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棂成晚星
“问你的话还是算了吧，你都不会教人。”
夜泉毫不客气地点出百里雪的缺点了。
“哼。”
被夜泉说到痛处，百里雪不答，加快脚步向前。
“好啦，这次是为了庆祝百里雪出关，夜泉你就别说打击她的话啦。”
古玥笑道，她牵着百里雪的手，两人并行。
“我才不怕他打击我呢，要不是老头子不允许，我早就打破灵魄壁垒了。”
百里雪咕喃：“而夜泉还差远呢。”
“知道知道，”夜泉陪笑：“知道你厉害的，都已经窥到灵魄壁垒了。”
灵魄壁垒，就是武者想要更进一步成为灵魄师的天堑，只有过了灵魄壁垒，才能够成为灵魄师。
因为与夜泉一样有大把积分可以挥霍，如今百里雪的实力已经到达武者九阶。
再加上她又是天选者，可以说半只脚已经踏入灵魄师行列。
不过由于她家里的长辈认为她年纪偏小，积累的还不够，所以并不允许她现在就突破，而是让她好好沉淀。
“灵魄壁垒…在心空的指引之下……”
走着走着，夜泉陡然想到，如果心空不是指星空和心灵，而是人体内部与意识空间相对应的小宇宙呢？
这是夜泉以前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何谓心空？心是空的？实心脏的话肯定是实实在在的。
虚指的话应该是精神方面。精神既然放空的话，那么还怎么指引？
靠意识、感觉还是顺其自然？
人体内部自成宇宙，与外界这个天地的沟通交流靠什么，从哪里开始？
武者九阶之后就必须走精神方面的道路来寻求突破，身体已经到达尽头了吗？
灵魄师阶段身体也会不断变强，但在没有闯过灵魄壁垒之前，武者的实力九阶就是顶点了。
黄源沛能够凭借武者的实力对抗灵魄师，莫非是找到了一种能够让武者再进一步的途径。
可是武者阶段，自身的血肉皮骨，五脏六腑都已经锤炼过了，还有什么或缺的？
隐隐约约，夜泉好像知道黄源沛留下的是什么了。
“今天的太阳真大呀。”
此时日已渐西，火红色的太阳煞是好看。
“是啊，这美好的太阳我都感觉到一股灵气逼人了。”
金夸张地张开双臂，做拥抱太阳状。
“少来了。”古昊笑骂。
“真的，你没看书里说吗，我们这片天地的灵气都是太阳提供的，太阳和月亮是孕育神魄大陆的母亲。”金说道。
“我可不太认同这个观点，”古昊摇头：“夜泉，你说呢？夜泉？”
“神话里都说了，神魄大陆之所以存在，我们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太阳和太阴融合化界所孕育出来的。那可是神话中的精灵，怎么就不可能是真的。”
金反驳，见古昊询问夜泉，也跟着问：“夜泉，你觉得呢？”
“金，你刚才说什么？”
沉思中的夜泉脑中灵光乍现，急切地问道。
“你觉得呢？”
金不知道夜泉突然间怎么了，回答道。
“不是这一句，前一句。”
夜泉停下脚步，抓住金的肩膀。
“神魄大陆是太阳和太阴孕育出来的？”金疑惑：“你没事吧？”
“对，就是这句。”
夜泉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虽然没有证据表明黄源沛崇拜上古神话，但是他记得贝莱克手稿中提到黄氏家族起源于上古时代。
铭文里的“灵”，很可能指的是精灵，不过不是拥有巨力的精灵。
而是整个神魄大陆的起源，最强大最古老最神圣的精灵——太阳烛照和太阴幽荧！
又有什么“灵”比祂们还更强大呢？没有。
“那存在的，终将死去”指的是当改变这个世界的“灵”出现，现有的一切秩序会被颠覆吗？
所以后一句话，“那逝去的，终将归来”指的是重现上古神话时代吗？
“什么地方有太阳烛照和太阴幽荧呢？”
水岚学院并没有太阳烛照和太阴幽荧的遗迹，不过却有不少神话传说的壁画、绘画或者浮雕之类的。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鱼尾崖边的棂成阁，怎么了？”
“哦，没什么。”
“你又怎么了，最近老是神神叨叨的。”百里雪不解。
“我在想水岚学院哪里有太阳烛照或者太阴幽荧相关的建筑或东西，至少要在三百年前的。”
人多力量大，夜泉对这问题了解得并不多，靠自己不知道还得花费多少精力。
“太阳烛照和太阴幽荧啊，”金想了想：“学院的博物馆有一幅壁画，还有几件相关的雕塑作品。”
“我记得图书馆三楼挂着一幅日月同辉的画，但具体什么年代画的我没留意。”古玥说道。
古昊和百里雪也相继说了几个地方，都是涉及太阳和月亮的，谁也没有见过太阳烛照和太阴幽荧，所以一般都是用太阳和月亮代替。
夜泉把这些都记在心里，打算回头就去查看一下。
虽然犹如大海捞针，但解密就是这样，一条条思路抽丝剥茧，碰壁多了总会找出条正确的道路来。
……
鱼尾崖位于水岚学院的东边，面朝韦星江，棂成阁坐落其上，许多学生喜欢在棂成阁眺望风景。
尤其是斜阳落晖，晚霞洒落在韦星江上，波光粼粼艳艳成星，因而有“棂成晚星”一景之说。
百里雪在棂成阁预定了一个包间，窗开临江，风景很好。
众人欢聚闲聊，讨论修行问题，讲解修炼感悟，好不自在。
夜泉依靠窗沿，静静地看着落日余晖。这时，他看到在棂成阁上边的山上还有一座破塔，塔的上半部分都不见了。
这座塔的塔基杂草丛生，许多树木因为没有清理都生长在其周围，将塔身的第一层都给遮挡住，看不到塔名。
而在其三层以上塔身外围八面的斗拱出檐处，长满了各种被风吹过去或者鸟粪带去而落地扎根的杂草小树，给这座荒凉的塔带来一些绿意。
“那是什么塔？”
鱼尾崖顶上的破塔引起夜泉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