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手
“他便是欧阳残剑?”
华淞等人不约而同道,又齐刷刷地说着看向那人。
“还好师父早有准备,提前以人皮面具易了容,想来那欧阳残剑和陆晚,根本认不出您。”华淞接道。
华狂歌听到这,不由得伸手扶了扶脸颊,确保自己所戴的人皮面具完美的贴在脸上,这才放下心来。
言语间,从后厨方向走出来一个店家小二,半弯着腰,走路有些不大自然。只见他手中托着一个方盘,盘中放着一个酒壶,壶口尚有热气冒出,酒壶旁,摞着六个大碗。华狂歌见状,知道这是小二哥上酒来,也就停了和徒弟们的对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店小二竟是哑巴。
他一边支吾着,一边将酒壶放到华狂歌的桌上,依次摆好碗。就在他弯腰之时,华狂歌抬头看了他一眼,小二哥似乎察觉到了目光,不经意迎了上去,两人便对视了一眼。就这一眼,他们彼此看出了异样。店小二将酒斟满,欠身鞠了一躬,慌忙拎着盘向后厨快步走去。
“怎么了,师父。有什么不妥吗?”华淞看出他师父眼神变得有些凌厉。
“没什么,万事小心便好。这个客栈中,没有寻常之人。”华狂歌淡淡地说道。这话虽轻,语气却无比沉重。
几人饮了几口酒,浑身便热了起来。再看别人,也都有所动作。没一会,那四个背着剑、被华狂歌称为“塞北四剑”的,率先上了楼。他们刚消失在楼梯口回廊处时,客栈的大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一瞬间,凌冽的北风夹着刀锋般的雪片,呼啸着顺着门吹进客栈,一时间,所有人不自觉地伸手挡了挡脸。很快,“呼呼”风声戛然而止,风雪骤停,显然,是门被关上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发现,屋内已经多了一行人。
为首这人,姓萧名御,约莫二十多岁,生的柳眉赤目,唇红齿白,面如璞玉,清秀俊朗,若非头顶着官帽,定会被人误以为是位文弱书生。但见他身披裘袄,内衬官袍,隐约着可见绣着飞鱼,想来是在锦衣卫当差。
这人也不言语,径自走向一个空着的大方桌,刚一坐下,便将手中官刀向桌上一拍,似乎刻意将所有人的目光聚在他这里。他身后的下属,走到他身后,持刀而立,闭口不言。
柜台旁的账房,见此状,慌忙停下手中的活,小跑着来到桌前,刚刚开口唤了一声“大人”,便被打断。
“你们掌柜的呢?让他出来见我!”萧御厉声道。
“咳咳”随着一声微弱的咳嗽,后堂门口,出现一个身影。显然,他便是客栈的掌柜。账房见他出来,慌忙小跑到他身边,搀着他,走到萧御面前。掌柜操着沙哑令人不适的声音缓缓说道:“小的,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萧御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人,手中摸出一个金边玄铁令牌,在掌柜眼前晃了晃,也不废话,直言道:“本座乃京城锦衣卫指挥使,萧御,奉命来塞北缉拿钦犯,塞北大盗。”
话音落时,萧御身后的一名锦衣卫从怀中掏出一个画像,画中之人,正是塞北大盗。
萧御依旧冷着脸,伸手指了指画像,问道:“客栈中,可曾见过此人?”
掌柜和账房眯了眯眼,仔细瞧了瞧画像,言道:“不曾见过。”
“既然如此,本官就要逐一盘查了。”说完,萧御一挥手,身后锦衣卫众人四下分散到各个座位旁,拿着画像,对照每一个大堂中的客人。大堂中人倒也不愿与官差为难,皆是老老实实配合。唯独到了那枯老婆子处,起了嘈杂之言。
“你,将袍子摘下来!”这锦衣卫言语倒是不客气。却不知,枯老婆子还不想早早露出真容,所以她才在客栈中一直将容貌一直隐匿在衣袍中。
枯老婆子缓缓揭下袍子,淡淡的看着面前的锦衣卫,一言不发。这锦衣卫看清老婆子的脸,也没多想,自认她不是塞北大盗,便转身离去,然而这儿的声音吸引了大堂内所有人的目光,自然包括那独行剑客:欧阳残剑。
欧阳残剑年逾不惑,行走江湖总是背着一把断剑,渐渐地,北边的江湖就有了他的名号,而他也逐渐忘了自己的本名,只记得本姓欧阳,于是索性自称欧阳残剑。早年间,欧阳残剑在陕北一带游历,劫富济贫,一时间被人称为大侠,几年后行至华山处,偶然间听说华山有秘宝,于是便到华山一探究竟。此时的欧阳残剑已经逐渐被欲望蒙蔽了行走江湖的初心,以至于他不计后果的惹到了华山派的高手,那时候,他遇到了华狂歌。华狂歌剑法卓绝,内功深厚,自然可以轻松胜了他,几番交手过后,欧阳残剑侥幸逃得一命,却已经身负重伤。在他向北逃亡的路上,与枯老婆子结怨。
当枯老婆子摘下袍子的那一刻,欧阳残剑看清了她的样子,不由得大惊,他知道,这老太婆出现,必定是向他寻仇的。
“枯老婆子,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家老头子的死,跟我没有关系!何必还要纠缠不清?”欧阳残剑知道自己躲不过,于是开口质问道。
“哼。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枯老婆子知道他已认出自己,于是也不再隐瞒,渐渐起身看着他,开口道,“从你入塞北我就盯着你,追了你数月,总算赶上,今日便把账算的清楚,拿命来。”
枯老婆子说罢,一跃而起,脚下一动,已经出现在欧阳残剑面前,一出手,便是杀招,凌厉的掌法直逼欧阳残剑的颈部。
“一岁一枯荣。这枯老婆子的枯荣掌果然名不虚传。”华狂歌淡淡地看着枯老婆子出手,不由得赞叹道。
欧阳残剑似乎早有防备,左脚一动,踢走椅子,身形后撤,窜到墙边,为自己留出了拔剑的空间。
就在枯老婆子再次攻过来之际,他拔出了他的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