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妙语的真实身份
人皮鼓的故事在祠堂众人的口诛笔伐之中彻底落下了帷幕，秦陆渐渐向后退去，身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众人眼前，这一切，终将会结束，但是，已经逝去的人，却只能永远的停留在秦陆的脑海之中。
夜深人静，昏暗的月光映照在这充满秘密的大地，夜晚升起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了这村庄最后的神秘，万家灯火皆是沉寂，除了一间看起来并不大的小屋。
屋中三人，一老者慵懒的躺在自己的梨木躺椅之上，泛黄的木头似乎写满了故事，仿佛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如同一位知晓天文地理的老人，静静地看着面前那些宛如孩童一般的年轻人。
另外两人围桌而坐，古朴的桌子之上满是划痕，一本蓝色的日记静静地躺在木桌之上，那本蓝色的日记本之中记载的，是整个故事的秘密，一个关于女孩的秘密。
“村长，或者说，我叫您孙妙语的爷爷更加合适一点吧。”
秦陆的话音在村长和赵德庆的耳边响起，赵德庆的神情明显一怔，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之色，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身边的那位任劳任怨，甚至还有几分古灵精怪的姑娘居然会是藏区这位和蔼的村长大人的孙女，他也终于明白，孙妙语为什么会选择来到这里。
这一切，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秦先生，你倒依旧是这么聪明。”村长夸赞道。
“老秦，这一切到底什么情况，你老小子别支支吾吾的，倒是给我说个明白啊。”
“就算其他的不说，你总要告诉我，我的队员到底去哪了？”
赵德庆的问题宛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秦陆柔软的内心，秦陆微微一愣，然后变得格外沉默，许久都没有回答赵德庆的问题，他低着头，甚至连一丝抬起头直视赵德庆双眼的勇气都没有，躲闪的眼神让赵德庆的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赵德庆或许是知道了些什么，双眸之中划过一丝愤怒，猛地一拍桌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到秦陆的面前，一只手紧紧地拽着秦陆的领子，大声地质问道。
“妙语在哪？”
“你告诉我，妙语到底在哪！”
秦陆咬着嘴唇，却迟迟没有开口，双眼之中缓缓地滑落一滴眼泪，清澈的眼泪落在地面，带着一丝尘土的污浊，似乎充满了故事了。
“你说话啊秦陆，你说话！”
赵德庆的恶狠狠地摇晃着沉默的秦陆，秦陆这般样子倒是让赵德庆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心中大概已经猜测到了结果，只是，没有亲口从秦陆的嘴中说出来，他的心里还是抱有着最后一丝渺小的希望，哪怕只是这如此渺小的一丝。
“对不起。”
秦陆喃喃的从嘴中说出这三个字，赵德庆的眼神之中充斥着难以磨灭的绝望，他瘫坐在地上，这位一米八的警局壮汉，这位出生入死却毫不犹豫的一级警员此刻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临走之前还经常偷吃自己抽屉之中柠檬味小饼干的小姑娘，这位古灵精怪的调皮小女孩，从今往后却只能生存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要知道，这位大汉，最不喜欢的吃的，就是小饼干这类的零食。
“好了，不好纠结了，这是妙语的命，不怪你们。”
村长缓缓地从梨木躺椅上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秦陆的肩膀，然后一使劲将坐在地上的赵德庆拽了起来，这位看似年迈的老人，此刻居然拥有如此庞大的力量，要知道，赵德庆可是一位体重一百八十斤的肌肉壮汉，别说一位老人，就算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需要三四人才能将其拽起来。
“秦先生，你自己的心里也清楚，何必像现在这般如此纠结。”村长劝道。
“老秦，你和我说句实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需要知道一个答案。”
赵德庆随意地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老泪纵横的他，双眼通红的紧紧盯着面前的秦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即便是遇到危险，有秦陆在身边，为什么会丢掉生命，这一切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不符合逻辑的。
“孙妙语，便是人皮鼓。”
“换句话来说，孙妙语后背的皮肤，才是你们丢失的人皮鼓的真正材料。”秦陆沉默良久，缓缓地开口说道。
“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
赵德庆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疑惑，呆呆地看着秦陆，渴望从他的嘴中得到真正的答案。
“孙妙语其实并不是她的真实名字，她叫卓玛，来自藏区，你现在所在的这个村落。”
“而这位卓玛，便是我们刚刚所抓捕的扎西的亲姐姐。”
“也是村长的亲孙女。”
“早在我们认识孙妙语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我们所见到的，只是孙妙语残存在这世俗之中的一抹执念，一抹想要再看一眼自己的亲弟弟和亲爷爷的执念。”秦陆解释道。
“什么！”
赵德庆不可思议的看着村长和秦陆二人，村长闻言也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秦陆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落寞，孙妙语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不言而喻，如果不是孙妙语，现在的自己或许早就已经和徐昆一样，永远的埋葬在墓穴之中。
“那，村长，以你的地位，妙语怎么会成为祭品？”赵德庆问道。
“我，我也无能为力，在那个年代，达赖喇嘛的地位是绝对的至高无上，他所说的话是不容置疑的，就算我反对，整个村民也只会将我驱逐，从而支持喇嘛。”
“那，最后呢？”
“我杀了喇嘛，也就是你们在墓室中央的棺椁之中见到的那具尸体。”
“秦先生，将那件东西拿出来吧，有了它，我希望你能帮助卓玛超度往生。”
在村长的带领之下，秦陆一行三人来到了一座无名的墓穴之前，从怀中掏出那在墓穴之中得到的东西，一根鼓槌。
一根用小腿骨制作的鼓槌。
属于孙妙语的鼓槌。
秦陆郑重的将这根鼓槌埋在了坟墓之内，嘴中喃喃的念起了超度往生咒，只是希望能够与再度早日相见。
“秦先生，麻烦您了。”
村长的言语之中带着一丝伤感与无奈，抬头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昏暗的月亮之中一道倩影闪动，大概是孙妙语在向屋中的三人挥手再见。
“爷爷，弟弟，秦先生，赵队长。”
“我们来世再见！”
“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