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叠元宝
吃完午饭,月英让乌蒙、燕草去群武家买黄裱、白锡箔、黄锡箔;让细浪帮着筠篁收拾明天的碗筷、酒杯、茶碗之类的物品。
乌蒙、燕草来到群武家,岸侠正在晾晒黄裱纸。岸侠忙让两人进屋。
“万娜不是有个好客户吗?咋不去送了?”岸侠问。
“万娜要去向家庄上班了,哪有时间送啊。”乌蒙说。
“是吗?她还让我多进纸呢!不送了,也不来和我说一声。”岸侠说。
“你多进纸,又不是卖不了,这有啥好埋怨的?”燕草插话说。
岸侠看了看燕草,没有吱声。
燕草说了月英要买的黄裱纸、白锡箔纸、黄锡箔纸的数量。岸侠拿给乌蒙。燕草按照月英说的,拿出十元钱,交给岸侠。
“咋你付钱?”岸侠问。
燕草笑笑不语。
“群武来信没?”乌蒙问。
“说就要毕业了,很可能分到县里来。”岸侠说。
“那也挺好,离家近。”乌蒙说。
“我听说,你们俩,今年又没考上?”岸侠问。
“我们没有大学生的命!群武真是为力家寨争光了!”乌蒙说。
“快走吧,家里还等着呢!”燕草说。
“乌蒙,你真要娶燕草吗?”岸侠问。
“用你多管!”
燕草大喊一声,吓的岸侠赶紧低头,忙别的事情去了。
乌蒙把黄裱纸绑在自行车后座上,和燕草推着车出来。
乌蒙见岸侠没有送出来,悄声说:“她毕竟是群武的娘,何必凶她?”
“你没见她话里不怀好意吗?”燕草说。
“她就问我娶不娶你,这有啥不怀好意?”乌蒙说。
“哎呀,你啥耳朵?没听出她的意思,娶我你就吃亏了?”燕草说。
“管别人咋说,反正我觉得,娶你是赚便宜了。”乌蒙笑着说。
“谢谢,宝贝!我觉得,嫁给你,我也赚便宜了。”燕草说。
两人回到家,月英便教燕草用锡箔纸叠元宝。让乌蒙去把细浪喊来。
细浪来到,月英让燕草叠金元宝,细浪叠银元宝,自己坐在一边喝茶。
乌蒙帮筠篁把明天的桌子、凳子、碗筷清洗干净,便把筠篁的水缸、月英的水缸挑满,又来给云英挑水。
“六妮呢?”云英问。
“和燕草叠元宝呢!一个叠金元宝,一个叠银元宝。”乌蒙说。
云英笑笑不语。
乌蒙把水缸挑满,便开始给云英、万照等人炒菜。炒完菜,乌蒙再三嘱咐万照:他们吃完,碗筷就放在桌上,千万别动。万照应诺着,乌蒙才回到月英这边。
燕草、细浪没有把元宝叠完,万清已经做好饭。月英让两人洗手、先吃饭。五岭恰巧赶回来,带回五条大鲤鱼。月英见了,甚是高兴。
“六妮,我的厂子真的缺一个会计,我还是看中你。再想想,去不去?”五岭说。
中午,乌蒙喝了一杯酒。燕草见他脸没红,下午没误了挑水;晚上,便不再阻拦他。细浪给乌蒙斟了一杯,见燕草没阻拦,心里也是暗暗得意。
“不去,不去!我天生种地的料。”细浪说。
“六哥,我去吧!到小咸村吗?”燕草插话说。
“你?不行,信不着你。”五岭笑着说。
细浪、筠篁哈哈笑了起来。
“都怪你,让六哥不相信我。”燕草对乌蒙说。
“你去我也不让!为啥到他的工厂啊?凭啥让他管啊!看看我姐,这叫志气!”乌蒙说。
“六哥的厂子,就是咱家的厂子。咱们不去管,你想让谁去管?”燕草看着乌蒙问。
“你去六哥的厂子做会计,咱自己的厂子谁干?”乌蒙说。
“我干!弟弟,你开厂子,我就去干会计。”细浪笑着说。
“你开厂子?小心把屋顶吹跑了。”燕草不屑地说。
“我真开了厂子,你咋办?”乌蒙来了脾气,问。
“让你喝两杯。咋样?”燕草说。
“我都开工厂了,才喝两杯?六哥咋没人管?”乌蒙说。
“你开了厂子,我也学六嫂,你爱喝几杯就几杯。”燕草说。
“那就这样定了。”乌蒙说。
“喝酒定了,工厂啥时候开啊?开个啥样的工厂啊?”月英插话说。
“多亏大娘提醒,差点让你糊弄过去。你开个啥工厂啊?钱从哪来啊?”燕草问。
“我还没想好呢!想好了再告诉你。”乌蒙说。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
“老七这个指山卖磨不行!男人嘛,一口唾沫一个坑,一句话一个钉。想好了,才能把话说出来。”月英说。
“那我先不喝酒,等我工厂开起来了,再喝酒行不行?”乌蒙说。
众人又笑了起来。
细浪、燕草匆匆吃完,接着叠元宝。筠篁吃完,把乌蒙原先住的屋子拾掇出来,让细浪住。月英、万清、五岭、乌蒙继续喝酒。
燕草叠完元宝,月英让乌蒙送燕草回去。嘱咐燕草,明天早些过来,帮着筠篁拾掇桌子。燕草应诺。
两人推着自行车,走在大街上。燕草的心里一阵阵兴奋。小时候,月英打乌蒙的情景,在燕草的心里留下阴影。她对月英,有一种天然的畏惧。今日和月英在一起,见月英不仅通情达理,说话还风趣幽默,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咱结了婚,是住在大娘这边,还是大姑这边?”燕草问。
“当然是住在我这个娘这边。她伶仃一人,我又是最小,自然由我们照顾她。”乌蒙说。
“嗯,大姑也挺好的,大娘也挺好的,我都喜欢她们。”燕草说。
“拉倒吧,你说这话,小心坟里的鬼子跑出来,和你拼命。”乌蒙说。
“小鬼子敢吗?我要是生在那个年代,也会参加姊妹团,打鬼子的。”燕草说。
“我告诉你,我这两个娘,心眼真的太多,咱们不是对手。以后你在她们面前,说话还是小心点。”乌蒙说。
“我就是坦诚相待,用真心换真心。我才不和她们斗心眼呢!你姨、你姑咋样?”燕草问。
“十三岁就敢杀人,你用脚指头想想,她们咋样?明天你可要小心点。尤其提防那个蛮不讲理的芦磅礴!”乌蒙说。
“我知道,你管好自己就行。再也不能大嘴了!咱俩说的话,谁也不能告诉!”燕草说。
“我姐又不是外人,咋不能说?小时候,她还搂着我睡呢!”乌蒙不服地说。
“小时候能和现在一样?那时候,啥都不懂!”燕草说。
“告诉你件事,看你懂不懂。昨夜里,我遗精了。”乌蒙神秘地对燕草说。
“你咋知道的?”燕草问。
“我以为尿床了,等我姐来给我洗裤衩,才告诉我遗精了。”乌蒙说。
“这种话她也和你说?遗精的裤衩,只能我给你洗,凭啥她给你洗?”燕草说。
“你啥时候给我洗过裤衩?袜子你都不帮我洗。何况她是我姐,为啥不能洗?”乌蒙问。
“你傻呀,袭人就是给贾宝玉洗裤衩,才初试云雨情的。忘了?”燕草说。
“云雨情就是男女欢会,这有啥呀!”乌蒙说。
“男女欢会就是耍流氓。这也不懂?”燕草说。
“贾宝玉是流氓吗?那林黛玉、薛宝钗也是流氓?”乌蒙说。
“不和你说了,真是个瓜怂。”
说着,燕草骑上自行车走了。
乌蒙紧紧跟在后面,见燕草进了家门,这才回到云英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