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强制契约
“馆长他喝了忘情酒。”文迪道。
“是因为朕晓吧。”简生想到了上次陌南尘避而不谈的话题。
“前几天陌南尘被他捅了一刀，人都傻了。”白夜揉揉眉头，他把陌南尘当成朋友，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朕晓是什么情况？
夏亦初倒是不太担心，“我估计和人类有关，陌南尘迟早要潜入人类组织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件事大概另有隐情，他们俩的事情迟早要公开，呃…只是现在出了点意外。我们只要不提001和朕晓间的事就好了，我倒是有点担心他在朕晓身上留下的一些烙印会不会让他想起来些什么。”愈觉得这事和人类脱不了干系，毕竟朕晓看陌南尘的眼神……
“放心，忘情酒可以切断一切联系。”
“你们在聊什么？”一道慵懒而又微微沙哑的声音传来。
“我们在聊晚饭吃什么。”愈迅速接过陌南尘的话。
“晚上？今天我们一起吃吧，之后就没什么机会了，我要出一趟远门，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什么，001你要走？”
“嗯，我不在的时候麻烦你了，愈。”
“好。”
陌南尘在晚上交代了一些事情，和他今后的安排，“人类已经开始偷偷猎杀妖怪，他们打破了和妖怪的协议，你们可以避世，一定要能够自保。”说完他便独自离去。
他的目的地是自己觉醒的地方，这是委托。
三千多年，那个学校已经不在了，但他失控造出来的森林倒是越发茂盛，长了这么久，人类现在的科技已经无法砍伐掉这些树木，陌南尘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让这些植物长了多少年。
森林边缘，委托人隐匿在黑色斗篷里，陌南尘看见他眼中的敌意和那蔚蓝深处的迷茫。
“怪物在那里面，你进去吧。”
“好。”陌南尘没有多问，他明显感觉到这人散发的妖力气息是伪装的。妖力和我差不多，陌南尘这样想着，朝森林走去。
记得当时有一个人死在陌南尘的能力下，陌南尘还给他安葬了。
陌南尘有种直觉，这次的事情和那人有关。他来到那附近，果然，这里的植被大量枯萎，土地也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陌南尘沿着腐蚀的道路一直前行。
暗处传来奇异的口哨声，陌南尘用妖力凝聚出一道风刃，斩向声音的源头。
躲过去了？陌南尘用妖力感知那人的位置连续释放风刃。中了，他想上去查看，一道腐蚀性极强的液体将那人的尸体摧毁。
怪物出现了，肥胖的墨绿色的身体上渗出一滴滴液体，掉在地上冒出阵阵黑烟。好几张脸长在他身体的各处，向陌南尘吐出墨绿色的口水。
……
陌南尘拉远距离，妖力向那个怪物轰去，一击，怪物的肚子上便出现一个血洞。
身后凌厉的妖力袭来，陌南尘来不及多想释放自己的妖力，强大的压力让身后的人喘不过气来。陌南尘的瞳孔变得鲜红，控制着周边植物的生长，打断正在蓄力大招的怪物，缠绕着怪物的身体，骨头碎裂，怪物的身体变成一滩肉泥。
与此同时，他掐住身后的人，即使陌南尘猜到了是上次的人，为什么我上次会让他近身？陌看到那双天蓝色的眸子还是一滞。
也就是这一瞬，那人旁边出现了一个陌南尘。
“杀了他。”
“我只能遵循你的本心。”复制体没有攻击陌南尘。
陌南尘疑惑，还没来得及细想，一阵阵寒气冲击着他的经脉。
“呃…”寒毒？什么时候的事？陌南尘已经没法掐住那个人，连站稳都有点困难。
陌南尘将那人扔出去，视野模糊，他看见那人回头看了一眼，低声自语，“我的本心？”身影消失在森林中。
眼前一阵漆黑。
冷…好冷，我为什么会有寒毒？记不清了，头好痛……
“！”陌南尘惊醒，我这是在哪？
陌南尘勉强站起身靠着墙壁，牢房？他试着破坏栏杆，刚刚碰到它，妖力就在不断流失，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却踩到了什么，失重的感觉包裹着全身。陌南尘已经没有妖力让自己慢慢落下了。 “嘶……好冷”他落在干冷的土地上。这里是下水道吗？他看见了一张贴在墙上的纸。
如果有人看见我这张纸的时候说明我成功了。你是人类还是妖怪？我应该已经死了。可惜不能再为你的逃脱提供更多帮助了，给你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吧，你现在在的地方呢是人类据点最深处的监狱，能被关到这里的一定异于常人。而我是这里的设计师兼建造师——固矾。这里是个小据点，有五个重要人物柳晨，汶岚，我，秦戒和据点的创办人云千界。我呢是这五个人里唯一的半妖，年轻的时候想凭借一己之力推翻这里，但是现在看起来并不可能，你沿着这条路往前走，一块石头下有高级机密室的钥匙，再往前走到尽头仔细找找，有一道出去的暗门，不过在据点的中心，一定要小心，据点里查得很严，希望你能逃出去。
陌南尘拿钥匙走出下水道。这是一条小巷子。他现在状态很不好，寒毒发作，妖力丧失以及破损的衣服和跌落时的伤。这样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囚犯吧。陌南尘今天身上并没有带储存东西的空间，所以他只能这样走。
他沿着小巷子前进，尽头是一道裂谷，裂谷深处是湍急的河流，裂谷对面也是据点，这条裂谷在据点中央？！
“犯人逃跑了！”
“快分散开，四处找找，跑到对面去就麻烦了。”
后面来人了，去对面？我现在也过不去，……
“他在前面！！！”
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定不能被抓到。
陌南尘纵身一跃沿着岩壁径下滑，下面的岩壁是幻象？
他没有了着力点，只能发动能力用幻象下的树接住自己慢慢进入幻境。陌南尘眼前一阵阵发黑，在倒下去的前一到有人扶住了他。
是谁？
——
“我的本心？”朕晓不知道自己的本心。从去刺杀陌南尘开始，他就有些迷茫，自己真的喜欢柳晨吗？
朕晓沉吟片刻，折返回去，那里有人？柳晨？她们把陌南尘带走了，他受伤了？
朕晓回到据点，心情烦躁，身体叫嚣着驱使他去救陌南尘，
“等我……”
朕晓四处寻找陌，他感觉到幻境那里的波动，快速赶过去，看见了陌南尘。朕晓上前扶住他，身上怎么这么冷？陌的血迹染红了朕晓白色的衣服，受伤了？他用妖力止住血，让陌靠在他怀里。
陌中了寒毒？朕晓知道寒毒的可怕，主要是因为无药可医。
朕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痛，但是他有种感觉，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而陌是他的真实。
怀里的人动了动。快醒了？算算时间也不早了，再不回去柳晨要怀疑了，陌还在这里，现在还不能让她怀疑。
朕晓从空间中放出一张床，把陌放在床上，又在空间里翻了翻，我这里怎么有黑色的衣服。朕晓几乎不穿黑色的衣服，而且比他的衣服小一点？嗯？难道是陌的？他把衣服放在床头，刚想走，又想到什么，抓住陌的手，十指相扣，烙下了一个单方面印记。即他能找到陌，陌却不知道的那种。朕晓回头看了陌一眼加固了一下幻象，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寒毒过了？等等…这是？”陌南尘坐在床上，有人来了这里？他检查了床头那套衣服，犹豫了一下，穿在身上，尺码刚刚好。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走出了幻象，妖力也恢复了近五成，使用妖力来到对面。
这边应该是那些人类休息的地方，人倒是不少，警卫在四处巡逻。陌的目标在远处大房子上，那里才像是重要人物住的地方，看守的人很多，就算是全盛时期想杀五个也有点吃力，不过现在五个杀不掉，单独杀一个问题也不大，陌南尘冲过去，催动植物生长尽力减少周围的战力。
“是陌南尘！”
他们发出警报，陌南尘翻进房间。他看那个女人莫名不爽，就你了。他闪到柳晨面前掐住她的脖子，发力，柳晨就那样死了。
等一下？！这里的时空在扭曲，这也是他们的自我保护方式？
陌南尘进入了一个秘境，青山碧水，一眼望不到头的绿色，每个秘境的通关方式不一样，要自己摸索，有些秘境随便摘朵花就能出去，有的则要生活上百年。不是所有秘境的入口都是固定的，但出口大都要自己找寻。
陌南尘之前也跌进一个秘境，出来用了五十年左右。他四周转了转，这里妖力很杂，兽潮快到了。兽潮是妖兽们暴动的时候，具体原因不明。陌准备去找通关方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不知道的是一场暗杀也在向他靠近。
——
“有人进来了。”一个男人微微皱眉。
“是他？！”男人旁边的老者发现了来人，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我们亲自去追他，他这次不要想走出我的秘境。”
“我们这次就用那个吧，千年一颗，我们一共才两颗，他别想活着出去。”
——
陌南尘放出妖力，不断扩大搜索范围。方圆万里，没有一座建筑。好熟悉的妖力，是他们俩？尖锐的妖力向陌刺来。
他们怎么会在这？当年的秘境？这么巧？他揉了揉眉心，压下心中莫名的不安，“七醒，九言……”
“当年你将我们送入绝境，好在我们活了下来，今日你再无重见天日之时，”男人的怒吼打断了陌南尘。“受死吧！”他的妖力聚在一起凝成一个妖力球，陌周围的植物窜起挡下这次攻击。
陌南尘挡下男人的妖力的同时，一座山降下来砸在他身上。
四周安静下来。
“死了？”
“不对，先撤！”
几株巨大的植物从山底钻出来，紧接着整座山炸开。
陌南尘抬头看着天空，风卷云涌，兽潮来了。他坐在长出来的大树上。用妖力隔绝想要爬上来的妖兽。陌南尘正坐在那，一道白光闪到他身上，手指刺痛，什么…强行契约？！
“呜……咳……”陌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封印？
“这小东西吸收我的妖力，还给我用了封印？”陌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他其实很早之前就想找一只妖兽，但是契约妖兽会有副作用，越强的妖兽副作用越大，像他就被这妖兽封印了一半妖力，弱一点的估计是妖力尽失血肉为养，再有甚者大抵落得个魂飞魄散吧。
陌南尘拎起那妖兽，漆黑而有光泽的毛发，尾尖附近带着一个红色的光环，还挺可爱的。
那妖兽被晃得有点难受，睁开眼睛，极具穿透力的暗红色眼睛让陌南尘微微一愣。那小兽见了他，眼神变得温和，从手中挣脱，跳进怀里开始撒娇，陌嘴角染上一丝笑意，“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就不和你个小家伙计较契约和封印的事了，不过叫你什么名字？”
小兽张张嘴，只从喉咙里泄出一丝呜咽。
“你是初生的妖兽？不会说话？听得懂我说话吗？”
小兽点头。
“那叫你……陌云归？”
陌云归开心地眯起眼睛，陌南尘抱起它，给它顺着毛。陌云归发出愉快的咕噜声。之前陌南尘还没发现陌云归的重量，现在一抱才知道这小毛团有这么重，天天抱着它，放下来都能提高速度了。
“你有能力吗？像这样。”陌南尘让周围的植物生长，却发现他不能对陌云归使用能力。
陌云归跳下树，站在地上，陌感觉到它周围的植物在以极慢的速度增长。
不是用眼睛发动的吗？有意思，等回去了再研究研究。陌南尘这样想着，把陌云归放上肩膀。现在先出这个秘境吧。
这种状态要是被七醒和九言发现就不好了，他现在根本打不过，陌云归知道了陌南尘心里的想法，趴在陌的肩头，一动不动。
陌南尘看着陌云归的样子，“我没有怪你。”
他把陌云归抱在怀里，陌云归不安地转了转耳朵，从陌南尘怀里跳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往旁边跑去，“陌云归？”它跑得很快，陌南尘跟着它进入一个洞穴。
“陌南尘人呢？他刚刚明明没有收敛他的妖力，难道被他发现了？”
“他可能找到了那里。”
“那样的话更方便我们杀他了，不过，要在他出去之前。”
陌南尘听见那俩人说的话，向洞穴深处走去，越往里越冷…
“请在秘境之主七醒和九言的追杀中找到雪莲花。”陌南尘被传送到了雪原上。脑海中的任务显然是他们俩发布的，这是他们的秘境，自然由他们设定离开方法。
雪莲花是长在高处的花，陌南尘看向了远方的山峰，掠起一道残影向雪山飞过去，他要尽量不让寒毒提前发作。
云归一直在他前面，眸子在不断提高亮度像是在发动什么能力。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后面的人才追上来，“陌南尘，受死吧。”一颗形似铅球的物体转眼落在陌南尘身后，他瞳孔猛地一缩，雪原上没有植物，陌南尘只能捞起陌云归向前冲刺。
那球炸开来，爆炸的冲击波将陌南尘震出去他将陌云归护在怀里，背后一道巨大的伤口，血迹染红了周围的白雪。
爆炸强大的威力引起了雪崩。一切被白雪覆盖，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陌南尘醒来，上上方是一个小小的洞口，正午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强忍着剧痛坐起来，小家伙在旁边不停地扒着雪，想要把空间扩大一点。
“陌云归，到我这里来，你的小爪子都磨出血了。”陌南尘的声音带着沙哑与疲惫。
陌云归呜咽着，小心翼翼地靠着陌南尘的腿，慢慢在他身边趴下。
“别难过，我还没死呢，没那么容易死。”他拍拍陌云归的脑袋。
“之前雪崩是在这里吧，我们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上方传来七醒的声音。
“对了，雪莲花，他们到底有几个妖力炸弹？”陌南尘沉思了一会。
等到脚步声走远，“陌云归，我去摘雪莲花，你在这里等我回来。”陌南尘窜上地面，陌云归抱着他的腿，他把它提起来，放回洞里“放心吧，会回来的。”
雪莲花在山峰的顶端，他知道带上陌云归是最好的选择，但是陌云归现在一点妖力都不剩了，他没有百分百的信心保护好陌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