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激动
林绯浑身发抖，却没有哭。
她说：“奚明月回国了，我知道你爱的是她。我们分手吧，以前阻挡你们障碍已经消失了——”
“姜绥。”顾承穆试图去拥抱林绯，却被她激动地推开，手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抓痕。
“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顾承穆皱眉。
他们在一起这些年，林绯乖巧听话，从来不无理取闹，这是怎么了？
他接到管家的电话，说林绯要从别墅搬走，匆匆忙忙赶回来林绯却说要分手。
这几天关于林绯恋情的八卦，越炒越热，私底下还有朋友来问他是不是玩真的。
最初只是玩玩，他也没想到会和林绯在一起这么多年，许多东西早已成习惯。
林绯的指甲掐入肉里，她说：“我今天就从这里搬走，我不会在外面提到你一个字。”
“别把聪明用在不该用的地方。”顾承穆的声音低沉冷厉，“我们的合约还没到期呢，你想去哪儿？”
林绯听他提起合约，眼中泛起水气。这次逼他公开两人关系的小试探，完全失败了，原来他真的不在乎自己啊？
林绯啊林绯，你可真蠢。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怎么会爱你？
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顾承穆看得额头上青筋直跳，耐着性子说：“你乖乖的，明年我就能完全掌控公司，到时候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
林绯快速眨掉眼中的泪，抬头说：“你看剩余的合约需要赔多少钱，我陪你。”
顾承穆心头的火气再也压不住，怒吼道：“林绯，你搞清楚，你跟我谈钱？是不是现在红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跟我谈钱？好啊，我顾承穆在你眼里值多少钱？”
林绯吐出一口气说：“我是在跟你商量，没有别的意思。我东西都收好了，一会儿有车来接。”
“你走，走了就别想回来！”顾承穆摔了手中的杯子。
……
这已经是林绯神秘男友热搜的第三天下午，姜绥的小号关注了一大堆人，刷到的消息比以前快多了。
最新的热搜话题是林绯美人。
【林绯是美人没错，她跟这一群女的有什么关系？】
【林绯做过模特？疑似外围？】
【看看入境的那辆豪车，果然不是什么神秘男朋友，就是玩玩吧。】
【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林绯被人包养了。】
姜绥按灭手机，舆论失控了。她想了想，没给林绯打电话。
马上要拍她和盛泽预的第二场对手戏——后山学剑。
还是在棚里拍，假山做得挺逼真，悬崖峭壁要靠后期做。棚里人来人往，机器的嗡嗡声吵得姜绥有些烦躁。
盛泽预换好妆进了棚，直奔姜绥而来，后面跟着武术指导韩坤。
韩坤表情严肃地说：“小姜快起来活动活动，我们先套招，排练一下再上威亚。”
姜绥跳起来，跟着盛泽预开始活动四肢。
这场戏不但打得要美，还要靠眼神和氛围传情，这是两人情窦初开的重头戏。
姜绥一转身，发现盛泽预又在偷看她。
忍不住笑他：“你怎么这么快就演上了？”
盛泽预向前踢出一脚，说：“找点入戏的感觉。”
“那你好好找。”盛泽预的入戏慢一直是个问题，就看他什么时候能开窍了。
姜绥还是不习惯吊威亚，总觉得自己像个蛹被一个厚厚的壳裹住了，全身都不自由。
她咬着嘴唇看盛泽预穿好威亚还能兴奋地原地蹦跶，就忍不住羡慕。
……
林望鱼望着师姐，问：“师姐，你教我剑法，宗主知道了会罚你吧。”
青鸢拿剑指着林望鱼，眨了眨眼说：“你想不想学？”
“想。”林望鱼坚定地点头。
青鸢身姿灵秀，摆好出剑的姿势，嘴里轻呵道：“凝神，仔细看。”
青鸢翩然出剑，舞出朱雀九剑，行云流水如仙女下凡。
林望鱼照着挥动手中棍子，左脚绊右脚整个人就要栽倒在地，青鸢身形一闪，拎住了他的后颈——
“咔！”邵鹏程喊咔。
姜绥手一松，盛泽预像只青蛙一样趴在垫子上，全场哄然大笑。
他就着威亚的力道弹了起来，揉着脸朝导演喊：“邵导，咱能不能不拎脖子啊，这拍出来不好看啊。”
邵鹏程指着镜头说：“我看挺好，活灵活现的，你最后这个眼神就给得特别好……来，再保一条，青鸢注意眼神交流。”
青鸢的余光看到林望鱼兴奋又忐忑的神情，忍不住放慢了手中的招式……
林望鱼好似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悄悄红了耳朵……
青鸢心下一动，觉得林望鱼身上的鸦青色麻衣有些丑……
青鸢再次拎起了林望鱼的后颈……
“咔！好！这条感觉对了。先休息！”
姜绥迫不及待地把威亚脱下来，朝背对着她的盛泽预冲过去，一边跳到他背上一边喊：“盛泽预，你太帅了！！！”
盛泽预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前倒去，两个人在垫子上滚作一团。工作人员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拉人。
盛泽预累了，坐在垫子上看着头发乱糟糟、脸蛋红扑扑的姜绥，心里那点气也没生起来。
“你干嘛呀？”他问。
姜绥眼睛发亮，挥着手说：“别问，问就是你帅。”
盛泽预瞟到四周看热闹的工作人员，把高马尾往后一甩说：“你才知道。”
一会儿还有一场室内的群戏，两人都忙着去换装，匆匆分开了。
姜绥走路都是跳的，忍不住啊，苍天啊，菩萨啊，她脑袋里的突突的电钻终于停了，芯片排异居然停了！
刚刚系统跟她说什么？
说是在演这场戏的某个瞬间，她的精神活跃值与芯片匹配上了，神奇。
这必然是盛泽预长得帅，她看了开心，脑子都听使唤了啊。
【宿主与芯片的匹配度目前为40，还未达到稳定安全值，请宿主注意风险。】
“好的。”姜绥在脑海中答应道。
她第一次觉得片场这么热闹，天黑下来，大灯把路照得如同白昼。
姜绥心情实在太好，熬完大夜还精神奕奕。
明天上午剧组休息，她约了盛泽预和徐畅东吃火锅。
一行人冲进24小时营业的火锅店，店里人居然不少。忙跟着服务员进了包厢，姜绥想去拿点水果吃，被冉红按住了，“姐，你现在可别乱出去晃，影视城里到处是狗仔，小心被拍。”
“那你去拿点砂糖橘和苹果来。”姜绥暗道麻烦，她望向两位全程话很少的男士，“你们想吃什么？别客气，尽管点！”
拿着菜单进来的服务员笑着递给了她，姜绥点了酥肉和肥牛，递给右手边的盛泽预。
单子转了一圈，服务员拿着出去了。
姜绥看了盛泽预两眼，“你不是天天吵着要吃火锅吗，不多点些？”
盛泽预叹了口气，说：“林望鱼一日是个外门弟子，我就不能吃太好。”
“你现在这样上镜都能看出来很瘦，现实中可就过分了。”姜绥爱莫能助地说，“你的营养师没意见？”
“你才夸过我帅啊，姜老师。”盛泽预笑眯眯地说完又正经起来，“是循序渐进减下来的就还好，目前保持住就行了。”
姜绥点头，“那你呆会儿少吃点。”
盛泽预长叹一声。
姜绥左右看看，熊彬和冉红去拿水果了。徐畅东的女助理没有来。就剩他们三个有些尬住了。
这两人还没有正式演过对手戏，只在几场群戏里有过接触，据她观察，两人私底下好像也没什么交集，徐畅东的戏主要集中在c组拍，平日里来去匆匆。盛泽预看似和谁都打得火热，跟这部戏的主创们却又没有多亲近。
这就有意思了。
“你们今天拍那一场戏，我看到一点尾巴，cp感有了。”徐畅东回复完消息，放下手机说，“姜绥平日里太安静了，我还担心你的情绪调度会出问题。”
盛泽预给每个人倒了一杯大麦茶，说：“我现在入戏还很吃力，徐哥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徐畅东笑了笑说：“每个人的法子都不一样，你得自己去找。我有个小建议，你们日常相处可以互相叫对方剧中的称呼，给自己营造一种熟悉的氛围，这样正式开拍的时候，你才不会觉得这个人陌生。”
“师姐。”盛泽预偏头喊姜绥。
姜绥愣了，嫌弃地拍了他一下。
徐畅东宽慰道：“慢慢来，年轻演员演戏最怕的就是着急，越急越刻意，表现在镜头里就是全身上下都在说——我是演的。”
盛泽预点头道谢。难得徐畅东健谈，并不像他平日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淡。
一顿火锅吃完，几人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
姜绥边走边刷手机，她看到方佳佳给她发了消息：【林绯分手了，已经搬出公寓。】
姜绥点开热搜，林绯工作室告了一大堆营销号。
林绯被骂得很凶，都在说她嘴硬和糊弄大众。还有问她是不是默认被包养了？
姜绥决定回到酒店就给林绯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