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结交新贵送药酒 自创新菜赢美名
于经理听了连连叫好，赶忙一挥手，副手马上端过来一个托盘，托盘里摆着一个黑漆小牌，大小跟一块肥皂差不多，就是薄了一些，旁边是一只新毛笔，还有一小碟白油漆。
在旧社会的时候，谁要上饭庄子闹事，想要比试一下厨艺高低，那就跟去武馆里踢馆一样，如果做菜的手艺超过了店里的厨师，饭店想保全脸面，那就得想办法息事宁人，拿钱堵嘴，好言好语给人家打发走了就算完事，免得传出去了丢人现眼，要不然，就得按江湖规矩来，技不如人，那就别再胡吹大气，乖乖地让来人摘了饭店的招牌和幌子，沦为街头巷尾的笑柄。
当然了，也有例外，比如打不过就加入，饭店要是不想砸了招牌，就得招揽来人留在本店当厨师，像何雨柱今天这样，双方已经谈妥了，又给店里添了新菜式，那么按照老规矩，是要亲手写下菜牌，挂到墙上最显眼的位置，方便来往的客人看到。
何雨柱哪里会写毛笔字，只好又陪着笑脸去求娄晓娥，
“一事不烦二主，让我做菜还凑合，让我写字儿那可是要了老命了，要不然，您再辛苦一下，您这么漂亮的人，写出来的字儿肯定也倍儿漂亮，任谁见了都得夸上一句，好字啊好字”
“德行！求人办事，还满嘴跑火车，好像我这人多愿意显摆似的！”
众所周知，女人的表现欲其实是非常强的，娄晓娥嫁人之后，已经隐忍低调了好久，如今有这么个机会，再加上何雨柱软语相求，也就不再推辞，接过毛笔，饱蘸白漆，只酝酿了一下，三个漂亮工整的簪花小楷便一挥而就，晓黑鸭三个字，写的是柔美清丽、秀雅飘逸，众人见了齐声叫好，娄晓娥虽然是大家闺秀，听在耳中也十分受用，不禁莞尔一笑。
于经理连忙让副手下楼，现在就把菜牌给挂上去，一是为了让今天来的客人也能尝到新菜，二是为了看看客人对这道菜的评价，好估算出以后每天需要多少卤汤，又特意说了，那虎胆酒就送给何雨柱了，全当见面礼，待会儿可别忘了带走，再跟娄半城客套几句，这才下楼。
一顿饭被打断了几次，好在也没耽误众人吃饭喝酒，尤其何雨水跟张云雷，俩人都是头一次上德聚全，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美食，哪里还顾得上客气，吃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众人也都多喝了几杯，尤其是黄代表，众人对他殷勤敬酒，刚才候德柱又带来一瓶竹叶青，这会儿已然喝的有些上头。
黄代表托起那坛虎胆酒左看右看，犹豫了一下，借着酒劲儿，忍不住开口，
“兄弟，你能不能把这坛酒卖给我，只要你肯割爱，要钱还是用东西换，你尽管说？”
见黄代表想买这坛酒，娄半城听了赶忙冲自己使眼色，何雨柱不禁笑了笑，
“黄大哥，你这就见外了，今天咱们一见如故，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你要是喜欢，直接就送你了，提钱可不就见外了吗！”
听何雨柱这么说，黄代表高兴坏了，
“那我可太谢谢你了，你听我说，可不是我贪心，是我刚才听你师哥说，这坛酒对风湿伤痛有疗效，想当年我们连长打游击的时候，落下了风湿的病根，一到阴天下雨，就疼的浑身不自在，中西医都看过了，全没什么鸟用，我这才------”
“黄大哥，要是这样的话，那这坛酒，我还真就不能送给你了！
你别急，听我说完，我得辛苦你一趟，你帮我把这坛酒给你们连长送过去，也算是我的一份儿心意，人家为了郭嘉，为了我们现在的好日子，这才落下了病根儿，这坛酒送给他喝那是应当应分，有句戏文怎么说来了，对了，宝剑酬知己，美酒赠英雄！”
说完这话，直接把这坛虎胆酒往黄代表怀里一推。
黄代表遇上了何雨柱，算是对上了脾气，刚才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脸色有些发红，现在情绪更是十分激动，接过酒坛放在桌上，拿过茅台给两只酒杯斟满，
“何老弟，你是好样的！啥也别说了，待会儿要是没别的事，你就跟着我走，老哥带你去见见世面！”
何雨柱就算再傻，也不会拒绝这种机会，好家伙，黄代表当年是小兵，如今都这样了，那他的连长就更别提了！跟着人家去见见世面总归是好的，连忙答应了下来。
黄代表转头看向娄半城，
“娄先生，谢谢你的款待，原本我还不大想来，没想到竟然结识了个好兄弟，还得了一坛子陈年老酒，我现在得赶紧给我们老连长送过去，要不然，咱们今天就到这儿？”
娄半城急忙点头答应，本来就是有求于人，哪里还敢真的把自己当成饭局的主东，连说招呼不周，还殷勤地要把汽车借给黄代表用。
黄代表略一思索，微笑着点了点头，
“还是娄先生善解人意，那个地方确实有点远，要走着去可太慢了，那就麻烦娄先生安排一下，让您家的司机送我们一趟。”
这点小事，娄半城如何会不答应，连忙吩咐司机，待会儿全听黄代表的吩咐，等人家不用车了，再回来不迟。
何雨柱三人也都吃的差不多了，见黄代表如此，何雨柱赶忙起身下楼结账，拼桌吃饭一般都是各付各的，就是凑在一起比较热闹而已。
娄半城连忙给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起身就跑下楼去，娄半城笑着看向何雨柱，
“雨柱啊，咱们多年不见，两家又是世交，难得你跟黄代表这么投缘，今天的饭局气氛这么好，可多亏了你啊，结账的事儿你就别管了，一顿饭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如今何雨柱的人生阅历远超娄半城，哪里不晓得人情世故，就说这么一顿饭，在自己眼里算是大餐，在娄家人眼里，就如同在路边吃了碗馄饨一般，但是起码的客气还是要有的，连忙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向人家道谢。
何雨水跟张云雷又被惊讶了一次，俩人对视一眼，暗道可惜，要早知道有人请客的话， 那就使劲儿再吃点好了，反正也不用心疼，桌上剩的菜可是不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打包。
看到妹妹盯着剩菜挪不动步，何雨柱哪里不知她的想法，心里不免又是一酸，如今自己有些本事了，就让她开心一会儿吧，招呼小二德子过来，让他帮着把桌上的剩菜拣好的打包，再跟何雨水一对视，就见何雨水开心的冲他挤了下眼睛，接着就眉开眼笑地打包剩菜去了。
“呵呵，让你们见笑了啊，我们这小门小户的，见不得糟践粮食，打包了带回去，热热再吃也蛮好！”
“现在郭嘉不是也厉行节约吗，这样蛮好，那个，晓娥，你快去帮忙！”
此情此景，黄代表更是满意，他是穷苦人家出身，见不得铺张浪费，娄半城今天的表现确实不错，过去堂堂的大资本家，能曲意逢迎做到如此地步，也算太不容易，再一想到，这样的人，将来可能会遇到的处境，人心都是肉长的，也实在不忍心，见几人都在忙着打包，没人关注自己，就给娄半城使了个眼神。
娄半城那是何等精明的人物，费尽心思忙活半晌，为的就是这一刻，连忙凑了过来。
娄半城虽然正值年富力强，可现在哪里还有商界精英的模样，头发已然花白，还得学着低声下气，虽然是花钱请人吃饭，还满脸的谦恭，黄代表咬了咬牙，这才下了决心，低声说道：
“娄先生，今天你请我吃饭，你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问，但是你我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我也没办法跟你说，要是说了，就违反了我们的纪律，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顿饭都吃到这个份儿上了，再不说点什么，我也于心不忍------”
见到有人看着这边，黄代表故意提高了嗓门：
“娄先生，谢谢你今天的款待，这顿饭我吃的非常满意，我可没钱回请你，我就送你一句话吧，这是伟人说过的-----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句话非常的耐人寻味，有空，你自己多研究吧！”
说话间，一行人就下了楼梯，经过一楼大厅，就向门外走去。
候德柱过来拉住何雨柱，示意大伙停一下，紧接着，就见店里的一位堂头蹬蹬蹬跑上楼梯，站在楼梯中间的平台上，大声地吆喝了起来，
“楼上楼下的伙计们---！后厨切堆儿上灶的师傅们---！先停了手里的活计，都听我说!
今天，咱们店里来了贵客，就是中间站着这位，何雨柱，何师傅，他是咱们店里侯师傅的师弟，今天，何师傅赏脸，给咱们德聚全添了道新菜，叫做晓黑鸭，按老话讲，这是赏给咱们饭吃，是给咱们店里增光添彩，咱们吃水可不能忘了挖井的人，老少爷们都听我了，咱们全体德聚全全同仁，一起给何师傅喊个好啊！”
“好！”----------
“多谢何师傅！”--------
“多谢何师傅赏饭！”--------
一时间，德聚全店里所有的厨师伙计，全都站直了齐声叫好，要说百年老店能够传承下来，必定是自有一套规矩，才能做到一呼百应，几十条汉子齐刷刷的喊了出来，虽然比不上黄钟大吕，也十分震撼人心！给楼上楼下吃饭的客人们都惊住了，饭店门外路过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好信的就连忙靠近来打听。
人家于经理就是要的这个效果，客人们一听说，有人能教给这百年老店的师傅做菜，都十分好奇那人得有多大的能耐，那这道菜，说什么也得尝尝，一问价格还真不贵，妥了，晓黑鸭这名字算是叫出去了，爱尝新鲜的客人们纷纷点上一盘，尝了也都不免拍案叫绝。
这一幕谁都没遇到过，娄半城算是见多识广，却也只遇见过一次，可惜他现在的心思并不在这里，一直在琢磨刚才黄代表那句话，只是略微惊讶一些，可其他几人却相当震撼，万万没想到，给饭店添了一道新菜，会有这种待遇！
几人再看何雨柱时，难免都有了些敬畏之心，尤其是娄晓娥，甚至有些喜欢上了何雨柱，之前她还觉得何雨柱配不上自己呢，上次就是自己一时意气用事，加上酒劲儿上头，这才便宜了傻柱，后来一想，只觉自己亏大了，傻柱既不帅，又没钱，没地位，根本配不上自己，但是现在看来，哎呀，跟厨神拍拖，应该也蛮好的吧，才小露一手，就能获得这么多人的认可，这场面气氛一烘托，看傻柱也顺眼了许多。
何雨柱十分激动，别管是为了利益还是面子，起码人家这是对自己厨艺的认可，比什么厨师等级证书可强多了，见众人为他齐声叫好，连忙冲着众人作揖，一一拱手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