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手段
张县令听了忙点头，心里这女的真有手段一般人糊弄不过。
冯敦日接口道：“哪用证明，听赵大人提及徐医生乃旷世神医，你的药是千金难买。”
徐尚笑笑没再接言。
范增虚弱的道：“还请张大人尽快审案。”
徐尚看看范增，又掏出个士力架剥了包装递给他，范增接过来两口就吃进肚子里。
冯敦日心中不免疑惑，这范增到底是真的刚醒还是怎么的，看着虚弱无力，额头不停冒汗
县令指了指趴在地上的铁水对徐尚说道：“低下之人乃徐医生家的下人这点没错吧？”
徐尚听闻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完全是，不知这人犯了什么罪被打得这么惨？”
趴在地上的铁水一直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嘴里说的什么。
“此人自称自己的血能救人命，用一种奇怪的东西给旁边跪着人的爹用他的血，结果将人给扎死了，犯人被当场抓住，人赃俱获，竟然拒不认罪，喊冤说是徐医生告诉他说的，‘他的血能救人命，而且救了什么人的命。’所以下官才将徐医生给请了过来。”
徐尚听王小宝翻译完，火‘腾一下’就上来了，气的她起身就踹向地上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曲铁水，“你胆子真大竟然拿人命尝试。”随后转过身：“这事我管不了，你们愿意怎么判就怎么判”
县令不知徐尚是否是做戏，一脸严肃的说了句：“王者禁人为非，莫先于法令，乃主上的规矩，任何人不得破！！”
徐尚听了撇撇嘴，谁知道他说什么？
地上的铁水听到徐尚这么说，用手撑着身体，大喊‘冤枉啊！大人’，后面一句徐尚没听明白，问了王小宝才知道铁水说是自己让他这么干的。
徐尚本就气得要死，这会子脸涨得通红浑身颤抖。
还没等徐尚说话，那县太爷就一脸严肃的对她说道：“想必徐医生应该知道教唆在这里也是触犯法例，也要被问罪。”
范增插嘴道：“大人弄错了，这奴才是在下让下人雇的应该算在下的人，至于他说治病的事更是无稽之谈。”
张县令听闻，又转头瞅瞅坐在另一侧的冯敦日，“范将军说的话在下肯定相信，但是也得口说有凭才能服众，要不然这么多人在这看着，说吾徇私，也不好跟上峰交代。”
范增瞟了一眼冯敦日，朝着张县令问道：“不知大人想要何凭证？”
徐尚平复了情绪，插嘴道：“我们那里有句老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铁水你到说说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的血能就人命？我又何时让你出门去救他人的？”
坐在一旁的县太爷听王小宝翻译完，一拍案几上的惊堂木板，大声说道：“犯人赶快如实招来！！！”
徐尚又被吓了一跳，心中暗想，今天我被你拍桌子声都快吓出毛病了。
铁水嘴唇蠕动了半天，才说道：“徐医生给刘老爷治病用了小的的血，然后刘老爷醒过来之后徐医生还让他感谢小的，说多亏了小的的血才救了刘老爷的命”
“是啊，我是这么说的，但是你还是没回答我，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的血能救所有人的命了？而且你一点医术都不懂就敢给别人输血，对了我才想起来，你用什么给别人输血的？”
县令听到这问题，让衙役将证据呈上来，徐尚看到托盘里放着用过后的针管和套管针的针头这些东西。
徐尚一惊，“这些东西铁水你从哪弄来的，你偷我的东西了？”
铁水忙摇头，“这不是偷的，这是小的捡的徐医生不要的”
“你把我让人偷埋的医疗垃圾给捡回来用了，你可真是”徐尚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趴在地上的铁水哭哭啼啼，“都是他们说的，说小的的血特别，给了谁就能救谁的命，徐医生你测试了好几个人才选中的小的，所以他们就让小的把血给点别人，不但能就人命，还能换些银子”
徐尚‘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几步来到铁水身前，王小宝和李桂树也忙跟了过去。“你知道为什么用你的血么？只不过是你的血跟刘宗元的血是同血型而已，这世界上同血型的人千千万万，并不是非你不可。还有你对医术一点都不懂，就敢给别人输血，你知道什么是静脉？什么是动脉？你知道应当往那根血管里输血么？”
坐在案几后的县令和一旁的郡守费半天力才弄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那郡守起身来到范增身旁，寒暄着请范增和徐尚不要动怒，并表示案子已经大致明了，等县令择日再审，这会儿请范将军和徐娘子后堂休息。
徐尚听说表示自己要回家休息，范增也说身体难受，表示给两位大人带来烦难深表歉意，自己一定不会忘记两位大人的恩情。
上了马车，“找家饭店吃了饭再回去吧？”
范增点点头，“尚尚姐想吃什么？”
“我想吃的你们这里没有，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尚尚姐害怕了吧？”
“确实，非常担心他们给我用酷刑。那县令是故意找茬还是借题发挥？”
“应该是借题发挥。”
“那他们想怎么样？”
“无非就是试探吾是不是装病，拿个吾的错处。”
“那他们现在也没拿到啊。”
“他们还是有所顾忌吧？也害怕做的太过，到时候没有转换的余地。”
“想不明白你们到底想干啥。不过我听说铁水还有留下那些拉车的人是你的？”
“尚尚姐莫恼，那些人是出发的时候马庄主强行送的，说是多拿了银子过意不去，所以送些山货裘皮。在下拒绝不要，马庄主就让那些人跟着队伍。吾几次想跟尚尚姐说一下都被差了话头就给忘了。”
徐尚对于范增的话未置可否，也不想参与就没再接话。
“尚尚姐既然吾已经醒过来了，恐怕等下吃过饭就得准备启程事宜了。”
“不等伯蹇信了么？”
“不能干等，该做的样子还得做。”
“那就做吧。”
等大家听闻准备启程的消息，徐诺一立刻找到徐尚。
“你不走我同意，不过你还未成年所以多事问问理由？”
杨华安告诉徐尚，诺一想跟着他那些兄弟们。
“你们不是前几天才打过架，跟他们一起不会欺负你么？”
徐诺一一个劲的摇头。
“那你明天把他们带来我看看，即便留你在这里，我也得负责到底，了解一下你们怎么谋生。”
第二天下午，徐诺一才带了三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过来，徐尚一瞅几人衣不蔽体，脸色青紫。让华安带他们吃饭，又安排人去给他们买棉袄，等送走这几个。“诺一，你老实告诉我，你们这一伙到底多少人？有什么营生能赚到钱度过这个冬天？”
徐诺一吭叽了半天，也只说了帮人跑腿，捡柴火卖，帮人挑水这三两项。
“我能了解想跟自己认识在一起的心情，不过诺一你确定想好了么？离开我，你恐怕就得忍饥挨饿，还有可能受到别人的霸陵，这样你也要留在这里么？”
徐诺一忍着泪水点点头。
“既然这样，我明天叫人出去看看房子，你们怎么也得有个落脚的地方，要不然熬过这冬天很难。”
这边徐尚忙着安排徐诺一，那边马春富派的六个拉车的头倪丰通过王小宝带话进来，‘说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思念家人’
范增直接让人赶他们出去，愿意走就走。
徐尚带人从外面回来就遇到在大门口赖着的五人，“这些人找谁的？”
杨华安认得他们，“徐姑姑，是拉车的倪大爷他们，不知道为何待在这里？”
“别管他们。”
徐尚是想不理他们，可是这些人看到徐尚跪在门口堵住路，徐尚是进退不得。直到王小宝几个出来将人踹倒在地。
“你主子怎么处理问题我不管，但是能不能不牵涉到我！”
王小宝他们不敢答言。
徐尚一路往里走，越走越生气，也不知道再气什么，看到戚长天站在范增门口，就更加怒意横生。不顾戚长天摆手一脚踹开范增的屋门，没想到范增正和那冯郡守在屋里寒暄。他们被‘咣’的踹门声吓了一跳，范增正想发火，看到徐尚立刻站了起来，“尚尚姐外面冷吧，这走路急的。”
徐尚正尴尬，见有台阶马上借坡下驴，“不小心步子迈大踢到门上，惊扰到你们，太对不起了。”
冯敦日不知道徐尚闹得那出，“徐娘子切莫在意，在下听闻范将军着急启程，特来拜会。”
“那你们谈，我回屋了。”
“尚尚姐先别走，冯郡守也有事找你。”
徐尚挑眉瞅着范增，看到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见躲不过就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