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欢聚一堂不忘操练 略显厨艺大饱口福
何雨柱客气了几句，就叫马华拿袋子过来，把里面的菜和肉，一样一样的取出来。
先是几样时鲜青菜，那倒是不算什么稀罕物，待那块二斤多的五花肉一拿出来，马家几人的眼睛都看直了，两个小的更是眼馋的不行。
要知道那时候，什么都是凭票定量供应，成年人每月粮食供应量就是三十斤左右，吃饱饭就成了头一号大事，米面粮油这些都供不应求，就更别提肉了。
马父这一受伤，让贫穷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他们一家已经好久没吃过肉了，虽说马华天天能往回带饭，那食堂里的肉菜，每天都卖得供不应求，又怎么可能有肉菜剩下，他每天带回来的，基本都是一些剩下的素菜。
“何师傅，这可使不得，你能亲自登门，已经是给我们家人面子了，哪有师傅来徒弟家，还给带这么老些东西的，快收起来，等待会儿拿家去，您留着自个儿慢慢吃！”
马华的爹赶忙开口婉拒，那年月的人虽然穷吧，还都很要面子，当然了，像四合院里面那些极品例外，马母也赶忙跟着附和。
何雨柱有上一世的经历，非常了解他们现在的心态，连忙摆摆手。
“老哥哥，老嫂子，都打住，先听我说，这个年月，谁家都不富裕，就说这些东西，要搁在平时，我也拿不出来，就是有心想来看看马老哥吧，那也是有心无力。”
“今儿也是赶巧了，有人请我出去做饭，这些菜和肉啊，是人家送给我的，这么些个东西，我一个人几天也吃不完，这要是放坏了，那可不就糟践了嘛，再一想到马老哥病了，正需要补充营养，我就都给拿过来了！”
马华站在一旁，见到师父为人如此讲究，已是感激涕零，人家亲自上门来看望自己的父亲，那已经是给了很大的面子，更何况，还没空着手，带了肉和菜，那么一大块肉，至少得有两三斤，看来还当真没有拜错师父，虽说过去他名声不太好，脾气也不大好，还动不动就爱打人，不过最近可是变得好太多了，尤其是对自己，未免也太好了，简直胜似亲爹啊，想到这里，不禁又红了眼眶。
“马华，这些肉和菜，你看着给搭配一下，看做点儿什么菜合适，你给咱报下菜名。”
马华对何雨柱说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他擦了擦眼角，打量了两眼就马上说道：
“师父，这块五花肉可挺好，看这五花三层的，肥瘦均匀，最适合做回锅肉，剩下的肉，再炒个青菜，或者做汤也都蛮好，其实做红烧肉最好，就是做起来费功夫不说，还费火，还有就是，我们家白糖怕是不够用了。”
何雨柱点了点头，马华这小子还是有点眼力见儿，算是没白给自己帮厨几年，于是连连点头，笑着说道：
“还行，跟我想的也差不多，待会就做一个回锅肉，一个青椒炒肉，一个炝拌土豆丝，一个醋溜白菜片儿，你去把青菜洗净切了，搭配好了备着；
那块肉，一切两半，一半全切了，等待会儿做菜用；另一半，用盐腌上挂起来，留着你们明天吃，待会都弄好了叫我来做，也让你们家人尝尝我的手艺！”
马华看了看自己的父母，他毕竟年轻，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哪有说师父带着菜上徒弟家探望，还让师父自己亲自下厨的，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听师父的，马家夫妇也是无可奈何，要说依着何雨柱的办吧，自家也太过失礼，哪有让儿子的师父上家做菜的，但是又不好拒绝，就怕哪句话说错了，再卷了人家的面子。
何雨柱这番举动，给老马感动的是热泪盈眶，要说一旦身处危难挫折中，就是一个人最敏感最脆弱的时候，他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家里的顶梁柱，自打受伤后只能天天窝在家里，以后能否康复还是未知数，这时候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同事来看望自己，还带了这么多好东西，明摆着是看在自己儿子的面子上，就因为人家是儿子的师父！老话这都有讲，这叫做看子敬父！今天看人家何师傅这事办的，实在是有礼有面儿！
老马挣扎着坐直了，把二儿子马强叫了过来。
“马强，你给何师傅跪下，替我给何师傅磕上一个头，快去！”
那时候的家长说句话，绝大多数孩子还是很听话的，因为当时可没有未成年保护法，要是不听话，那大人是真揍啊，所以马强才十分的乖巧听话，上前就要给何雨柱磕头。
何雨柱急忙伸手一把拦住。
“马老哥，你这是干什么啊？”
“何师傅，今天我托个大，叫你一声何老弟！
就我们这个穷家，你能收我儿子为徒，传授手艺，我跟他娘都是千恩万谢，要放在平时，说什么也得找个好馆子，咱们好好地摆上一桌，体体面面的来个拜师酒，可如今我这腰受了伤，往后能不能下地还是两说，也就没有了往日的硬气，就让我二儿子给你磕个头，代表我们全家谢谢您！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亲自下床给你磕头！”
何雨柱只好连声答应，又在椅子上坐稳了，受了马强一个头，这才算完，又连声催促马华，叫他快去切菜。
马华赶忙拿着菜和肉去收拾，要说他天天在厂里就是干这些，早已轻车熟路，不到片刻之间，已经全都弄好了，就过来请何雨柱下厨。
何雨柱先把炉火弄到最旺，再让马华站在旁边，观摩他做菜的过程，还是老规矩，先起锅烧油，下入葱姜蒜末爆香，只见锅铲一阵乱舞，瞬间满院飘香。
尤其是那个五花肉，放进锅里煸炒几下，五花肉遇热时，里面的脂肪瞬间融化，接连发出噼啪爆响，那时国内还没有引进外国猪种，都是种花家的土种黑猪，就那个猪肉，笔者可是亲口尝过，那叫一个香啊，无论怎么做都好吃，也不用放任何调料，就那么干扒拉炒上一盘肉片，稍微放上一点儿盐，那吃起来都能香死个人！ 何雨柱这么一顿深度烹饪下来，香气更是四处乱窜，任谁闻了都得流口水。
大杂院里住的几家邻居，纷纷都探出头来，一边闻着香味，一边寻找是谁家做菜，怎么就能做的这么香，今天自家这饭菜算是没法往下咽了。
何雨柱做菜的速度飞快，马华虽然还是一阵眼花缭乱，好在大致能跟得上步骤了，每每从中学到一点技巧，都在心底里欢呼一声，原来如此啊！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四盘菜已经做好上桌，桌上只摆着一副碗筷，一瓶老酒，一个酒盅，酒是老马的徒弟送的，他没舍得喝，现在家里来了贵客，赶忙让马华给拿了出来，马华老妈端上来一盘二合面的窝窝头，本来是预备晚饭吃的，刚才只顾说事，还没来得及做菜，再说家里也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只得去咸菜坛里捞了碗咸菜出来，不好意思地摆在桌上，充做一盘菜。
见餐具如此摆放，何雨柱就知道，马家这是按照老规矩来的，过去家里来要是了客人，女人和小孩儿都不能上桌，不然就是没了规矩，老马有伤上不了桌，不能陪客，马华虽然刚成年，却也没摆他的餐具，因为老话都有讲，有道是父子不同席，叔侄不对饮，就怕乱了辈分，在师父面前更是如此。
“这又是干什么，我都说了，现在是新社会，我这人也不讲究过去那一套老礼儿，马华，去把碗筷都摆上，再把这几个菜，每样都拨一些出来，你先伺候你爹吃饭，老嫂子，你跟孩子们都过来，咱们一起吃饭！”
这会儿马华的脑子都绕成一团毛线了，最近没见过没听过的事，他可是经历太多了，就说今天吧，这师父带着肉和菜来看徒弟，他这辈子还是头回遇见，不过吧，他脑筋虽然不算灵光，好歹有个优点，那就是听话，心里就一个想法，得了，师父咋说我就咋办吧，听他的话肯定没错处！
于是急忙把碗筷摆好，再找了个大碗，把每样菜都拨了些进去，待要去伺候老爹吃饭，却被老妈把碗接了过去。
马华的妈跟何雨柱客气几句，从马华手里接过碗筷，自己去伺候老马吃饭，让马华陪他师父好好喝几盅。
这样，一桌就坐了何雨柱师徒二人，还有马华的弟弟和妹妹，这两个小家伙看看何雨柱，再看看马华，然后就把目光锁定在这几盘菜上，四只眼睛直冒绿光，馋的都不停的咽口水，好歹他俩还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要是现在没规矩，待会儿等客人走了，那自己肯定得被规矩规矩，于是都还强忍着，没人敢先动筷子。
何雨柱见状，端起斟满酒的酒盅，对着老马遥遥一举，仰头一口喝干，夸了声，好酒！要说这酒，虽然不是什么好酒，却好在是纯粮食酿造，度数够高，年头够长，喝完这盅酒，何雨柱拿起筷子，冲着马华和两个小的微微一笑，说了声，吃饭！两个小的赶忙抓起筷子，瞄准早已锁定好的目标，一筷子夹住，抄起来就往嘴里塞，接着就开心地大嚼起来。
何雨柱跟马华天天在厨房里头，什么好菜没见过，马华以茶代酒，陪着师父慢慢地喝酒，马家几人可算是沾了马华的光，都吃了个不亦乐乎，尤其是这回锅肉刚一入口，那叫一个香啊，老少几人更是没口子称赞，两个小的抡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拉，小嘴吃的满是油光，要不是马家父母看不过眼，低声吆喝了几声，这俩小家伙抢菜差点打了起来。
何雨柱反而觉得十分正常，那时候孩子多的人家，要想顿顿吃上饱饭都费劲，比如闫埠贵家，那得是精打细算，先拿细粮换粗粮，还得饶上点土豆地瓜南瓜什么的，才能勉强维持，就别提吃肉了，偶尔做点肉菜都得抢着吃，肚子里长期缺油水，谁不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