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银灰色虚影
“嗯。”
正当二人要转身回房时，宋黎的目光却忽然被门上的几个大字吸引了过去。
“白狐事务所？”
宋黎眉头一蹙，“这狐狸以前是做什么的？”
“私家侦探。”程云淡淡开口，“据说，狐狸拥有通灵的能力，可以与死者对话。”
“侦探？通灵？那他应该去当警察办案啊。”
程云冷笑了几声，“你以为你一句可以跟鬼说话，就能当上警察了？况且，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警察。”
“没有警察？”宋黎顿了顿，“那他们靠谁来维护社会和法律的秩序呢？”
“靠皇室。五大国，五大皇室手下都有两个组织，一个名为【神域使】；一个名为【境域使】。
”
“其中【境域使】的权利就与警察相似，负责各个境域的治安，不过二者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们只为皇室服务。”
“那【神域使】呢？他们是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东西。简单来说，就是五大神力继承者中，能力最出众的几个人，地位与实力都远在【境域使】之上。他们被称作神明之子。”
“那国王呢？”
程云神秘一笑：
“他们被视作做神明的化身。”
宋黎愣了愣，似乎在努力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信息。
他走到门边，目光落在了一块写着【营业中】三个字的牌子上。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加入【境域使】？”
程云缓缓踏上了门前的阶梯：
“因为加入【境域使】，就意味着不再有为平民发声的权利了，一切都只会为了皇室的利益而展开。除此之外，【境域使】也并不是所有的种族都有权利和资格加入的，狐族，就在被禁止的名单内。”
“又是狐族？”宋黎眉头渐渐锁紧，
“犬族为什么这么不待见狐族？”
一股凉风吹过，程云将脑袋往领子里缩了缩。
“不太清楚，或许是狐狸的某项能力影响了犬族的统治吧，被抄家灭族这种事，五大国里并不罕见。”
通过程云的解释，这算是宋黎第一次对这个世界的阴暗面有了初步的了解。
看来无论什么样的世界里，有些东西始终都无法避免……
宋黎将【营业中】的牌子取下，翻了个面，换成【休息中】后，重新挂了上去。
程云跨上最后几个台阶，拍了拍宋黎肩膀。
“走吧，说不定今晚睡一觉，明天早上醒来，我们就回到宿舍里了。”
宋黎撇嘴一笑，他知道这是程云在安慰他，但那又怎么可能呢……
两人一前一后跨进了房间里。
啪嗒——
随着大门被关上，屋内的灯光瞬间熄灭，两人顿时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怎么回事？！”
“我俩谁碰到开关了吗？”
“不知道，先把门打开吧，不然什么也看不到。”
宋黎拧了拧房门把手。
“怪了，门怎么好像打不开了？”
“什么？！”
程云在黑暗中的瞳孔一震。
“我来！”
宋黎往后站了站，给程云让开了个位置。
程云一只大手紧紧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按，然而把手却纹丝不动。
“我就不信了……”
这次程云两只手一起按了下去，可把手就像是定格在另一个维度一般，竟然连轻微的晃动都没出现，仿佛这扇门本来就是不可能打开的一样。
啪——！
当啷——
突然，一阵杯子落地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谁？！”
“谁在那？！”
两人齐齐转过身来，可眼前除了漆黑一片，什么都瞧不见了。
回答他们的是一片静谧。
“这房间里有古怪。”
程云紧紧拉住宋黎的手腕，两人并肩靠在门上，以一种防御姿势审视着黑暗的周围。
活埋坑里白狐狸的身影又一次浮现在了宋黎的脑海，他浑身汗毛刹时间倒立起来，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想法冒了出来。
“你说……”
“会不会是这房子的主人，回来了？”
宋黎能感受到程云握着自己手腕的力度明显加大了一些。
“别胡说，不可能的。”
“可是……你刚刚不还说，我们狐族的眼睛，可以看到亡魂吗？”
“那只是狐族单方面的说辞，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们的能力。”
“可是……”宋黎目光空洞地注视着某处，
“我好像已经看到他了……”
程云脑袋忽然响起爆炸般的嗡鸣，身上毛发瞬间炸开。
因为在他的视角里，明明什么也没有。
咚咚——
咚咚——
一片死寂的黑暗空间里，程云仿佛可以听到自己剧烈而快速的心脏跳动声。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宋黎。”
“我没有开玩笑，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带着帽子，看不到五官……”
程云心头一紧，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要是手边有件趁手的兵器就好了，不管是什么，只要有一件，我就能做点什么……”
这么想着，程云只觉手心里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开始慢慢膨胀了起来。
一片淡淡的明亮慢慢泛进视野，程云举起没有抓着宋黎的另一只手，低头一看……
只见一柄泛着银光的横刀正静静躺在自己掌心之上！
宋黎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抬头一看，登时吓得一个哆嗦。
一个硕大的银灰色鬼面人正飘在程云头顶不过寸许之处。
“握草，这什么？！”宋黎禁不住大叫起来。
程云缓缓抬头看去，然而就在他看到那银灰色虚影的刹那，脑海中无数记忆瞬间潮水般涌来，剧烈的疼痛感压的他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同时，他身后的银灰色虚影虽然没有双腿，但上半身也跟着俯了下去，就好像是程云的影子一般在模仿着他的动作。
宋黎想去扶他，但那银灰色虚影的身躯在这个动作下几乎覆盖了程云整个背部，让他无法靠近。
宋黎只好在一旁一遍遍地呼唤：
“程云，程云？你怎么样了？”
程云晃了晃脑袋，脊背上传来的灼热感和拦马车那天的感觉别无二致，再加上刚才忽然涌来的记忆，许多不连贯的记忆碎片在这一瞬间似乎全都连上了……
“程云，你还好吗？这是怎么回事？！”
听着宋黎急切的呼唤，程云踉踉跄跄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后的银灰色虚影也跟着直起了身子。
“放心，我现在感觉……”
“好的不得了。”
“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