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什么？大会
东海中心，浩瀚无垠，一连串的岛屿紧紧相连，中间最大的一座远看宛如一只大乌龟，这里一年四季，青木环绕，鲜花盛开，五彩斑斓的景象中却隔着一层雾气缭绕的朦胧感，乍一看便知非人间仙境不可有，怪不得那些凡间帝王总想着派人东渡，不远万里来此求取长生之药，妄图王者霸业能千世万世。
蓬莱岛乃开天辟地之时，落入东海的混沌顽石所化，其岛自成阵法，可蒙蔽天机，非轻易可进，且方圆万里内岛随洋漂流，居所不定，是以求药之人又怎能来此，就算来到了，也必然找不到回去的方向，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蓬莱岛上灵气充沛，在仙族乃是数一数二的宝地，无数灵兽灵草在此无忧生长，甚是繁盛，岛心的露天池中还长着满池的先天白莲，有着解百毒、筑灵根的效果，一众师兄弟跟随玄清在此潜心修炼，每日以灵丹筑基，习六界天道，进步的飞快，唯有那聪明又调皮的万灵似乎被大家落下了，仙界无岁月，一转眼便已过四百年。
当初稚嫩的少年已成了俊俏挺拔的青年，当初的小姑娘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
“轰，轰，轰。”随着三道天雷落下，密集的乌云迅速散开，一道淡淡的金光自天而降，将蓬莱阁上空数丈外的少年笼罩，雷霆之力涌入渡劫之人体内，顷刻之间便已尽数融入到他的心脉之中，百年前新进的小师弟--熬修顺利晋位为上仙。
“小师弟，你终于成功了。”
“师弟，恭喜啊。”
第一道天雷落下之前，满场的师兄师姐们望着上方的少年俱都心底忐忑，虽然熬修天赋异禀，自小修炼之途便快于旁人，可毕竟还年少，免不了为他捏了把汗，不过眼下大家投去的目光皆是毫不吝啬的赞美与惊叹。
正在后殿闭关修炼的玄清双手合圆盘坐着腿，感受到上仙雷劫落完后那小徒儿身上暴涨的灵力微微抬眼，眸中划过一丝满意之色，这熬修年纪轻轻，灵力却已不凡，或许日后能更甚桑孑也不一定。只是玄清转头望了望窗外，轻轻叹息了一声，硬朗的面容下似乎苍老了许多，就连满头的青丝也有着微不可见的发白。这些年来，玄清为万灵低微的灵力不知做了多少努力，可总是功亏一篑，身为仙君，若无灵力如何自保，他日又如何行走三界。
“哎”扎了几百年哪吒头的万灵呆坐在楼阁一角，双手环抱着膝盖，眼观鼻鼻观心。和自己一起修习灵力的师兄弟们一个个地皆经历了天劫晋位上仙，成为了仙族的翘楚，如今就连这比她还小了几十岁的小师弟都已飞升，而她努力修炼了几百年除了力气大了几分毫无精进，这叫万灵如何不泄气。
“我啊，肯定是前世罪孽造多了，所以这辈子只能做个不入流的地仙了。”
正围着熬修给他道贺的桑孑看到角落里发愁的万灵，不免抿了抿唇，眼底勾勒出一抹心疼的弧度，他明白这些年来她到底有多努力。
“怎么了，小灵儿，不开心呐。”桑孑像平常一样走过去，拍了两下万灵的肩膀，微笑着准备蹲在一旁。
少女顿了顿，转过头时面孔上张着一张大口，翻着两只白眼，宛如地狱的恶鬼。
“大师兄，我好惨哪”
桑孑眉头一竖，一个踉跄没蹲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是闹哪出，此刻不是应该姑娘不悦，公子来逗她开心的嘛？
“哈哈哈”万灵看到被吓一跳的桑孑不由地大笑起来。
“大师兄，吓傻了吧，我没事，哪有不开心。”
瘫坐着的桑孑看到眼前那一双弯弯的月牙儿，明亮中透着清澈，这看上去倒的确不像是有心事的样子，难道他多疑了？
桑孑拍了拍屁股，看着还在捂嘴不让自己笑出声的少女，眉角一挑，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接过盒子的少女有些发愣，这也不是自己的寿辰啊，大师兄为何要送礼物给她？
万灵将盒子缓缓打开一道缝，眯着一只眼靠近了仔细瞧了瞧，盒子里面的东西发出丝丝剔透的荧光，就一下便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这是一根手链，链条倒是没什么，不过链子中间那颗淡蓝色的珠子却美到了极致，如人眼般清澈，如繁星般深沉。
将链子戴在手上后的万灵眼睛盯的老大，此刻她是真的喜欢，这么美的珠子她还真是从未见过，想必走遍三界也见不到几颗。
桑孑看到面前的少女喜欢心底收了收情绪，看来的确是自己想太多，灵儿一向大大咧咧，想必不会因为这么点事闷闷不乐。
万灵收到桑孑那探查的目光，朝他嘿嘿一笑。
大师兄，谢谢你，这些年来，因为她灵力低微，爹爹、姐姐、还有你们大家总是为她牵肠挂肚，而她也时常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只好装作糊涂虫，把自己弄成一副大大咧咧、无惧无畏的样子。
“大师兄，你哪弄来这么好看的项链？”万灵抬起戴着链子的左手，右手捏了捏中间那颗珠子，把它移了移位置，刚好挡住楼阁外照射进来的阳光，眯着眼睛笑眯眯地看去。
“如此精纯，定不是凡品吧？”
你喜欢就好，桑孑看着万灵心底暗自道。遂指了指东海岸边的方向，“那边，前几天有一条海族的鲛人被妖族的黑熊怪抓了去，我刚好路过便救了她，她为了谢我便送了我这条链子，里面还有着她的一滴眼泪。”
“黑熊怪？”桑孑随意道来的话让万灵陡然愣住，眉眼深锁，眸中划过几丝忧虑，听闻这黑熊怪可是很强的妖怪，他们惯来喜欢弑杀海族，十分残暴蛮横。
“大师兄，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万灵将桑孑打了个转，朝他全身都扫了一遍。
‘咳咳咳’桑孑突然感觉身体有所不适，捂着胸口很痛苦地咳嗽起来：“我还好，你放心，死不了。”
不会吧，还真伤了？万灵无视桑孑的咳嗽，抓起他的衣服便要扒开来查个究竟。
“我看看，到底伤哪里了。”
‘咳咳咳，咳咳咳’桑孑越咳越厉害，见万灵靠在他身边时顺手将她搂进了怀里，双眼一闭，痛苦地说道:“灵儿，我不要紧，让我抱会儿就没事了。”
见大师兄此刻这副无赖样，万灵有些没好气，压了压心底的微怒，眯起了眼，伸出两根食指不停地朝他的软肋戳去。
“怎么样，好点没，有没有好点”
“啊，松开，别碰那里”桑孑被她戳的又疼又痒，忙求饶道：“好了好了，我认输，我认输。”
万灵将双手收回来，露着些许凶气，将脸庞甩到一边。
“别气啦，是师兄的不是。”见万灵无动于衷，桑孑起身掸了掸衣袖，朝她重重行了个礼，道：“师妹，师兄这相给你赔礼啦！”
‘切。’万灵见此嗤笑一声，虽有些讨厌，可还是微微笑了笑，“说真的，师兄，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桑孑伸出右掌重重地拍了几下胸脯，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得意。
“你忘了？你师兄我真身乃是凤凰，那黑熊精虽是厉害，可也不是我的对手。”
看桑孑极认真的答道，万灵稍微放了点心，可眼底的忧色却没完全退去。
“那位鲛人呢？她可有受伤，听说鲛人在万年前被妖族大肆屠戮，如今很是稀少，平常根本见不到。”
“放心吧，她没事儿。”
“那只黑熊怪呢，他可有受伤？”
桑孑挠了挠头，对万灵的话总觉得奇怪的很，方才她还在害怕黑熊怪，此刻却又担心起他的安危来：“他厉害的很，就算是我，也轻易伤他不得。”
“那就好！”万灵总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忧色也随之尽退。
桑孑定定地看着万灵，眼底带着一丝看不清的疼惜与敬佩，灵儿虽灵力低微，可心中却装着万物生灵，怪不得她叫万灵，还真是人如其名。
“你们两个干嘛呢。”
一位白衣仙女静静地走过来，墨黑的头发撇到两边，刚好露出眉角，后面编着一个□□花，及至后背，下端纤纤细腰不足盈盈一握，一眼望去，出尘绝艳，恍若青莲。
“师弟们都去老龙王那里吃大餐去了，小丫头，怎么了，方才就见你闷声闷气的，难道你不想去？”
万灵垂着一双大眼，挪了挪屁股，给夕瑶让出个位置。
“姐，老龙王那里的能叫大餐吗，不是鱼就是虾，我早吃腻了，况且他龙宫有的，我们这儿不都有。”
“大师兄，灵儿这是咋了？”平日里万灵可是一听到吃的就赶忙赶忙地跑去，今日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灵儿啊？”桑孑起身，抖了抖腿，抿着嘴淡淡地笑着，忽而将手搭在万灵肩膀上，脸靠近了几分，逗趣道：“她可是在想着要如何拯救天下苍生呢。”
“哦？”夕瑶闻言亦微微一笑，摸了摸万灵的脑袋上丝滑的羊角，道：“我们的小姑娘可真心怀天下呐。”
她真没什么，今日这两位到底是来安慰她的还是挑逗她的，万灵眉眼一竖，抓起肩上的素手，轻轻一推。
“哼，你们俩再笑话我，我可真生气了。”
“好，不气，不气。”夕瑶拉起万灵那刚刚推开她的那只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再撅嘴，我可就不告诉你了。”
万灵微微一怔，不告诉她，又发生啥了，难道是好事？
“姐，什么事儿啊？你快说，别卖关子。”
桑孑也颇为好奇，嘴眼一斜，将手搭在夕瑶肩上，朝她疑地看去：“二师妹，到底有何好事，你快说，别吊我们胃口。”
夕瑶眼一白，推开肩上那不自在的东西。
“方才爹爹告诉我，昨晚他入定的时候，在梦中收到昆仑老祖的令羽，说过几日要在昆仑山举办万灵大会，不日天帝的诏令便会来此。”
“啥，万灵大会？难道是要我去参加这这什么大会？”
夕瑶抽了抽唇角，道：“别打岔，你听我说完。”
万灵大会，虽不知是什么玩意儿，可是光是听到‘万灵’两个字，桑孑就来劲儿了，坐在旁边一副极其认真听讲的样子。
“爹爹说，这万灵大会是灵力比试大会，乃天帝亲自下令广邀仙妖魔三界的大会，之所以叫万灵大会，是因为仙妖魔三族的生灵皆可参加，若赢得了比试“夕瑶顿了顿，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个大会的目的是什么，因为玄清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得去了才能知晓。
万灵对此倒是有些不解，疑惑道：“爹爹不是说过，昆仑山和咱们一样，不会介入世俗之争，怎么会去和妖魔比试灵力？”
“天帝在下界的修炼之地就在昆仑山，那昆仑老祖，能躲得了吗。”桑孑面色一改，沉沉道：“我看呐，他们也就是说说而已，什么昆仑山与世无争，都是说给别人听的，仙界第一宝地，谁不想争一争，依我看那，那老祖急急传令羽给师傅，定是想与我们比试一番。”
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大会，万灵自是很感兴趣，况且，她自有记忆以来，便没出过东海，跑的最远的也没到过岸边。
“大师兄，爹爹说了，要带我们去长长见识，让我们也去参加这次万灵大会。”
“你们真想去参加呢？”桑孑提到天宫就不开心，主要是他父皇和天宫定下的那桩婚事，这个疙瘩在他心底已有几百年了，每每想起便甚是不悦。
“反正我肯定得去，我若不去”万灵起身闷闷冷坑了一声，斜着嘴道：“我若不去还叫什么万灵大会。”
这装模作样的小姑娘此刻倒是忘记了自己的灵力是何等的低微，去了怕也只是个垫底的货。
伴着一道神力微荡，藏青色长袍的人影落于楼阁外，大家自觉地向外走了几步，弯身行了个礼。
“爹”
“师傅。”
玄清两鬓的白丝在阳光下异常突兀，这几百年来苍老的速度远比以往几万年还快，万灵望着面前的爹爹，心底泛起点点愧疚，都是因为她，害的爹爹太操心了，所以才
原本玄清并不希望他们去参加，眼下他们的根基都还不够扎实，心性也未成熟，不论赢了或者输了对她们的影响都会很大，当然影响大不代表坏，况且区区一个蓬莱岛，又岂能关他们一辈子，想到此便也释怀了。
“爹爹，这大会有什么规则吗？”万灵挽住玄清宽大的臂膀，扬着眉撒起娇道：“比如不允许伤人，不允许杀人，不允许用暗器，不允许”
“师姐，你放心吧，你若害怕，不参加就是，师弟定会为咱们蓬莱岛争个头彩来。”
清脆的少年嗓音自远处传来，是熬修，还有其它的师兄弟们，他们不是去龙宫讨吃的去了吗，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见师兄师姐们投来狐疑的目光，熬修挑着眉道：“师弟知道师姐喜欢吃，所以用百宝袋全部打包带了回来。”
话落，熬修解开腰间的百宝袋，囫囵往旁边的木茶几上一摆。
果真是海鲜全席，应有尽有。万灵捂了捂鼻子，这龙宫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差了，如此大的海腥味怎入的了口。
熬修见到大家别扭的脸部表情，顿感一尬，似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收了起来，眯眼朝大家行了个礼。
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挺好吃的吗，跟他一起去的师兄们在龙宫里吃了一口便已狂吐不止，难道真的是自己口味独特？为何大家竟连闻都不愿闻了？
浮宴帮熬修收完那难闻的海鲜后，朝万灵看了过去。
“对啊，师妹，你不必害怕，有我们几个在，你就放宽心思，到时候好好玩，好好看就是了。”
万灵摇了摇唇，轻喝道：“我是怕吗，我是怕你们出点什么事儿。”
“师妹，你连我们几个都不放心吗，以我们如今的实力，就算出去闯荡三界，那也是站得住脚的。”浮宴见万灵鄙夷地看了他一下，提了提嗓门，眸中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不信，你到时候看着，我定把他们一个一个打趴下。”
乌炎仙剑一亮，亦是胸有成竹：“说的对，三师兄，这次就让他们好好瞧瞧我蓬莱的厉害，再说还有大师兄，以大师兄如今的灵力，少有敌手，师妹，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这帮子男君们，仗着自己灵力比她高那么一点点就老是在她面前显摆，万灵着实没好气：“知道啦，你们就吹吧，不过你们不光要顾着自己安全，也要切记别轻易伤到他人。”
这小女儿啊，几百年来，玄清是想了各种办法，她明明根骨奇佳，修行之路亦是朝乾夕惕，为何这灵力却未精进几分，要不是这性子生的豁达开朗，恐怕大家都要遭罪。
瞧着玄清的神情，凌瑶脸上也突然划过一抹古怪的神色。
“爹，你说灵儿是不是平常修炼都炼到慈悲心上去了？”
“姐，你说什么呢？”
夕瑶亦上前挽住玄清的胳膊，蹙着眉对着万灵道：“我看你总是一副对谁都很关心的样子，平时连个妖怪都要去嘘寒问暖一下，你修的若不是慈悲心，怎会灵力提升如此之慢。”
“爹爹，你看，姐姐她取笑我。”
玄清抽出胳膊，拍了拍两位女儿的脑袋，随即抬脚走到一旁的高台上，望着茫茫大海，背对众人道：“尔等为仙，需要提升的不光是灵力，这心性也得修行，若心性不稳，一着入了魔，反而成了大患，正如夕瑶所言，灵儿虽灵力不济，可她却有着一颗无比慈悲之心，你们都得好好学习才是。”
“还有，方才看你们的样子，一个个都似踌躇满志，有信心确是好事。”玄清转过身来，神色清冷，道：“可若狂妄自大，刚愎自用，日后吃亏的便是你们自己，尔等切记。”
师兄弟们齐齐抱拳弯腰行了一礼：“弟子谨遵师傅教诲。”
“好了，收拾一下行李，这两日好好休息，后日随本座去昆仑山。”话落，玄清拂袖化作金色神光，消失于此。
玄清走后，弟子们又热闹了起来。
“大师兄，你去过昆仑山吗，那里好玩不？”熬修忙不迭问道。
桑孑自然没去过，他自幼被送来蓬莱修行，哪里有功夫去这三界走走。不过熬修的话，倒是让他想到什么，朗声开起口来。
“听说昆仑山脚下有很多凡间美食铺，甚是好吃，我倒是想去试试。”
美食？这凡间的美食，万灵可没吃过，只在书本上见到过，那简直是眼花缭乱。少女的脑海中瞬间出现好多烧鸡、烤鸭、烧鹅等等等等这些她只在书上看到过，就算自己再爱护生灵，那也不如肚子重要啊，蓬莱岛的海鲜大家都吃腻了，现如今吃的最多的反而是一些素菜，像是龙须菜，石花菜这些，也难怪嘴馋的都快流口水了，看着可真像一只馋嘴的小猫。
“哎，你们这几个可怜虫啊”桑孑端正了身子，装模作样道：“那凡间的美味可比我们仙界的好吃多了，到时候师兄我，带你们好好去人间历练一番。”
“那还等什么，赶紧回去收拾，明天便出发。”
万灵拉着夕瑶一起进了屋子，在里面翻箱倒柜，随手选了几件漂亮衣裳，继续翻腾着。
找到了，这最重要的便是这百宝袋，得每人准备一个，它可是有大作用的，灵力越高，能装的东西也越多，到时候去凡间，可得好好收罗一番。遂只带这几样东西于她便够了。
夕瑶这边收拾了半天，衣服挑了一箩筐，还在捣腾那些胭脂水粉，万灵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呀，姐，你快点，这些东西，你到时候去凡间买就行了，说不定那儿的更好看。”
“你啊，急什么，爹都还没同意明日出发呢。”
“那走，我们去见爹爹。”
没等夕瑶收拾完，万灵便拽着她疾步朝玄清的卧榻走去。
“爹爹”
“爹爹，我们明日便出发，可好？”
两姐妹大步前来，脸上洋溢着格外兴奋的神采，还没等玄清开口，她俩便依偎上来，一个敲着腿，一个锤着背。
“爹爹，我敲的怎么样，舒服吗？”
“爹爹，我们何时出发？”
“爹爹，我们早点去吧。”
“爹爹，听说昆仑山下有很多好吃的，您吃过吗？”
“爹爹”
两姐妹，你一言，我一语，哪有老头子插话的份儿，被她俩这一番折腾，玄清也泛起迷糊来，忙声道：“行啦，行啦，明日便明日，赶紧回卧房休息去，你们不累，为父可困的很。”
“谢谢爹爹。”
“爹爹真好。”
瞧着两位姑娘欢快的背影，玄清很是头疼。
夜里万灵辗转反侧，这一夜怎如此漫长，想到外面的花花世界，虽未入眠，却早已神游天外，哪睡得着。
‘啪’一声万灵抬腿架到了夕瑶身上。
“伸回去。”
‘啪’一声一只柔软的胳膊又搭到了她的脖颈间。
“你别闹。”
“姐姐，你说，外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我也不知道，我去的比你远不了多少。”夕瑶双眼微阖，说的话逐渐有气无力。
“那你去过最远的是什么地方？”
“停住”夕瑶把挂在身上的手脚一推，翻身侧过来，眯着眼睛瞥了瞥枕边人，“我的好妹妹，我真的困了，赶紧睡觉，好吗。”
‘嗖’的一声，夕瑶翻过身侧到另一边，不再理她。
“姐，晚点再睡。”
“呼”
“姐，你起来，再聊会儿。”
“哈”
“姐姐？”
“呼”
只要万灵一说话，旁边就响起呼噜声。
“哼，不理就不理，我也睡觉。”
“呼”
“哈”
这两姐妹，还能更幼稚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