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张空白方纸的价值
丁坚被义父庞忠赐了个字，他想着“中天”二字，夜晚思绪万千。
这些日子，通过与庞府守卫和演兵场同僚的交流，弥补了大齐的一些历史和目前的形势的认知。
老将庞忠一生光明磊落忠心耿耿。
官位名号虽然还在，而实际却是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
当年庞忠每次进京，朝中会有太多的人想攀附拉拢，先帝对庞忠更是偏爱有加。
而近些年，情况急转直下，有时候甚至都不给扶荒镇发军饷粮廪。
庞忠辉煌时，没有得意忘形，而如今没有怨天尤人。鞠躬尽瘁，镇守着北疆。
丁坚被庞忠的忠义深深打动。
假如当年，庞忠有不臣之心，早可以率十五万大军，扫平北境，自立为王。
朝廷一再调走庞忠兵马，暗削兵权，庞忠却毫无怨言和不满。
丁坚虽然与庞忠有父子之名，可是想建功立业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何况庞忠老矣！
自己还被庞小怜玩成了最大家族的奸夫！
但是庞忠说：
“有我儿在，扶荒镇的天塌不了！”
这是对丁坚有着期待和希望，甚至是厚望。
丁坚明白，古往今来，打仗打的都是后勤！
没有充足及时的后勤补给，再强的军队也会失败。
庞忠几次和丁坚提及这次险胜，全都仰仗景肃的粮草支援。
换句话说，这次如果景肃没有派两个儿子去支援，庞忠恐怕已经战死在烟漠。
而景肃显然已经洞察到了扶荒镇的危机！
洞悉了庞忠的弱点！
一夜辗转反侧，天刚刚亮，丁坚换了便服，出了庞府。
丁坚已经想好了一条借势的妙计，但是需要一个聪明而有实力的对手。
如果实施顺利，不仅自己可以得到第一桶金，对手也会赚的盆满钵满。
其实是一条双赢的计策。
一上午，丁坚走街串巷，逛了马市，看了盐市。
丁坚又选择去平民茶馆喝了茶。
在茶馆得到扶荒镇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和传言。
“无名饭馆”四个字深深印在丁坚的脑海。
茶馆里大家吹牛聊天，大家都称无名饭馆的老板为七爷。
都说七爷财大气粗，但是鲜有人见过他真实的面目。
丁坚决定会会这个七爷。
午时来到了当地非常有名气的无名饭馆。
饭馆门前只有两个红色幌子随风飘动，没有门头，所以称之为无名饭馆！
这里主营手把羊肉。
饭馆内非常热闹。
丁坚找了个空位坐下。
小二也不过来为丁坚点菜，也不倒茶。
但是不多时，小二直接端上来一份手把羊肉和一壶酒。
吃完后，丁坚一招手，小二跑了过来。
丁坚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叶子”，说道：
“结账！”
小二从来没有见过金叶子，陪着笑脸说道：
“爷，稍等！”
不多时小二带了个穿绸袄的长八字胡的人过来。
“我是佟掌柜，阁下怎么称呼？”
丁坚：
“我叫丁坚，不过你也可以叫我‘庞中天’！”
佟掌柜：
“庞公子？不知和庞将军是什么关系？”
丁坚：
“庞将军是我的义父，我是他的大刀营校尉！”
佟掌柜赶紧施礼：
“哎呀，丁大人！失敬失敬！小店的羊肉不过五十文，您老拿个金叶子，莫说小二，连我都吓到了！”
丁坚：
“那实话说吧，你们老板在不在？”
佟掌柜：
“哦！怪不得如此，原来是想见七爷！”
佟掌柜迟疑了一下：
“请大人跟我来！”
从饭馆后门出来，佟掌柜把丁坚带进一个四合院中。
佟掌柜亲自进去禀报后，七爷迎接了出来。
丁坚一见，七爷居然是个少年，锦衣貂裘，看起来不到二十岁。
七爷拱手：
“在下荣七，丁大人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里面请！”
丁坚：
“七爷，幸会幸会！”
二人进了正堂，佟掌柜亲自上了茶。
荣七：
“丁大人登门，不知有何赐教？”
丁坚一笑：
“实不相瞒，我是给七爷送钱来了！”
荣七：
“愿闻其详！”
丁坚掏出金叶子，往桌子上一放，看着荣七问道：
“七爷，贵饭庄每日可能挣到一片金叶子？”
荣七赶紧摆手笑道：
“丁大人见笑了，鄙人以饭馆见业，糊口而已！”
丁坚又掏出一张空白方纸，认真说道：
“我这纸上有一个良方，只要七爷买去，我保七爷每天入账一片金叶子！”
荣七把方纸拿在手里，上下里外看了个遍，也是一张白纸。
荣七微微皱了皱眉，谦虚说道：
“恕在下愚钝，没看出其中玄机！”
佟掌柜拿起荣七放到桌子上的空白方纸，仔细观看。
丁坚笑道：
“参透奥妙，需要点时间，现在需要按照我的说法做，下午饭口时便知晓答案！”
四合院内。
在佟掌柜和小二的配合下，太阳西斜时，一只色香味俱全的烤全羊被丁坚制作了出来！
荣七吃了第一口后，惊呼：
“此乃绝世美味！”
不多时，饭馆的所有人都来试吃，每个人赞不绝口。
回到正堂，丁坚刚喝了一口茶，荣七着急地问道：
“我明白丁大人的意思了，但不知这良方我怎么个取法？”
丁坚又掏出那张空白方纸递给荣七，没有说话，向上伸出了右手食指！
佟掌柜：
“什么？这个方子要十两银子？”
丁坚摇摇头。
荣七：
“莫非是一百两银子？”
丁坚又摇摇头，说道：
“是买断，我保证这个世界上，只有七爷有这个方子！”
荣七和佟掌柜听了丁坚的话，二人相视，各自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眼睛！
荣七：
“丁大人，您是说一百两黄金？”
佟掌柜差点摔倒：
“啊！？把店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金子啊！”
丁坚：
“我说了，每天让你们进账至少一片金叶子！”
“料我已经备好，我已经告诉了大师傅制作方法，你们可以试运营，每天只做一只烤全羊，备料快用完的时候，我会回来，到时候你们在做决定！”
丁坚说完起身，荣七亲自送到门外。
荣七和佟掌柜看着远去的丁坚背影，迟迟没有动地方。
佟掌柜：
“七爷，这丁坚是庞忠的义子，拿个空白方纸，还要价一百两黄金，我感觉他是仗势欺人，强买强卖的意思！”
荣七点点头，看了一眼佟掌柜：
“佟大哥说的不无道理！”
“不过，如果他是小人，何必这么大费周折。随便找个理由，查封我们的店，再要赎金，岂不是来的更痛快！”
佟掌柜：
“这么说，难道这个方子，真的能每天赚到一片金叶子？如此的话，他自己开一家，岂不是更好！？”
荣七：“此言有理！不过你忘记了庞忠可是一生清廉，爱护百姓，为官不从商，他应该不允许手下如此行事！”
佟掌柜：
“七爷，那我们就试试这个方子？”
荣七：
“我想的是，不管成与不成，这一百两黄金我是给定了！”
佟掌柜：
“这？不成，还要给？”
荣七：
“我看丁坚绝非等闲之辈，我要结交他这个朋友！”
佟掌柜：
“七爷，我受教了！”
景氏全族一百多人跪倒在景家堡门外，迎接钦差。
钦差何子运刚刚三十出头，几名护卫拥护着从馆驿缓缓走来，不可一世。
一个护卫大喊：
“圣旨到！”
何子运看看跪在最前面的人，想必就是宗主景肃，官腔十足问道：
“哪位是景肃？”
景肃跪着向前爬了两步：
“草民在！”
何子运也不想耽误时间，拿出圣旨卷轴说道：
“景肃听旨！”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皇帝诏曰：扶荒镇景肃，支援庞忠驱戎有功，封为扶荒县候，御赐扳指一枚，以资鼓励，钦此！”
景肃唱：
“谢圣恩，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氏一族跟着唱道。
何子运让景肃起身接了圣旨，掏出盒子递给景肃：
“恭喜县侯！”
景肃：
“何大人同喜同喜！请到府上一叙！”
在镇中将军府上时，就知道了景肃财富颇丰，出手大方。
何子运毫不客气，带着护卫进了景府。
景肃早备了酒席，十名家妓伺候钦差一行。
景肃准备了丰厚的礼品，都是稀世珠宝，令何子运颇为满意。
三名家妓侍寝何子运，这位钦差颇为享受景家的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