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签约
洛克街1108号门外。
蹲在门口的猪小弟看到房间内的一幕，手中刚吃了两口的冰激凌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十分钟后……
沙发上，三个人相对而坐，皆是沉默不语。
秦韵升不住揉掐着眉间攒竹穴与鼻梁晴明穴，率先开口：“抱歉，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将脸深深埋进掌心的宋黎抬起头来，眼眶依然泛着些许泪光。
坐在宋黎旁边的程云将手中玻璃状眼球轻轻放回桌上的锦盒内。
“你误会我了，其实……”
“不用解释，我什么都能接受。”秦韵升抬手，掌心对着程云，做了一个无需多言的手势，“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与宋老板签约的事情。”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轻轻放在宋黎的桌上，并体贴地将一支蘸过墨水的羽毛笔放在了合同旁边。
“昨天你们走后，我仔细想了很久，最后辞掉了听风阁的工作，连夜写了这份合同，请宋老板过目。”
“这……”
宋黎呆呆地看着面前写着【雇佣合同】四个大字的文件一阵慌神。他当时只是脑子一热装了个x罢了，哪里看得懂合同这种东西……
他转头给身旁程云递了一个求救的眼神，结果没想到程云的眼神比自己还要抗拒。
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了……
宋黎勉强一笑，开口道：
“我天生不怎么喜欢看合同，不如秦先生大概讲一下这合同里比较重要的几条，没问题的话，我就签字了。”
秦韵升点了点头，拿起合同。
“当然可以。”
“这份合同的条款也不算多，一共三百八十七条，第一条，关于……”
三百八十七条？！
“等等！秦先生。”宋黎开口打断道，“还是我来问，你来回答好了。”
秦韵升放下合同：“也好。”
“这份合同，签到什么时候？”
“如您所愿，一年。”
“一共多少钱？”
“加上您给的定金，一共四百万。”
“四百万？”
秦韵升笑着解释道：“因为上次给您的是特殊价，所以合同里稍微在单价上加了一些，您如果觉得价格不合适，我们可以……”
“够解先生燃眉之急吗？”
秦韵升话未说完的嘴巴半张着，愣在了原地。
“宋老板……什么意思？”
程云用两根手指轻轻擦了擦下巴，“不如这样，不管先生需要多少钱，三百万也好，一千万也罢，我一次付清。先帮先生解决了眼下的问题，就当做这一年的雇佣费了。”
“毕竟，我也不希望我雇的人，每天还需要为了筹钱而四处奔波。”
“宋先生……”秦韵升单片眼镜后的眸子里透露出复杂的神色，“您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做到这种地步的……”
宋黎轻笑。
“秦先生不要误会，我并非全为了你，这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方便，我希望你以后可以不受旁人影响，一心为我服务就好。”
秦韵升知道，这些不过是宋黎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的接受而找的说辞罢了，可如果他再推辞，就显得不解人意了。
“宋老板这份恩情，韵升无以为报……”
“跟我不用说这些。”宋黎拿起羽毛笔，先是在合同上签了字，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骑士银行】的支票，签好字后，推到了秦韵升面前。
“填数吧。”
秦韵升低头，呆呆注视着支票上空荡荡的数额栏，久久无法下笔。
只要在这里填一个数字，韵落就有救了……
可是这份恩情，我到底要怎么能还清呢？给宋老板打一辈子工么……
“秦先生不用担心数额，尽管填就是。”
宋黎的声音将秦韵升的思绪拉了回来。
好，就算是用一生来偿还，只要韵落能活着，我也认了！
秦韵升手中羽毛笔一挥，在支票上写下了一串数字。
宋黎见状，率先站起身来，微笑着伸出了一只手。
“合作愉快！”
秦韵升也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起身，双手紧紧握了握宋黎递来的那只手。
“合作愉快！”
……
门外，名叫小豪的猪小弟匆匆跑来，不料一眼没瞧见，踩到了门口掉在地上的冰激凌，脚底一滑，扑通一声跪在了门前。
屋内三人目光瞬间向门口望去。
“小豪，还没过年呢，你这是干什么？”宋黎说着，走过去将小豪从地上扶了起来。
小豪磕到膝盖关节处，疼的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是一个劲“哎呦哎呦”地叫着。
他双手一顿比划，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好在这时，门外又跑来一个猪小弟。
“小慧，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宋黎开口问道。
“我刚才看到有境域使在关青铜门，据说中境马上要全境封锁，不允许任何人出入了！”
宋黎转而问向小豪：“你要说的，是这件事吗？”
小豪摇了摇头，缓了这么一会儿，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不是，我看到刚刚放出来的消息，今年【域使考核】提前，凡是在万兽之国，觉醒了能力的，无论什么种族，都必须参加！”
“另外，据说这次还放宽了考核标准，本来五项，今年只考一项！”
程云想起什么，向秦韵升开口问道：“对了，秦先生不是还有一件事情没说吗？是什么事情？”
秦韵升面带苦笑：
“我要说的，你们刚刚已经知道了。”
宋黎默默点了点头，向小豪小慧两人问道：
“你们需要参加吗？”
“不。”小豪与小慧连连摇头，“我们都还没觉醒能力，不过大哥他觉醒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准备了吧。”
“这么着急？考核什么时候开始？”
“开始时间不清楚，不过今天就要报到！”
宋黎扶了扶下巴，“……行，我知道了，谢谢你们特意跑来报信。”
“老板客气了，这点忙不算什么。”
“我们等你凯旋归来！”
宋黎笑了笑。
“一定。”
报完了信，小豪便在另外两个猪小弟的搀扶下离开了。
“封锁境域的同时举行【域使考核】，上百年来，无论是哪个国家，都是从来没有过的。”秦韵升缓缓开口，“看来，要有大事发生了……”
程云与宋黎二人相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彼此心里似乎都预感到了什么。
“秦先生。”
程云忽然开口。
“嗯？”
“您是否懂一点医术？”
“略懂。怎么？谁受伤了吗？”
“不，只是宋黎的眼眶里，需要换一颗新眼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