也太恶心了!别忘了,自古以来,屎屁尿是不能入诗的。”

    “那我再给你写首: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省略号。怎么样?”乌蒙说。

    “你看到啥了?”燕草问。

    “不能说,要让读者去想。”乌蒙解释说。

    “我要是把这首诗,投给杂志社。估计编辑杀我的心都有。顾城写了两句,我只写一句。世界上,有一句的诗吗?”燕草问。

    “有啊,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不就一句嘛!”乌蒙说。

    燕草哈哈笑了起来。

    “燕草,拉菲克是啥意思?”乌蒙问。

    “不知道。你知道?”燕草问。

    “你就是我的拉菲克。”乌蒙说。

    “妻子的意思?”燕草问。

    “情人的意思。知道啥叫上床?”乌蒙说。

    “到床上去呗,这有啥好解释的?”燕草说。

    “那咱俩上过床吗?”乌蒙问。

    “咱俩不光上过床,还一个被窝呢。忘了?”燕草嘲笑着乌蒙。

    “那咱俩发生过关系吗?”乌蒙明显感觉燕草解释的不对,但自己也不知道上床代表啥,只得说。

    “接吻算吗?”燕草问。

    “应该算吧!”乌蒙说。

    “那咱俩就算发生过关系了。以后,你可不能与别的女孩发生关系。”燕草说。

    “那是自然。”乌蒙说。

    两人披着落日的余晖回到家。乌蒙让燕草歇息,自己把自行车先解下来。燕草把自行车推进院内。月英、万清、筠篁见燕草疲惫不堪,忙走了出来。

    “大娘,我们给你买了些木柴,烧茶水喝。”燕草说。

    筠篁看着燕草脸上的汗痕,问:“从哪里买的?”

    “县里的物资局。”燕草说。

    “你们俩拉回来的?四十多里地呢!”筠篁说。

    “也没觉得累。我俩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回来了。”燕草说。

    “娘,把木柴卸到哪里?”乌蒙进来问。

    “你别管了。你们进来喝水,让你爷和你六嫂卸。”月英说。

    “很多呢!你们别把衣服弄脏了,我和燕草卸就行。”乌蒙说。

    “那就抬到院子里来。”月英说。

    万清已经出来,看着地排车上的木棒,甚是诧异。

    “这是多好的檩条啊!花了多少钱?”万清问。

    “十元钱。今天没拉完,明天要去辆马车。”乌蒙说。

    “这一地排车,卖到鱼台木匠铺子,最少也得二十元钱。”筠篁说。

    燕草见两人没有吃亏,心里更加洋洋得意,说:“余下的那些,有这些三倍多。”

    “那得满满一马车。”万清说。

    邻居群勇和群楼下地回来,见燕草、乌蒙、筠篁在卸车,忙过来帮忙。人多力量大,很快将木棒卸完。万清、乌蒙又把地排车拉到院子里,这才抽打身上的尘土,洗脸歇息。

    燕草、乌蒙来到屋里,月英给两人倒上茶水,说:“说说咋回事?”

    乌蒙便把千兴、双龙的事,讲给月英,随之把买木柴的手续,拿给月英。

    月英见单子上,写着废木柴处理,不由摇摇头。

    万清做好饭菜,筠篁、燕草端上桌来。

    “今天累了,燕草也喝杯酒。”月英说。

    “喝醉了咋办?”燕草说。

    “喝醉了就睡在这里。老七的屋闲着呢!”月英说。

    “没事的,喝不了给我。”乌蒙说。

    筠篁斟完酒,看着燕草,说:“第一次喝酒,慢慢喝。我的茶酒,也是跟着咱娘学的。”

    燕草端起酒杯,轻轻品了一口。感觉不是太辣,又轻轻喝了一口;因咽的太急,不由咳嗽起来。

    “快吃口菜压压。”月英忙说。

    燕草忙吃了口菜,这才停住咳嗽。月英、筠篁哈哈笑了起来。

    一杯酒喝完,燕草的脸上已经泛起红晕。可她的心里,却意犹未尽,不由看着乌蒙,说:“我还想喝一杯。”

    “初次喝酒,再喝半杯吧!慢慢喝。”乌蒙说。

    “行,听你的。”燕草说。

    乌蒙忙给她倒了半杯。

    “明天让万三、万照和你去,一趟拉回来。”月英说。

    乌蒙答应着。

    吃完饭,月英让乌蒙送燕草回去。两人先来到云英这边。云英、万三等人已经吃完饭,正在喝茶。

    “咋回来的这么晚?”云英问。

    乌蒙忙把拉木柴的事说给云英。

    “你们俩拉着地排车回来的?行,四十多里地呢!”万三说。

    “还有一马车,我娘让大爷、三爷帮我们拉回来。”乌蒙说。

    “那别喝水了,你们俩回去准备吧!”云英说。

    万照、万三应诺,起身告辞。群超、群悌也向云英告辞。

    两人把碗筷洗了,云英让乌蒙去送燕草。

    归棹在油灯下听着收音机,纳着鞋底,见两人回来,问:“买本书,还回来的这么晚?”

    “今天做了件大事。花了十元钱,买了两大车木柴,能值六十元。”燕草说。

    归棹问咋回事?乌蒙便说于归棹。归棹催乌蒙早些回去歇息,明天早些起来。燕草突然想起什么,拉着乌蒙来到自己屋里。

    “咋了?”乌蒙疑惑地问。

    “把门关上,我有事问你。”燕草说。

    乌蒙把门关上,看着燕草。

    “明天,咱把这五百元钱取出来吗?”燕草问。

    “今天存,明天取,丢不丢人?明天我带七百元钱去。这个钱,你可要给我的。”乌蒙说。

    “你咋还有这么多钱?”燕草诧异地问。

    “我娘攒了一千五百元,让我保管呢!先用她的钱,卖了拖拉机再给她补上。”乌蒙说。

    “你带六百吧!我把咱那五十带上。”燕草说。

    “你手里不能没有钱!”乌蒙说。

    燕草嘻嘻笑了起来。

    “燕草,我想,咱再发生一次关系。”乌蒙怯怯地说。

    燕草心里兴奋,又喝了酒,也是春心荡漾。看着乌蒙,点点头,说:“我也想,就怕你太累。”

    说着,燕草扑过来,抱着乌蒙,亲吻起来。

    乌蒙回到家,把买木柴的手续拿给云英看。然后给云英洗脚。

    云英看完手续,让乌蒙收起来,别忘了明天带上。乌蒙应诺着。

    “娘,一台12马力的拖拉机多少钱?”乌蒙问。

    “我记得两千多呢。咋了?”云英问。

    “物资局的双龙,有张拖拉机票,问我要不要?我问多少钱?他说手续齐全,六百元钱。”乌蒙说。

    “这么便宜?只要手续齐全,就买下来。接下来,你要用着拖拉机了。”云英说。

    “我想买下来,两千元卖掉。这样纯赚一千四百元。”乌蒙说。

    “你六哥要建造纸厂,你也要建收购站,拖拉机用得着。不卖,自己留着用。”云英说。

    “我听娘的。拖拉机买回来,我拉着娘去老嘎洼看看,咋把那片地填起来。”乌蒙说。

    云英高兴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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