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晚间，生了两天闷气的陆祈安忍不住来到了程十鸢家楼下，在楼下站了很久才下定决心上楼。
听见敲门声，程十鸢看到是陆祈安，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打开门。
“什么事？”程十鸢强撑微笑地开口。却见陆祈安丝毫没要开口的样子，只是脸色阴沉地将他修长的身体依靠在墙壁上。衣着，发型都像是精心打扮过地样子。
程十鸢见他这副样子也懒得跟他废话，往后退两步就打算把门关上。
陆祈安却在这时挤进了门缝，生气地对程十鸢说：“程十鸢，你看不出来我很生气么。”
程十鸢摆摆手，问：“看出来了，所以呢？”她确实看出来陆祈安在生气，但也只到了闹别扭的程度，还没有到暴怒的成都，不足为惧。
此话一出，陆祈安更生气了，“你就不能跟我解释解释，顺便哄哄我么。或者不解释也行。”
从陆祈安的语气中程十鸢居然听出了一种撒娇的意味，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那我哄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程十鸢尽量放软了语气，她当然知道陆祈安在气什么，可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自己确实在刻意地和陆祈安保持距离。
“真敷衍。”听着程十鸢的语气，陆祈安稍微不生气了那么一点，“陪我去吃个夜宵，就原谅你。”陆祈安向程十鸢伸出手，示意让程十鸢牵他。
程十鸢不经意间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被陆祈安尽收眼底，陆祈安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意识到自己可疑的本能反应，程十鸢立刻微笑着开口说：“我先去换个衣服，你在这坐着等我。”程十鸢指了指沙发的位置。
夏季，b市的晚风带来一丝，俩人在烧烤摊面对面地坐着，却各怀心思，沉默不语。
“十鸢，我……”陆祈安低头自顾自吃着烤串，脑子里却思绪万千。
他其实很想问程十鸢，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为什么程十鸢对他会是这个反应，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能感受出她对自己的抗拒，他也知道她有很多事在瞒着他。
可最终还是不敢问出口。
程十鸢听他叫自己的名字，欲言又止的样子，却依然保持着更深的沉默。
他们俩人的氛围，一直都很奇怪。
“陆祈安，以后放学，我自己回家吧。”程十鸢咬着手中的烤鸡腿，眼神始终不敢看向陆祈安，停顿了片刻又说，“你看，因为你，沈明珠不管在学校里还是在学校外，都不敢再对我做什么了。你和我本来就不顺路，过去快一年的时间里，麻烦你了。”
程十鸢说这些话时，内心其实是不安的，她害怕陆祈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暴怒。
但是，为了她自己的状态，她势必要和陆祈安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且放学后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麻烦一年是麻烦，麻烦两年也是麻烦，麻烦一辈子也是麻烦。程十鸢，对于这种麻烦，我心甘情愿。”
“你想麻烦我的时候就可以费力接近我，不想麻烦我的时候就可以把我一脚踹开？”
“其实你不是不想麻烦我，只是讨厌我了，对不对。所以，你常常刻意讨好我，却又在想躲着我的时候，不留下一句话就逃跑。”
“其实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会不会担心你，根本就不担心我会不会生气。可是，十鸢，我不明白，我做了什么让你突然那么讨厌我的事情，你告诉我，好不好。”陆祈安拉过程十鸢的手，眼中尽有几分哀求，这种哀求来自于他对失去的恐惧。他其实早就这么想问，却一直不敢问。
程十鸢却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抽回自己的手，“陆祈安，你想多了，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觉得还有一年就高考了，我们都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耽误，所以还是减少些麻烦的好。”说完，程十鸢还冲陆祈安挤出了一抹虚假的笑容。
陆祈安却被这抹笑容狠狠地刺到，“想多了，想多了，好好好，就当我想多了！”陆祈安气愤地说出这句话，站起来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凳子，转身就走。
巨大的声响，吓到了周围的客人，引得大家纷纷往这边看来。
程十鸢被吓待在了原地，这是这一世她第一次见陆祈安发这么大的火，就算是上一次她躲他被他抓到，他也没有这么生气。
她现在突然没有胆再惹他生气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被刺激得人格分裂了呢。
陆祈安快步向前走着，又很快被理智控制住，“艹！”陆祈安狠狠地踢了一下旁边的花坛，随后又转身回去。
看着程十鸢还呆呆地坐在原处，陆祈安突然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他先找烧烤店老板结了账。然后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到了程十鸢面前。
“走吧，太晚了，送你回去。放心，最后一次。”陆祈安拿起程十鸢的包就往前走。
程十鸢看着又折回的陆祈安，心灵再次受到了冲击，却也不得不不情不愿地跟上陆祈安的步伐。
一直到了楼下，陆祈安只字未说，将包塞进程十鸢的怀里就快步转身离开。
晚上，服药入睡得程十鸢却还是做起了梦，不是噩梦却胜似噩梦。
梦里，陆祈安穿着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装裤，站在程十鸢身边，抱着双臂对程十鸢说，“程十鸢，我生气了。”
程十鸢忙着调整模特支架上的衣服，并未理睬一旁的陆祈安。
陆祈安看程十鸢冷漠的样子，撇了撇嘴，“工作比我还重要是吧。”
看着程十鸢仍未打断自己，还往另一边挪了挪的样子，陆祈安瞬间态度软了下来，往程十鸢的方向跟着挪了挪，“程十鸢，哄哄我。”
程十鸢继续往旁边挪，陆祈安继续跟上去，“十鸢同学，哄哄我嘛。”
“十鸢，哄哄我，哄哄我。”
程十鸢不停地往旁边挪，陆祈安也跟着往旁边挪，不停地往程十鸢身上蹭。
程十鸢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退后一步，冲陆祈安张开了双臂，“好，哄哄你。”
陆祈安满意地抱向程十鸢，程十鸢却勾住了他的脖子，踮起了脚尖，吻上了陆祈安的唇。
做完梦，程十鸢醒了过来，又是一夜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