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称呼
“在下懂的，这点请尚尚姐放心，弟弟身边的人都是可靠之人。”
“可靠之人这话你可不要妄下定论，任何人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的，不管是为了排解寂寞还为了吃的。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有啥事你明天再找我。”徐尚打着呵欠，用手捂着嘴就往屋外走，范增帮她打开门，送她回到自己的屋子，才返身回来。走到门口见，戚师父、刘宗元他们几个都站在外面等着他回来。
“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老戚和宗元兄跟吾进来，你们几个就回屋睡觉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范增背着手先进了屋子。
范增坐了下来，示意戚师父和刘宗元也坐下，然后就将密函的事和徐尚的话给他们说了。“你们两位怎么看这个事情？还有你们认为那个徐尚到底是怎么想的？”
“主子”
“不是说了么，都是自己人的时候叫吾名讳坤承就行了，宗元兄请说”范增开口道。
“还是叫主子的好，要不然说顺嘴了，在外人面前说溜了嘴会惹出事的。这次让六皇子同敝人一起去潜入侃密国探听，不就是想探查下当今圣上对派六皇子出行到底有何想法。”
“说到这里，当日吾清醒过来，对于让伯蹇同宗元兄去甚是后悔，就担心伯蹇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不堪设想。老戚跟吾说，宗元兄这么做必有其意，叫吾放宽心。看来宗元兄也是有所收获？”
“进入侃密国，多有涉险，但每次都有人相助，而且为进那督帅府，在下同六皇子烦难之时，六皇子的师兄现身才让吾等看到那封密函，属下当时心里也曾想这次是不是犯个大错，不应该强求六皇子跟属下一起去，因为皇上很可能以主子不顾及六皇子的安危为借口治主子的罪。但转念又觉得这未尝不是皇上想考验六皇子。此行吾等半路所遇截杀甚为凶险，但那完全是意外。其他的皇上早已安排妥当，暗藏的棋子不惜曝光也要护六皇子安全，现在密函是六皇子找到的，带回去也是六皇子的功劳，也许这就是皇上想要的。如果皇上这么看重六皇子的话，必不喜主子出现抢功，属下认为主子如果有办法不用同六皇子一起进京面圣的话，倒是个可行之法。至于徐医生，如果她愿意跟着主子，那属下建议主子采纳她的办法。”
范增听完刘宗元的话，看向戚师父，“老戚你怎么看？”
“属下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觉得这个徐医生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图，她没事就哭眼抹泪的想回家。你要说她城府深交往赵大学士和蓝府尹，属下看着不像，所以小的跟刘兄弟的想法是一样的。当然这只是小的们的拙见，还请主子定夺。”戚师父恭敬的说道。
范增默默地坐在那里权衡了一下，“那就明早跟尚尚姐说吾等愿意按照她说的做。今天就这样，你们下去吧。”
“主子？”
“老戚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主子，这事还是现在就跟徐医生说了吧。今天马庄主不是已经找你两回了，说要找那赵从完成镜子的交易。要是明天赵从来了，那钱将军和莫府尹也必出现无疑，看他们的样子一定会想借着六皇子讨皇上的好，要是出了什么主意到时候打乱主子的计划，就不好办了。还不如趁着这会儿没人打扰跟徐医生把话说明白，让她知道主子是相信她的，遇到什么变故徐医生说不定会先考虑主子。不知属下的想法怎么样”
“戚师父说的对，主子还是先将话说明白的好。”刘宗元也附和道。
“吾刚才也想到这点了，不过尚尚姐说她要睡觉，这个时候去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主子多有思量是对的，但徐医生行为乖张，并不在意什么男女之嫌。即便有什么谣言，小的认为也没甚问题。”戚师父保证道。
“那你们两个跟着去吧。如有人问起，也可以说找尚尚姐要些吃食搪塞一下。”范增站了起来，甩甩袖子，就往外走。戚师父忙先去把屋门打开，跟着范增出了房间。
徐尚正光着脚趿拉着拖鞋，跟小夏抢着要去倒洗脚水，两人各执木盆一边，小夏通红的小脸在昏黄的烛光下煞是美丽。“尚尚主子你就让奴婢去吧，要不然”小夏的话还没说完，就传来敲门声。“谁呀？”徐尚问道。
外间的丫鬟回答一句。
小夏忙说道：“是范大人。”
徐尚点点头，小夏忙去掀了帘子。
“尚尚姐姐，弟弟有几句话”
“进来吧，你等一下。”徐尚仍端着木盆。
看到范增她忙褔了福身，然后侧身给范增让开路，范增走了进来。徐尚端着木盆往外走，边走边说，“你先坐那等我一下，我先去把水倒了，马上就回来。”
范增略一皱眉，小夏忙跑过去，抓住木盆的边缘。徐尚看到小夏泫然欲泣的模样，只好松了手，“那你去倒吧，外面黑，小心点。”
“小夏，你们几个去烧点水，等一会儿再回来。”戚师父吩咐道。
范增看着直愣愣瞪着门口的徐尚了然的开口道：“尚尚姐入乡随俗这句话你一定听过吧，有的时候你虽然是好心，但是却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徐尚听到范增的话，“好多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说完趿拉着鞋绕过屏风蹭到炕沿边坐了下来，踢掉拖鞋，晃着脚丫子。
范增跟着她进到内室，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自觉的瞄了瞄徐尚露在外面的脚丫子。“尚尚姐你别生气，弟弟只是陈述事实，这个地方找麻烦的人很多，尚尚姐可怜小夏，就会有人看不惯，会让小夏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还有尚尚姐吾国女人是不能把脚露给男人看的”
“怎么露？这样么？”徐尚说着还摇了摇自己的脚丫子。
“尚尚姐你这样会让人有不好的想法”
“好了好了你说的我记住了。不过你们这里女人要裹脚么？这么晚来找我，还是说正事吧。”徐尚盘起腿坐在炕沿边。
“有条件的人家会给女子裹脚的，弟弟来找尚尚姐是想说在下同意你的意见，到时候应该怎么办，还请尚尚姐提示弟弟一下。”
“这样啊！戚师傅麻烦你去看看伯蹇睡觉了么？要是没睡的话，把他叫过来。”徐尚对着待在外室的戚师父大声说道。
“尚尚姐用跟伯蹇说这件事么？”
“当然得说了，不管是谁都不会喜欢别人隐瞒他或者骗他，而且这件事你现在不让他知道，以后他要知道了，那问题就大了，到时候你要是连弟弟都失去了，我可不管，你要不要跟他说呢？”范增听闻，朝着站在屏风边的戚师傅点点头，戚师傅看见，忙转身出去。
一会儿范伯蹇就进来了，“尚尚姐和四哥有什么事要找弟弟商量？”
“当然是耍诈的坏事了。”徐尚笑着调侃道。
“什么耍诈的事？快告诉吾”
刘宗元搬了把椅子放在徐尚的旁边，范伯蹇一撩长袍，坐了下来。徐尚让范增将他要装病晚点回朝述职的想法说了。
范伯蹇听完，表情木讷，不由自主的问道：“这么做好么？为甚要欺骗官家？”
“这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只是你四哥为了自保而已，伯蹇，你们皇帝对于你来说，是和蔼可亲的皇伯父，可对于范增来说却是要谨慎面对的皇上，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就算伯蹇你不想承认，但是你也知道个中因由不是么？”徐尚回道。
“那四哥用得着装病不去见官家么？大家一起回去，四哥将找到有人叛国的证据呈给官家，官家一定会改变对四哥的看法，重用四哥的。”
“伯蹇弟弟你太想当然了，事情如果都跟大家想的一样，那就天下太平了不是。你没听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吧！不要靠自己的想法来判断一个决策者的意图，那后果会很严重的”。
“那要弟弟干什么四哥装病不会被发现么？”范伯蹇支支吾吾的说道，他了解他的皇伯父，也知道四哥所处的形势，但就是不想把事情想得那么糟，因为他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会互相残杀呢？
“伯蹇，你什么都不用做，尚尚姐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不想让你觉得自己被当做外人瞎合计，以为我们有什么秘密，其实我自己也有另外的意图，就是不想跟你去见你们的皇上，你先别打断我，听我说完。”范伯蹇将刚要插话的嘴又闭上了，“范增和伯蹇你们听好了，我莫名的来到这里，并不想要攀权附贵，只想安静的过日子，然后静悄悄的离开，希望任何麻烦都不要找上我，这是我的愿望，也希望你们看在我曾经帮助过你们的份上帮我实现这愿望。”徐尚说完默默的看着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