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往圣成空
“我听说是三元塔吧。”
金果然不愧是搞情报的。
“三元塔？什么时候建的？没人去修缮吗？”夜泉疑惑。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客官对三元塔有兴趣？”
一位刚端盘子进来的伙计闻言问道。
“你知道这塔？”
“略知一二，来到棂成阁的客人不少都对这塔有兴趣，一来二去，我也就知道一点。”伙计回答。
“哦，那这三元塔是做什么用的，怎么现在这样子了？”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好像不是用来供奉的，只是一座观赏的吧，里头除了藻井上的浮雕。也没啥好看的了。”伙计说道。
“浮雕？”夜泉心念一动：“能否告诉我是什么图案的浮雕，还有这座塔的来历？”
“这个……”
伙计有些迟疑，他只是来送餐的，不是来讲故事的。
“没事，你先说说。”
夜泉拿出一些碎银递给伙计。伙计一见眉开眼笑，拍了拍胸脯，便将自己知道的娓娓道来。
三元塔塔名“三元”，有“天地水三元之气，生成人伦，长养万物”之意，也有“精、气、神”三花聚顶之义。
三元塔七层八面，斗拱出檐砖石结构。塔门向西北，匾额书刻“三元塔”三字。
塔高十五丈三尺，基围十四丈，一、二层为石构，三层以上用青砖条填砌。
同时，三元塔藻井处都是由花岗岩石砌并镶以神话中的祥瑞浮雕图案。
这座塔距今已有八百多年，可惜的是它于两百年前韦星江河水暴涨和地震时遭严重破坏，震掉塔刹宝葫芦及一层半，第六层剩一半，但五层以下尚完整。
“三元塔的浮雕描绘的是什么呢？”这是夜泉最想知道的。
“都是一些神话传说的描述，我也不懂是什么。”
吃完饭后，夜泉想去三元塔看看。
在这一年里水岚学院的各处风景他都去打过卡了，现在看到还有一座旧塔，顿时来了兴致。
其他人刚才也在听伙计讲解，现在夜泉提议去看看，众人就当饭后消食，一同前往。
山路崎岖不平，在长满杂草灌木的地上踏出一条路，再顺着一条连廊通过山路才到三元塔。
等到了三元塔下，元已经站在第一层的斗檐上等着了，会飞就是好。
这座塔的砖石已经很老旧了，加之没有修缮维护，老得更快，正门匾额上的“三元塔”三个字，周围也是灰尘一片。
一行人朝里头走去，塔内中空，墙壁破败不堪，抬头往上看四周昏暗尘土飞扬，丝丝寒意直嗖嗖扑面而来。
从螺旋石阶上往上走到了第二层才逐渐明亮豁然开朗，然而不少壁面布满涂鸦，石砖断裂石板塌毁。
第一层的“易现八卦”浮雕图掉落了一半，第二层的“神魄御灵”浮雕图倒是完整的。
之后的三、四层也完好，如棂成阁伙计所说的都是些神话传说的故事。
到第五层时石阶被掉落的石板覆盖成了石滑梯，需要搀扶两边砖头才能艰难上位。
到了第六层，头顶上的“往圣成空”图缺了一半。这剩余的浮雕图所描绘是半个中空的圆环，云雾缭绕，不明所以。浮雕看起来随时有掉落下来的危险。
来到第七层也就是毁掉的塔顶，上面长满杂草，风势非常大，完全能感受到塔身在摇晃，稍有不慎有坠落之险。
“很一般嘛，什么都没有。”
百里雪撇了撇嘴。
“不过顶上的风景倒是不错，比在棂成阁观赏到的还美。”古玥对着韦星江说道。
“水岚学院这种古建筑太多了，着名的更是数不胜数，像三元塔这种没有什么名气和意义的，自然不被关注，只能荒废了。”金分析。
“走吧，回去小心点，路不好走。”古昊掉头下塔。
“你们先走吧。”
夜泉打算再待会。见状，其他人吩咐夜泉小心点后也就先行离开了。
三元塔的第七层只剩下地板，上面早已经被杂草覆盖，除了碎石块和板砖外什么也没有。
元落在夜泉肩上，与夜泉重新回到第六层。
夜泉端详“往圣成空”这半块浮雕图，浮雕所描绘的应该就是太阴幽荧。
太阴幽荧除了代表月亮之外，还有另一个形象就是中空的圆环。
促使夜泉留下的一个原因，就是鱼尾崖地处水岚学院的西边，是太阳落下的方向，刚好对应黄源沛雕像铭文的最后一句“逝去的终将归来”。
夜泉打算用前世看到的老办法，对浮雕敲敲打打，看看浮雕里头有没有什么惊喜。
“元，也拜托你了。”
夜泉需要元去塔下的鱼尾崖找找有什么跌落的石块石板，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实心…实心…没有…没有……”
一边敲一边感知浮雕内部的构造，夜泉都没有其他发现，正当夜泉失望的时候，他敲击到浮雕的断面部分。
“嗯？”
有轻微空档，声音跟刚才的不太一样。
夜泉仔细观察断裂的横截面，起先他以为这只是断裂后浮雕缺口所致，但通过触摸和对比之后，还真让他发现了一点不同。
“这个断裂面的缺口里头比起其他地方更为平整，很可能以前真的是中空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其他人发现，很可能是中空的大部分都在另一半破损的浮雕中，这里只有最尾端，所以没人注意。”
“如果是这样的话……”
夜泉想到，如果三元塔的损坏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三百年前黄源沛的秘密就已经被发现了，引得灵魄师强者相互争夺才导致的，那么现在他岂不是功亏一篑。
也有可能是三元塔存在另外的秘密，不是黄源沛留下的。
或者这压根就是浮雕在雕刻模板时自行留下的。
所有的一切到目前为止都只是猜测，夜泉还需要进一步佐证。
由于三元塔的塔刹和第七层以及第六层的一半都跌落到韦星江中了，因而夜泉只能从现有的查看。
重新回到第七层，夜泉一块块碎石石板全部翻开，找不到后便着手第六层的清理。
“没有…没有……”
从角落开始，一块块石头摆放开来，泥土杂草清除，每一块都拿起来看。
这需要时间，不过夜泉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