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未雨绸缪先打算 借刀杀人两面光
就在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垂花门里站出来一个人,只见她留着齐耳短发,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腰系一条武装带,手拿一个红本子,正是闫解放找来的街道办主任,何雨柱刚才灵机一动,就雇闫解放去王主任家报信,把王主任找了过来,就说院子里有大事发生。
王主任本来就负责管理南锣鼓巷这片,她家也住的不远,方便工作和下户调查,所以来的也快,她偷偷听了这么半天,亲眼见到院里的会议,竟然被易忠海这个大爷给闹成了这个样子,心里早就气的不行,哪里还能忍下去,直接走进了中院。
王主任一现身,院里顿时鸦雀无声,易忠海脸上虽然挂不住,但他也不确定王主任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想赌一把,就赌王主任没看见刚才那一幕,于是赶忙放开何雨柱,陪笑着上前说话。
“王主任,这大晚上的,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让您看笑话了,我们这院里两家住户有点小纠纷,这个傻柱你也知道,平时他就是个二愣子,今儿这时他又犯浑呢,没事,我保证,这事有我们院里这三个大爷就能解决!”
“哼,易忠海,我要不是亲眼目睹,还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一大爷!你是想在院子里一手遮天吗!
打架伤人的事件,又涉及到了巨额的赔偿,这种事直接找派出所啊,什么时候归院里管事大爷解决了,平时我给你们交代的任务是什么!?”
她见易忠海低头不说话,就把目光看向刘海中和闫埠贵,闫埠贵两人看见她来,都早早的站了起来,都是满脸堆笑,这时俩人对视一眼,赶忙齐声回答:
“报告王主任,管事大爷的职责是,注意院里人口变动,有陌生人来往,要注意甄别,有情况及时上报;协助街道办,调解住户纠纷;配合街道,宣传郭嘉郑策仿真!”
建国初期,户籍制度相对不完善,为了防备敌特潜伏在人员复杂的大杂院里,就推出了管事大爷一职,有点类似古代的保甲制度,发现异常人员,要立即上报,等到了六十年代,敌特基本绝迹,各院的管事大爷也变得可有可无,也就只能调解一些邻里纠纷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到了七八十年代,基本就没有这么一说了。
“易忠海,你听听人家老两位说的,当初我看你是轧钢厂的工人,年岁大了,做事还算沉稳,又是八级工,还十分地热心肠,能主动跟街道办申请照顾一个院里的五保户,就因为这些,我才让你当了院里管事大爷,万万没想到啊,你就是这么给我管的!
你现在的官威可是不小啊,要不是我亲眼看见,别人说了我都不能信,今天你竟然敢私设公堂,还拦着人家何雨柱,不让他去派出所报案!”
“啊,不是,不是我,我没有,不是您说的那个样子的,您可别乱讲啊,我就是今天稍微激动了一点,这才拦着他的,过去我可从来不这样------”
易忠海听到王主任这么说,难免有些惊慌失措,要说他做这个一大爷图什么,不就图个面子嘛,说话有人听不说,还老有人巴结自己,还有小寡妇可以帮扶,他要不是一大爷了,怕是主动去找别人说话,人家都不爱搭理,于是连忙举起双手乱摆,边摆边解释。
王主任才不耐烦听他解释,一摆手,让易忠海赶紧闭嘴,自己走到八仙桌前,坐到了易忠海原来的位置,摊开笔记本,拿出钢笔,冲着院里站着看热闹的众人摆了摆手,
“同志们,大家都找地方坐好,作为南锣鼓巷这片的街道办主任,今天是我来晚了,不过恰好,正是来晚了,才看到了你们院里的真实样子!
万万没想到,易忠海是这么当管事大爷的,他私设公堂,不问即罚,阻拦公民的发言,阻拦公民报案,他辜负了组织对他的信任,我宣布,现在起,取消易忠海的一大爷职位!”
易忠海一听,心里想的成了真,想到从今以后,自己在厂里就是一个高级老工,等回到院里,又成了一个老白丁,自己还不能生育,要等到晚年,那就别提得有多惨了,一时难免失落无比,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幸好秦淮茹离得近,扶了他一把,易中海不由得心中一暖,还得是日久见人心啊,刚要开口感谢,却看到贾张氏恶狠狠的将秦淮如拉开,嘴里还嘟囔着她不守妇道。
这一幕王主任都看在眼里,却也不理,直接叫闫埠贵刘海忠过来坐好,接着示意让何雨柱继续往下讲。
何雨柱冲着王主任尴尬的笑了笑,就又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现在街道办王主任来了,那正好请让王主任给做个评判,看看贾家让我赔钱这事到底合理不合理。
棒梗,我再问你一遍,你要是个男的,你就实话实说,那天,在我们轧钢厂的厨房里,我因为什么打你一个大嘴巴!?”
棒梗早已萌生退意,本以为这回自家占理,能轻松地讹到傻柱的钱和房子,他才那么积极的,家里人口多,他天天跟奶奶在一个炕上,他就在够了,要是能住进傻柱的房子那可太美了,不过那天挨打也是实在活该,如今让他当众说出当时的情景,不光脸上挂不住,以后怕是在院里都抬不起头来,万一再传到了自己的学校,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可王主任在前头盯着呢,他也不敢跑路,那时候街道可是有一定的执法权,他偷偷的抬起头来,观察到王主任一脸严肃,嘴巴张了张,刚要出声,就被贾张氏的哭嚎声给打断了。
“老贾啊,你快回来看看吧,如今我们孤儿寡母的,都被这些人给欺负成什么样了,东旭啊,你死的太早了啊,留下这几个孤儿寡妇,还被院里人合起伙来欺负,你们快显显灵吧,快把他们都带走吧----”
“贾张氏,你给我住口!
我这个街道主任就坐在这里,你还敢当着我的面宣传封建迷信,违背郭嘉的郑策方针,行,我算你有胆子,待会儿你跟我走,罚你去农场劳动教养一个月,你要是再敢出声,就再加一个月!”
王主任见状,气的拍案而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贾张氏怒喝。
贾张氏发动招魂大法,这次可把院里人都带上了,这会儿来了能惩治她的人,此时不添油加醋,更待何时,众人纷纷开口指责她过去的行径。
“贾张氏一直是这个样子吗!怎么没人去街道跟我反映!?你们院里的三个大爷是干什么吃的,就这,还先进大院呢!”
许大茂:“报告,王主任,贾张氏她一直就这样,只要一不顺心,或者没让她占到便宜,她就鬼哭神嚎的,我几次想去找您反映,架不住一大爷他不让我去啊!”
刘光天:“就是,我们院里,就数贾家事儿最多,弄得整个院子都乌烟瘴气!”
闫解放:“这个老妖婆,在院里可没少宣传封建迷信,就是一大爷护着她家,我们也不敢去街道报告啊。”
院里其他人一听,有你们这些出头鸟,看这意思还不够啊,得嘞,咱们墙倒众人推吧,纷纷你一言他一语的爆料,贾张氏也确实太过差劲,把院里这些家基本得罪遍了。
王主任气的又一拍桌子,狠狠地瞪了一眼易忠海,吓得易忠海浑身一抖,她转头看向贾张氏,
“张小花,我是看你年纪大了,加上平时工作忙,才没来得及问你,郭嘉户口改革多久了!每次我一问到你,你就各种找理由拖延,迟迟不来变更户口,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既想住在城里,当个城里人,又想保留着农村户口,把地租给别人去种,好从中不劳而获,我告诉你!你这种自私自利的想法十分危险,就是过去剥削阶级惯用的手段,等你劳动改造一个月以后,即刻向我报道,把户口的事全落实完了,你才能回家!”
贾张氏被王主任几句话吓得脸都白了,她本就是又懒又馋的人,一听被罚去劳动改造,还要一个月!这不是要了老命吗,再一听,她的户口还要落实,那么以后只能选一头了。
以前拿着农村户口硬赖在城里,还能把农村归她名下的地偷着租出去,她白白拿着租子还觉得自己最聪明,其实那是街道的人懒得跟她较真,现如今人家发了狠,较起真来,她要是选择城市户口,那就没了农村的口粮地,要是选择了农村户口,她还不舍得离开四九城,再说,她这个岁数回到农村也干不动农活啊,这可怎么办!?
说完这番话,贾张氏赶忙偷偷地爬了起来,躲到秦淮茹身后,再不敢出声。
王主任也不坐下,让何雨柱接着说,何雨柱无奈,这都几遍了,没完没了了吧!可王主任是被自己雇人请来的,只好打起精神来,又问了棒梗一遍。
棒梗看今天实在是躲不过去了,于是涨红了脸,一咬牙,一跺脚,喊了出来:
“傻柱,你梗爷我是堂堂男子汉,那天的是我去你们厂食堂偷酱油,被你这个缺心眼的给抓到了,这才被你打了一耳光,就把我耳朵给打聋了,偷酱油的事,你们厂保卫科已经处理过我了,一码归一码,我的耳朵,就是你给打聋了的,今天正好王主任在这,看她怎么说吧!”
这话说完,除了贾家几人,王主任和院里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本来棒梗偷酱油偷鸡这点事,在院里已经都传开了,架不住这贾家婆婆厉害,又是农村出来的,撒泼打架骂人的水平都是一等一的,人又都存了个新鞋不睬臭狗屎的念头,尽量不去招惹他们家就是了,万万没想到啊,棒梗得到了他奶奶的真传,能把自己去厂里偷东西的事儿,竟然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棒梗,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如此恶劣,去厂里偷公家的东西,怎么还好意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也不懂得讲礼貌,张口就管大人叫傻柱,你还敢自称梗爷!行了,就你这个样子,我看也不用上学去了,待会儿,你跟你奶奶一起跟我走,罚你去少管所锻炼一个月,你干什么?再斜眉歪眼的看我,我再给你加俩月!不信你就试试看!”
棒梗听王主任要罚自己去少管所,虽说是少年心性,心里忐忑不安,却还是不服气,瞪起了三角小眼,乜斜地看向王主任,他哪里知道,像过去的街道办事人员,有些就是军队直接转业到地方的,跟他们瞪眼睛,人家会怕你才怪,直接加大了处罚力度,他不过就是个半大孩子,能有什么见识,吓得连忙低下了头,再不敢看。
王主任看了看手表,这时候已经九点多了,院里工人家庭多,明天还得上班,于是赶忙让何雨柱把事情经过说出来,并提前打好预防针,谁要再敢打断,那就跟贾家祖孙一起去劳改!
这么一说,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何雨柱就把当天的过程,从棒梗偷许大茂家的鸡开始,接着又去轧钢厂后厨偷酱油,后来又是怎么反抗,自己这才打了他,接着,他又咬伤了保卫科的战士小张,结果保卫科吴科长气急了,也打了棒梗两耳光,又把棒梗带去了保卫科,说到这,何雨柱目光巡视一下众人,提高了声音,大声说道: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保卫科有当天的报案记录和审讯记录,王主任随时可以去查询对证。当天我打了棒梗一耳光,保卫科科长打了棒梗两耳光,还踢了一脚。
不过,刚才贾家和易忠海串通一气,无非都是想让我赔钱,没钱就让我拿房子顶,这里我想说几句,让大家伙儿给评评理!
我举个例子,比方说,有警察遇上小偷正在偷东西,在上前制止抓捕的时候,弄伤了小偷,那个小偷伤了,残疾了,甚至死了,那警察是不是要赔偿小偷的医药费甚至丧葬费?
我再举个例子,如果小偷进了你们家偷东西,你上前制止抓捕的时候,弄伤了小偷,小偷伤了,残疾了,甚至死了,那你们是不是要赔偿小偷的医药费甚至丧葬费?
还得说一句,当天我跟保卫科科长我们俩人,我们都打了棒梗耳光,那么就算是找人要赔偿,是不是也得去找保卫科科长,你们贾家人怎么不去找他再要上五百块钱!”
“不用啊,警察抓小偷还在乎那些,小偷伤了残了死了那叫活该!”
“肯定不用赔偿啊,要是这样也要赔偿的话,那以后谁还当警察。”
“肯定不用赔啊,家里进了贼,自古都是打死勿论!”
“保卫科长打小偷那是合情合理,小偷和家属还敢找他要赔偿,那不是倒反天罡了嘛,这么说来,何雨柱打小偷应该也不用赔偿------”
(如果没记错的话,本朝好像零几年以后,法律法规才越来越细致的,在之前,民间几乎通行的是无限制反击,就跟大美丽那边差不多,外人闯进家门进行偷盗等犯罪,只要原主能使上的手段,那就全来吧,虽然不能说打死勿论,可也差不太多,换个思路,那个时候的强拆可不多~~~)
院里众人本来还不太清楚其中细节,谁都没想到棒梗如此厉害,偷到了轧钢厂食堂后厨就算够厉害了,被抓后竟然反抗拘捕,那被何雨柱打了当真活该,至于咬伤保卫科的人员,那就更离谱了,挨打都是轻的,当时就该给他送到少管所去。
秦淮茹听到这里,早已泪流满面,再一听邻居们的议论,更是眼前发黑,差点晕倒,这时她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婆婆送去劳教一个月倒是没什么,棒梗盗窃的事,本来都被她费力瞒了下来,现在被傻柱全给曝光了,以后别说棒梗还怎么上学了,连这个院,怕是都没脸再呆了。
何雨柱顿了顿,接着朗声说道: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既然大家都认为我说的那两个例子都不用赔偿小偷,那么,我想问问王主任,还有三位,啊,不,现在是两位大爷,还有咱们全院的人,当然了,这里头不包括贾家。
我要说的是,我何雨柱,我是为了保护轧钢厂的财产,在发现棒梗盗窃并拒捕的时候,才打了棒梗一耳光,就算是我给他打聋了,请问各位,我何雨柱用不用赔偿给棒梗五百块钱!”
院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说种花家的人大都有个特点,就是小农的狡猾,吃亏的事从来不干,刚才顺风顺水,大家一起骂贾家没事,现在让谁出来带个头,出来帮忙判定一下是非,那可拉倒吧!冰棍败火,拉稀别找我!咱还是等等看吧,谁都知道枪打出头鸟,那贾家确实膈应人,可傻柱过去也不是什么好鸟,得罪谁都没必要,一时竟没人说话。
闫埠贵跟刘海中对视一下,也都保持沉默,心想有主任在呢,自己算哪瓣儿蒜啊,老老实实听呵得了。
王主任这时对这个院里的人,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当然除了何雨柱,一改她过去对傻柱的印象,加上何雨柱这边说的合情合理,于是她走近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何雨柱同志说的很有道理,用简单生动的例子,给大家解释清楚了,如果个人为了保护国家和个人的财产,打死打伤了犯罪分子,那肯定不用赔偿,如果这也要赔偿的话,就会寒了好人的心,那以后谁还会站出来做这样的好事。
当然,明天我还是要去轧钢厂保卫科再核对一下的,如果事情跟何雨柱同志说的一致,那么,他就不需要赔偿贾家一分钱。
而且!如果何雨柱同志说的情况属实,贾张氏、秦淮茹、贾梗,她们三个人的行为,就构成了敲诈勒索,而且是敲诈勒索见义勇为人员,我们街道会按实际情况,加重加大处罚力度!”
要么说这是满院禽兽呢,王主任一说完,算是给这事下了结论,定好了调子,众禽急忙捧场附和,夸赞王主任办事英明果断,闫埠贵跟刘海中带头鼓掌,众人跟着也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