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自作自受终有悔 恶人还需恶人磨
院里众人听了，都急忙散去，眼看十点多了，再不早点睡觉，明天不用上班上学啦！
秦淮茹丢尽了脸面，虽然泪流满面，还是拉着王主任的手拼命摇晃，求她能不能网开一面，饶过家里这一老一小。
王主任在街道工作，虽然这时候还没出现朝阳群众，还有小脚侦缉队，那人家的消息面也是很广，她早就知道秦淮茹是个什么人，如今仔细一看，还真是我见犹怜，一身布衣都难掩风韵，要说还得是女人最了解女人，王主任对于这种不自尊自爱的女人，简直是恨之入骨，直接就把她跟那些娼妓流莺划了等号，一把甩开秦淮茹的手，鄙夷地看了一眼，
“秦淮茹，你这是干什么，要是再影响我的工作，你也跟着她们俩去劳动教养吧！”
听到王主任这么说，吓得秦淮茹急忙后退了两步。
“看看你们这一家人，凭着一己之力，把这么好的院子搞得乌烟瘴气，搅得街坊四邻都不安生，院里各家各户都厌烦你们，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还有，平时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棒梗小小年纪就这样，那等他大了可怎么办？现在你什么也别说了，快去帮着他俩收拾行李！”
秦淮茹吓得赶紧带着两个女儿回家，帮贾张氏和棒梗打包了两套行礼卷儿和一些衣服，再用两张旧床单分别卷成包裹，自己提着一个，让棒梗背着一个，三人老老实实地跟在王主任的后面。
王主任走到垂花门，低头想了一下，回头叫何雨柱过来。
“何雨柱，你要是没事儿的话，能不能跟我一起去趟街道办，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带着他们三个，有个男人也安全些！”
“王主任，您跟用客气什么啊，咱们走着！？”
何雨柱当然连忙答应，那时候不像现在，晚上没什么活动，吃完了饭八九点就关灯睡觉了，没有那么多光亮，路灯也不多，条件好的人家或者单位，才有手电，当时走夜路还真有点瘆人，他赶忙快走几步，走在前面，几人一行，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街道办公室。
王主任先找来值班人员，让他先把贾张氏跟贾梗安置在一间空屋子里头，待明天再处理，然后再把秦淮茹跟何雨柱叫进自己的办公室，让他俩各自找地方坐好，这才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笔记本和钢笔，又打量了二人一会儿，这才开口，
“秦淮茹，何雨柱，今天这个事儿呢，你们俩是主要当事人，虽然都这个点儿了，可我这人急性子，不想把问题留到明天，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俩的想法，看看能不能把这个事情，在我这里解决了，毕竟我们的宗旨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其实吧，棒梗的名声我早就听说过，刚才当着院里人多，我那是顾及你们家人的脸面，这才没出声，棒梗他平时小偷小摸，家里外头的，在我这都挂了号了，所以等待会儿，秦淮茹，你可别想跟我打马虎眼！“
”何雨柱，我相信你今晚说的话！
听说你最近在厂里的表现非常好，又被厂里给提拔成了食堂副主任，刚才我没出面的时候，都闹成那样了，面对这些人的胡搅蛮缠，你一点也没有拿职务压人，说明你的四象水平提高很快，再不是过去那个容易冲动的傻柱子了。不过即使是这样，明天我还是要去你们厂保卫科核查的！
现在我问你，如果保卫科的笔录能证实你说的话，那么今天贾家的所作所为，就构成了对你个人的敲诈勒索，在我们郭嘉，对保护郭嘉财产的有功人员进行敲诈勒索，如果当真报案到了派出所，肯定是会被加重处罚力度的，有可能，会被判的很严重，我估摸着，贾张氏、秦淮茹可能要坐几年牢，棒梗起码也要去少管所改造几年！
可是，当真这样的话，就算她们三个是罪有应得，那贾家剩下的两个小女孩儿怎么办，她们俩怎么生活！？
何雨柱，你也有妹妹，你设身处地的想想，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你落到了现在秦家人的地步，那你的家人会怎么样？
所以，我作为一个街道的办事人员，作为一个女同志，我有必要提前跟你进行沟通和调解，现在就是想弄清楚，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处罚结果？或者你觉得，贾家应该得到什么样儿的惩罚？
毕竟，你是当事人，现在你也是领导职务，我必须要听听你的意见，如果你们两家可以调解，做到小惩大诫，那是最好。
当然了，我可不是学易忠海搞一言堂，想把你们的事儿压下来，我就是觉得，这事如果能通过我这个街道主任的调解，最后你们双方都能同意，那是最好不过，当然了，如果实在不行，那也就只能转送到派出所处理了，你现在考虑考虑，想好了说出来就行，我这边也好做个记录存档。”
没等何雨柱开口，秦淮茹一下就跪倒在何雨柱脚边，一边哭，一边抱着何雨柱的大腿直晃，哀求道：
“柱子，姐求求你了，你就看在死去的贾东旭面上，看在我这么些年，帮你洗衣收拾屋子的份上，放过我们一家吧，我们大人没什么，棒梗他还是个孩子啊，他要真的被关几年少管所，他这辈子就毁了，求求你了----”
王主任只是静静地看着，并不说话，像这样的，她见得太多了，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什么样儿的没有。
何雨柱厌烦的把腿抽出来，不理会哭的梨花带雨的秦淮茹，一下想起了上次易忠海开会，那个老家伙想逼自己搬出四合院，如果当时自家不是买的房子，而是租的，没准当时真就被逼走了；如果当时易忠海背后有人，能说动相关人员出面，强制自己以房换房，随便拿一个无主的破房子换给自己，到时候不搬走都不行。
（在那个时期，法制还不甚健全，像骂人被人给打了，大多数人都觉得合情合理，谁叫你嘴臭愿意骂人了，挨打了活该，再说了，他怎么单打你不打别人呐！？不像现在，发质肥肠健全，怎么骂人都没事，就是谁先动手谁赔钱，你要是还手，那就算互藕！再说房子跟土地，是国人刻在骨子的挚爱，为了这些挚爱，就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按说今天这个罪名，兹要是咬住了不撒口，坚持上报派出所，那贾家没准真就得散了，不过对于这种人家，且不说新仇旧恨吧，这会儿要是何雨柱真的轻飘飘给她们放过，开出了谅解书，等她们一回到家，准保还得哈哈一乐，再一起骂傻柱是个大傻子！
又想起闫埠贵说的话，心里暗骂这老三可是真狠，平时看着人畜无害的，那天一句话，差点儿就把自己给送进去，今天更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成功勾起了民愤，大家都跟着起哄，合起伙来说什么都要把贾家赶出院子，若是在乱世，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还有那个刘海中，看着胖乎乎笑呵呵的，平时跟一大爷称兄道弟的，一口一个德高望重的一大爷，这次抓住了机会，起码给易忠海两肋插了好几刀，都是人才啊，以后不得不防！
既然有现成的例子摆在眼前，易忠海当时就是缺少公家的背书，恰好，自己现在全够条件，那么这下好了，他易忠海做得，我又凭什么做不得？不过我好歹比他强些，咱又不是强逼，也不是明抢，我花钱买你的房子，就让她们家搬走，我图个清静还不行吗？
计较得差不多了，何雨柱喝住秦淮茹，要想解决问题，就别再哭了，站起来好好说话，秦淮茹本就是戏精上身，哭的本来就是半真半假，于是连忙止住哭声爬了起来，等何雨柱说些什么。
“王主任，今儿还真得谢谢您，您也都看见了，我们那院子被易忠海给管成什么样了，院里发生这种事情，他连我去报案都敢拦着，要不是您来，没准啊，我还真就被硬逼着赔钱腾房了，您撤了易忠海的一大爷职务，那是绝对的英明！”
“何雨柱，这都是我该做的，多亏你让闫解放喊我过来，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你们院里是这种情况，万一要是真的出事了，这也是我的失职，传到外面去了，也会影响我的工作，这话要是说回来，我还得谢谢你呢！这样，你是怎么想的，尽管说，该提的条件，你尽管提，双方协商么，没事，你尽管说。”
何雨柱冲着王主任感激的点点头。
“刚才咱们都在院里，也都听到了看到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秦淮茹，你家婆婆贾张氏撒泼无赖，你儿子棒梗小偷小摸，再加上今天敲诈勒索我这事，现在已经激起了民愤，院里的这些人家都想赶你们家出去！
我刚才想了一下，王主任说的那是相当有道理，咱们都是普通百姓，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当真要把今晚的事闹到派出所去，兴许，保不齐，差不多你们家还真就得散了，一想到这里，我这心里也怪不落忍的，但是吧，这事要说就这么算了，像上次似的，轻飘飘地就完啦，我就怕你们家这几个老的小的不长记性，等过阵子，好了伤疤又忘了疼。
再说，就算你们家就是不搬，继续住在这个院里，经过今天这么一闹，天天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院里各家各户怎么看你们这一家人？天天的受别人冷嘲热讽，挨人家的白眼，那样过日子有意思吗？
这样吧，我说个条件，我也不是想占你们家的便宜，就是把你们贾家的那两间西厢房，你们按现在的市价卖给我，兹要你们搬出了这个四合院，你们是爱上哪儿上哪儿，是拿着钱买房租房都行，也不至于说没有地方住，当然了，带着钱你们全回农村也行，爱怎么着，就随你们的便了！
这样一来，有三个好处。
其一呢，你们可以光明正大的拿着卖房钱搬家走人，要有人打听，你就推说想换个离厂子近的房子住，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其二，只要你们一家人搬出了这个四合院，我们这些个住户也能落个清净，大家互相眼不见心不烦，这么一来，也堵住了各家各户的嘴，权当啊，我花钱买你们家的房子，请你们搬走，我买个清静，咱们各取所需，蛮好。
其三，这样一来，也是给你们家人留了脸面！就算你们家是主动卖房搬走的，可不是被我们院里这些住户给赶走的，四九城这么大，你又是工人，手里拿着卖房钱，想找个住的地方不难，这里还有个好处，就是离得远了，没人知道你们，你们家也不至于像在咱们院里一样，这下里子面子都给你了，就看你的主意了！”
王主任停下笔，看着何雨柱，好奇的问道：
“何雨柱，你上班儿多少年了？你哪儿来的钱买房？你买贾家的房子做什么用？我听说你妹妹可是快嫁人了，到时候你家又能空出一间房来，你又没结婚，要这么多房子干什么？”
“王主任，我十六岁就上班了，现在马上快到三十了，这么些年，我怎么也能攒下来点儿不是！
还有啊，我是没结婚，我可也没说，这辈子我就不结婚了吧！
虽然我爹去了保定，可他也没说不用我养老啊，老话都讲了，闲了置忙了用！
要是把贾家的房子买过来，我就先让徒弟搬过来住，他们家生活困难，六七口子挤一间房，睡觉都得侧着身儿，将来就是我爹回来了，我也不用现找地方了不是。”
“哦，原来如此，理解理解，就你那个老爹，他都不管你们了，你还能想着他，难得难得，不过你说的确实也有道理，这倒是个两全的办法。
秦淮茹，你听清楚了吗？
我再给你说一遍，人家何雨柱是被你们家人敲诈勒索的事主，他现在提出谅解的条件来了，这个条件可是相当不错，你也看到了，你们家在这院里够多不受待见，现在只是让你们把房子卖给何雨柱，你们拿钱搬走而已，你可要考虑好了，真要是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就难说了！”
秦淮茹泪眼婆娑，一脸悲苦的看着何雨柱。
“柱子，除了今天这事儿，以往咱们两家可没什么深仇大恨！至于的着你这么恨我吗？你想强抢我们家的房子，那不就是把我们孤儿寡母往绝路上逼嘛！你非得看着我们家破人亡才行！？你好狠的心啊你！就你这样，你跟旧社会的鳄霸有什么区别！！！”
王主任听了又是一脸的震惊，暗道这都什么人啊这是，幸好我全程在这儿听着呢，不知道的还得以为她有多大的冤屈！连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用手连连敲着桌子，怒喝道：
“秦淮茹，你怎么说话呢，这是我在这呢，要是路过的人听到，还以为何雨柱要强抢你家房子呢！他不是清楚明白的说了，是要花钱买吗，按市价给钱！
这也是人家为了照顾你们家人的面子，对外说你们是卖房搬走，不是被院里人赶走的，这本就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你到底想不想调解？不想调解早说，别浪费我们的时间！”
何雨柱也有点受不了她了，正色开口说道：
“秦淮茹，我是想按市价买下你们家的房子，就为了让你们家搬出这个四合院，就图于我们院里落个清净，愿不愿意地随你，就是这么一个调解条件，怎么一到你嘴里就变了味儿呢！
刚才在院子里头，你们家几口人围着我嚷嚷，硬要让我出五百块赔偿钱，要是没钱，就拿房子顶账，你还记得吧！那个时候，数你喊的最大声，怎么这会儿，咱们俩人换了个儿，你怎么就是这幅嘴脸呢！
合着你这意思，你们家只能占别人家的便宜，要是反过来，那是万万不行，对吧？可我这也不是占你们家的便宜啊，我说的清楚明白啊，我是按市价买房，买，懂嘛！我可不是要抢占谁家的房子，我也没那个本事，再说了，现在可是新涩会，再没什么黄天霸了！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呢，也就是这么一听，答应不答应的在你，你要不答应，那咱们就拉倒，王主任，我先回去了，明儿咱们经官得了！那样最省事！”
秦淮茹被俩人怼的哑口无言，万般无奈，只能低声答应下来，
“别，柱子，你先别走！
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没什么文化，没听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就算是我答应了，怕是我婆婆她也不能答应，她岁数大了，脑子又不好使，脾气也犟，再说，我家的房契在我死了的公公名下，这中间手续怕是麻烦。
王主任，能不能这样，这房子咱们先不过户，就让柱子先住着，要是以后有机会，我再回去给院里邻居们道歉，好好弥补弥补一下我们家人的过错，等他们都不生气了，我们再搬回去。这样大家伙儿两全其美，也不至于闹得不可开交，您的面上也好看，那可不是挺好的么！”
王主任跟何雨柱对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
“秦淮茹，都这时候了，你还惦记着我的面子呢，我先谢谢你了！
不过，你想的倒是挺美！你当我在这跟你玩小孩儿过家家呢！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何雨柱同志才刚提出来的调解条件，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想好咯，别耽误功夫！”
秦淮茹见卖惨哭穷等招数被识破，看来今天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不行了，这里也有自己的份儿，真要背上个敲诈勒索的罪名，自己这辈子可真就完了，再说大人要是都进去了，那两个小的怎么办，好在何雨柱是出钱买，并不是强要，于是擦了擦眼泪，小心问道：
“王主任，你别着急，我答应柱子的条件，但是我还得问清楚，柱子他打算出多少钱买这房。”
何雨柱刚要开口，却被王主任一下摆手制止，她侧头想了想，考虑了几分钟，才说道：
“现如今，虽然以各单位分配和租借住房为主，但是偶尔也有一些迁入迁出搬到外地的，这就涉及到了房屋买卖，像咱们这片的房子，一般就看位置和面积大小，像你们家那种厢房，一般也就是几百块钱，至高不超过六百块，不过！”
她拉长了声音，严厉地盯着秦淮茹的眼睛，看得秦淮茹连忙低下了头，这才继续，
“不过嘛，今天你们全家在院里当众闹事，还胆大包天，竟然敢敲诈保护郭嘉财产的郭嘉干部，在院里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当时，你们提出了要五百块钱的赔偿，还说要是何雨柱没有钱，就拿他家的房子顶账，有没有这回事！？”
“有嘛，哦，好像，是有，不过，那可都是我婆婆贾张氏她一个人喊的，她老糊涂了，又不懂法，我可什么也没说啊，这事要说也怪不到我跟棒梗，其实-----”
“住口，早干嘛去了，秦淮茹，你不要再矢口抵赖，就把你家的两间西厢房，作价五百块，卖给何雨柱，我现在写买卖房屋的收据，你现在去做你婆婆的思想工作，给她讲清楚，要是不同意的话，那就不用过来签字，没关系，明天一早，我就去派出所帮何雨柱同志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