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困惑的赔钱
话说能顾、万娜卖桃,连续几天已经赔了四元多。若今天再赔,明天就不够一筐的桃钱了。因而来到条谷集,两人格外谨慎。
清早,万娜顾不的到河坝练拳。和乌蒙早早来到条谷集,占了一个好位置。
能顾看着桃筐,万娜便去询问同行人的价格;商量着多少钱合适。万娜一口一个大娘、大爷地叫着,众人见万娜长相甜美,性格和顺,也就乐意教她。
万娜回来,告诉能顾:今集的价格,是每斤两毛五。只要不先尝后买,保证赔不了钱。能顾听了,心里也是高兴。
不到中午,一筐桃就卖完了。两人来到偏僻的地方,开始清点包里的钱。谁知道,数来数去,还是赔了一元。两人欲哭无泪。
“今天咱们都是两毛五一斤,咋还是赔呢?我秤桃的时候,已经很注意了!”能顾说。
“要不,我跟乌蒙借点钱,咱们接着干?”万娜问。
“你可千万不能让乌蒙知道。咱们四个,就乌蒙家条件好。我还指望着,关键时候,他能帮咱呢!”能顾说。
“咱不卖桃了,咋和乌蒙、燕草说?”万娜问。
“就说这茬桃摘完了。等下茬桃熟了再去卖。”能顾说。
万娜赞同。
再说乌蒙,吃罢早饭,依然来到万娜家蹲马步。
听说万娜和能顾又卖桃去了,乌蒙疑惑地问:“卖桃真的能挣钱?”
“万娜说一集能挣一元两元的,可我不相信。从万娜的眼睛里,我断定她们在赔钱。”暮云说。
“老奶,这咋看出来的?”乌蒙问。
“意足则喜,不足则忧。任你咋装,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暮云说。
乌蒙听了,心里没有高兴,只有惧怕:老奶太厉害了,看来啥事也瞒不了她!
蹲完马步,乌蒙来到月英这边。万清刚烧好水,准备泡茶。
月英正逗着长城玩,见乌蒙进来,问:“想好做啥没有?”
“我下定决心了,当作家!把你们打鬼子的事,写出来。”乌蒙笑着说。
“这事好呢!老七,六嫂支持你!”筠篁说。
“你娘咋说?我记的、你娘认识写《铁道游击队》的那个作家,好像姓刘。让你娘领着你去找找人家,正好让你娘散散心。”月英说。
“走后门啊?我可不干!这要是让燕草知道了,她非笑话死我不可。”乌蒙说。
筠篁、万清、月英笑了起来。
“娘,卖黄裱挣不挣钱?”乌蒙问。
月英诧异地看着乌蒙,说:“你想卖黄裱?”
“不是我,我想给万娜找个挣钱的门路。”乌蒙说。
月英点点头,说:“也行。从岸侠那里提货,拿到潘侯镇去买,一趟能挣五毛钱。”
“这么少啊?一年才挣一百八十元。”乌蒙说。
“一年能挣一百元就很好了。平常卖的少,年上、节上卖的多。你以为你六哥挣钱容易啊?”月英说。
“到了潘侯镇我找谁?”乌蒙问。
“在潘侯供销社斜对面,第一个门就是潘鸣强家。你喊潘鸣强大舅,说你是老七他就知道了。”月英说。
“那谈不谈价钱?”乌蒙问。
“啥也不问。一捆黄裱就是五分的利;给你钱就接着,不给钱就回来。这是规矩。”月英说。
“我从群武他娘那里,提多少黄裱?”乌蒙问。
“自行车也就能载十捆。一捆一元钱,带着二十二元钱就够了。不要在鸣强家吃饭!对面就有饽饽房。一人一毛钱的饽饽,一分钱的咸菜,一分钱的汤。”月英说。
乌蒙点头应诺。
晚上,万娜来找乌蒙。乌蒙正在洗碗,万娜忙过来帮他。洗刷完毕,两人来到乌蒙的屋里。
“腿还疼不疼?”万娜关切地问。
“早不疼了。燕草没去找你玩?”乌蒙问。
“她知道我和能顾卖桃,这两天没来。”万娜说。
“这几天卖桃,有啥收获?”乌蒙问。
“赔了五元多。能顾怕丢人,不让我告诉你。”万娜羞红了脸,说。
“咋回事?难道集集赔?”乌蒙疑惑地问。
“你说对了,我们是集集赔。到现在,我俩也不明白咋回事。”万娜说。
“我能问问三爷他们吗?”乌蒙低声问。
“你可千万别问,能顾会难堪的。你想到挣钱门路没有?”万娜问。
“正在想呢!”乌蒙说。
“快点想吧。这几天吃苦受累的,赔了五元多,真是气人!”万娜说。
“失败乃成功之母嘛!这算啥呀。燕草可和你说,她今后想干啥?”乌蒙问。
“她想做新时代的李白、杜甫,已经投了好几首诗了。”万娜说。
乌蒙听了,哈哈笑起来,说:“我当作家,她当诗人,这是要和我打擂台呢!比就比,看谁的作品先发表。”
“你当作家?我支持你!还记的你那首批孔老二的儿歌吗?”万娜笑着说。
乌蒙哈哈笑了起来,说:“那才多大啊!不知咋的,就胡诌了那几句。”
“这充分证明,你骨子里,就有文学细胞。和我说说,你们去深圳的事?”万娜笑着说。
乌蒙红了脸,说:“向温玉给燕草来信,说深圳招工不分户口,让燕草去深圳试试。可去深圳需要一百元的路费,燕草怕你为难,便不让我告诉你。”
“这样啊,那我不怪她了。一百元钱,吓死我了。”万娜说。
“可我给她的钱,他不退我了。还捉弄我,真没良心。”乌蒙说。
“那还不是你大嘴、葫芦瓢?你和联红说的话,能竹都告诉燕草了。那早上冲你发火,是为这事。你偏说去深圳的事,燕草自然感到没面子。”万娜说。
“那天,我也就随口一说,她较啥真呀?”乌蒙说。
“乌蒙,你是男人,嘴巴一定严!尤其是咱们之间的事,千万别说出去!”万娜叮嘱说。
“咱们之间的事,我啥时候说出去过?”乌蒙辩解说。
万娜看着乌蒙,不由羞红了脸,说:“我考验你一次。我给你讲个故事,但你要保证,你对燕草讲的时候,不能说是我讲的!”
“为啥?”乌蒙疑惑地问。
“你听完就知道了。说刚解放的时候,咱这里的妇女,大多不识字。上级就派来工作组,办了识字班。这天,老师讲‘日’这个字。说一日就是一天,一天也就是一日。这时,有个小媳妇站起来,说:老师,一天一日行,一日一天不行。老师很疑惑,就问:为啥?小媳妇说:一日一天,地里的活谁干?”
说罢,万娜羞红了脸,笑了起来。
“咦,这么流氓的故事也给我讲。”乌蒙说。
“以后,你听到这么流氓的故事,也只能跟我讲。不能跟燕草讲。”万娜说。
“为啥?我和燕草没有秘密的!”乌蒙疑惑地说。
“这就是我对你的考验。咱俩的秘密,不能对燕草说的!”万娜说。
乌蒙顿时惊诧,看着万娜,不由地点点头。
万娜见乌蒙答应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