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修行之初
天刚蒙蒙亮，张起就已起身烧水做饭，忙碌完后他突然想起一事，随即来到柴房。
除了木材，里面还堆放着一些张胜留下的器具和炼材，张起在其中翻找一阵后，拿起了一把通体漆黑的锤子，握在手中仔细端详着，就如他昨日端详那块玄铁一般。
黑锤的材质与玄铁一样非凡铁可比，他父亲在世时不仅一次尝试熔炼它，但皆无功而返，甚至将其烧红也做不到。
从前他和父亲都没有将之联系到仙人身上，毕竟过于虚无缥缈。
可如今他亲眼见识过仙人手段，还亲手提炼过仙材玄铁，这让他怀疑黑锤就是仙人所锻造，心里如此想着，张起更加好奇黑锤的来历。
他突然呢喃道：
“要不要带过去让师尊看看？”
说着，他便捧着黑锤迈出了柴房，可忽然一阵寒风拂来，令他打了个激灵，刚刚跨出的步子又止住了。
“算了，还是先留着吧。”
紧接着他唤醒熟睡的小雅小乐，督促她们吃了早餐后便送她们上了私塾，而他则往冶铁厂的方向快步而去。
不久后，别院内。
张起跟随玄幽道人进入了宽敞的丹房，鼻尖顿时嗅到一阵浓郁的药香，只吸一口他便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此时正有一尊与人等高的鼎炉落在丹房中央，炉上刻着许多繁复的符文，且有一阵火焰由内向外散发，奇怪的是他并未感受到鼎炉有热浪传来。
偌大的房间除了鼎炉外，只有几个存放药物的柜子和一些桌椅，十分空旷。
“来，小起，坐到蒲团上。”
听着玄幽道人这么快就改口了，脸皮一向厚的张起也不由腼腆点头，乖乖坐到了鼎炉右边不远的蒲团之上。
“昨日你问为师何为修仙，你可曾记得为师是如何回答的。”
张起点点头，紧接着复述了一遍昨日玄幽道人的话语，听完后者便道：
“不错，那你可知天地灵气为何物？”
张起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于是直接答道：
“如果从字面意思来看，应当是游离在天地之间的一种气，不过既然是灵气，应该与我们凡人所知晓的气不太一样吧。”
玄幽道人不由点头称赞道：“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悟性不错，很适合修行。
“灵气其实就在我们身边，无处不在，只是常人无法感应。
“灵气也不局限于气体，它似水一般，可为液态，也可气态，亦可固态。
“而世间修仙者稀少的原因就在于灵根，往往千百人之中也无一人拥有灵根，如此便无法感应到天地灵气，更别说吸纳灵气入体了。”
玄幽道人止住话语，张启心领神会，随即问道：
“昨天师尊说我是五行灵根，也就是说灵气也分五行？”
“非也。灵气是无属性之分的，唯有受特定地区的影响，灵气才会呈现不同。
“比如灵气固化后的灵石，在大江大湖内诞生就有可能是水灵石，在火山地区诞生便可能是火灵石，其它属性也是如此。
“这些灵气若是对应灵根之人吸纳，那将是事半功倍，反之则吸纳缓慢。”
听到这般解释，张起双眼忽而亮了起来。
玄幽道人知晓他在想什么，于是继续道：
“嗯，你的五行灵根十分罕见，并没有难以吸纳特定属性的弊端。”
张起一下更加激动起来，心想自己难道是修行天才？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天地有其规则，万事有利必有弊。
“五行灵根本身吸纳灵气的速度就极其缓慢，在所有灵根中属于最慢的行列，用乌龟爬行来比喻也不为过。
“而且修炼时需消耗的灵气也远比其它灵根要多得多，它最大的优势其实是法力会比同境修士浑厚许多。”
“对应的，若灵根数越少，吸纳灵气速度越快，单一灵根者更是修行神速。
“这单一灵根中又分为天灵根和异灵根，前者在修行的前三境界，练气、筑基、金丹之间毫无瓶颈，后者除了突破有瓶颈外，修行速度与前者几乎不相上下。”
然而说到这，玄幽道人神色忽然有些暗淡，张起敏锐察觉，一如既往按耐不住小聪明的他脱口而出道：
“那这单一灵根是不是也有弊端？”
玄幽道人苦笑一声，摇头道：
“单一灵根的罕见程度比五灵根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天灵根。
“修行速度越快越遭他人妒忌，甚至老天也可能妒忌，因此不少天灵根修士未能成长起来便被扼杀，老夫也不知这算不算单一灵根的弊端。”
张起倒吸一口凉气，但却沉默不语，心中若有所思。
“回归正题吧。“玄幽调整神色继续道：
“为师问你，许多拥有灵根的凡人仍然无法纳灵气入体修行，你可知晓为何？”
张起眼珠子一转，回道：
“弟子现在就无法修行，因为根本不知如何修行。”
“说得对，拥有灵根还要有对应方法，这便是修行的基础，修行功法。”
说罢，玄幽道人掌心之上突然多出一本泛黄且有些破损的书籍，又道：
“这本《五转玄诀》是为师偶然所得，其十分特殊，是唯有五行灵根才能修行的功法，因此为师也无法修行。”
张起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问道：
“师尊您是什么灵根？”但结合刚刚师傅黯淡的神情，他心中早有了答案，于是忍住没有开口。
“现在为师将之传授于你，你先自行参悟，不懂之处随时可以询问为师。
“至于提炼玄铁一事，待你修炼出法力再继续也不迟，届时你便可知晓修仙者与凡人的区别。”
张起接过秘籍后连忙叩谢道：“谢师尊，弟子定当用心参悟。”
……
张起仔细阅读完平生到手的第一本功法秘籍，发现它是一本残缺功法，只保存了练气和筑基期的修行方法，不仅没有后续秘诀，对功法的描述也是残缺不全。
第一层分十二重，分别对应了炼气十二重天，深切讲解了如何打坐吐纳运转周天，炼化天地灵气为法力，甚至可以运转法力洗涤强化肉身。
他虽没有看过其他功法秘籍，但觉得这套功法十分强悍，因为修成后不仅法力远超同境修士，还能获得超越同境的肉体力量。
想到这，他顿时明白玄幽道人为何让他修出法力再去提炼玄铁，到时体魄变强，打铁自然而然会更加轻松啊！
尽管张起有不少小聪明，可第一次接触修行功法还是摸不着北，最后在玄幽道人的讲解下，张起才慢慢有所领悟，开始闭目盘坐感应天地灵气。
这一打坐便是一个时辰，他虽然慢慢感受到了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灵气，但每次都在牵引入体时失败，而且每次都令他筋脉疼痛不已，若非房中那些药气能缓解疼痛恢复精神，他早就坚持不住。
这一切都落入玄幽道人眼中，他却只是暗暗叹息道：
“人人都说五灵根是废灵根，看来确实没说错，花费一夜时间炼制的醒神香所起的作用也是杯水车薪，看来得炼制一些丹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