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章 与孤合作

    上房内，聂极星与北胤煜大眼瞪小眼，聂极星有些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轻咳了一声，将茶水一饮而尽。北胤煜眸中似有一汪湖水，眼眸湿漉漉的看着她，半晌，北胤煜开口道，“公子是谁家公子，怎么从前从未在京都见过？”

    聂极星总觉得他好像已经看出了什么，便看着他沉默……

    还是沉默……

    久到北胤煜觉得是不是将她吓到了时，聂极星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家里人觉得我痴傻，并不让我出来……”

    没见过，也是正常的。

    聂极星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连忙站起来，拱了拱手道，

    “家中尚有八十岁的老母亲，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眼看着她的手就要打开房门了，突然觉得背后一阵掌风。聂极星眉心微皱，一个转身便闪开了。

    “殿下…！？”

    北胤煜充耳未闻，继续出招，两人来去几个来回，直到聂极星使出那独门的蒲萍掌。

    果然没看错……

    这几日他四处打听无良仙姑的下落，想要请她用东瀛秘术相助。无良仙姑据说是东瀛的皇室，可自几十年前东瀛国破后，无良仙姑就此隐世，再无人知晓她的踪迹。

    此番他费了些周折，动了京中许多人脉才寻得无良仙姑曾住过的一处宅院。可马不停蹄赶去时，只得到无良仙姑去云游的消息。北胤煜以为这个法子已不可行时，路过尚书府却正巧看见从府内飞出来的男子。

    说是男子，那背影和身量却像极了聂极星。回京的路上，他已听魅夜来报，无良仙姑十几年前收了一个弟子，那弟子深得无良仙姑真传。

    见此情景，他心中不免有些疑问，便跟着那人行至万花楼。此番出手，实为试探。

    聂极星见北胤煜突然停手，有些疑惑却也有些恼怒，声音也不自觉冷了冷，“殿下为何想杀我？”

    北胤煜看着她，坐下倒了一杯茶，“孤没有要杀你…”他顿了顿，抬眸直直对上她的眼睛，聂极星看着他，只见他红唇轻启，无声吐出三个字，

    “聂—极—星”

    她心下大惊，完了完了完了…若是被人知道尚书府嫡女半夜跑到万花楼来喝酒，她父亲非打死她不可。聂极星不动声色吐了一口气，却像是突然泄了气，垂头丧气地坐在桌旁，一抬手将面具掀了下来。

    罢了罢了，她自以为她的技艺精湛，除了师傅没人能看出来她的伪装，今日栽在这里，也是她技艺不精，命丧于此，呜呜呜……

    北胤煜看着她突然失落，倒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突然他只见聂极星抬起她的酒杯，头弯在臂弯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还请殿下赏我一口您的万花醉吧…”

    北胤煜听话地给她倒上，半晌，北胤煜轻咳一声，“你的技艺无甚破绽，知道是你，孤也是瞎猜的……”

    聂极星闻言，猛地抬头看他，“真的！？”

    北胤煜看着她亮亮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见她终于高兴了些，北胤煜缓缓开口道，“聂极星…”

    “嗯？”

    “与孤合作！”

    啪嗒一声，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北胤煜拿了一双新的放到她面前，示意她继续吃。

    “你吃便是，孤说与你听。”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道，“此次漠北疫乱来的凶险，孤怀疑不是天灾…”

    “难道是人为？”聂极星压低了声音。她有些心惊，此次疫乱漠北死伤无数，若是人为，那幕后之人会是多心狠手辣，简直枉为人！

    北胤煜微微颔首，“只是怀疑…一切要等查清才能证实。”聂极星见他神色愈发凝重，隐约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方才孤试探你使出蒲萍掌，那是无良仙姑的独门绝学，如今世上便只有你二人才会这东瀛秘术。

    聂极星，与孤合作，助孤查出这幕后真凶，你要什么孤都可以给你。”

    聂极星看着他微红的眼眶，有些动容，想到师傅，她便想起她与师傅第一次相见的场景。

    彼时，她被父亲罚跪在祠堂，那几日外祖父和母亲都不在京都，纵使她万般小心，还是惹得父亲不快。她在祠堂足足跪了两日，父亲还是不曾开口放过，偏偏她又倔得像头驴，就是不肯认错。

    如此在祠堂就要跪晕过去时，师傅仿佛仙女从天而降，扶住了她的头，她才没将头磕在地上破了相。师傅说看她可怜，要教她些本事……若是将来没有了显贵的身份，她一个女子出门在外，也不至于让人欺负了去。

    师傅问她愿不愿意，聂极星欣然点头……如此两人便是长达十年的相伴……

    可师傅走之前叮嘱她，不要在人前显山露水。但这次非同一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枫哥哥可以远赴漠北，她必也应该为北懿的万千子民尽一份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