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杨柳堤岸
福龙商厦，鹿海市最大规模的商业大楼，在鹿海市中心是一座地标性建筑。
近日，鉴于双方签订的合同即将到期，商厦与合作多年的金牌保洁公司新日公司进行了新一轮的洽谈。
新日保洁公司提出在新的一年的合同中，要在去年的基础上，将收费收取提高五个百分点。
而福龙商厦认为，在过去的年度中，新日公司保洁工作的细节没有完全落实到位，费用的收取应该下降两个百分点。
双方各不相让，洽谈双方的沟通出现了阻滞，最终不欢而散。
老总夏福龙拍板，年度保洁合同一旦到期，立即终止与新日公司的合作。
福龙商厦的保洁项目将对外重新招标，招标对象锁定近年方才兴起的、具有良好口碑、收费合理的中小型保洁公司。
经过几轮淘汰，张双的“双洁保家”公司与另一家“焕新”保洁公司成为了最后的竞争对手。
张双多年以来就想通过对大型商企的保洁订单的优质完成来提升自家公司的名声和资质，从而让双洁保家更上层楼。
这次福龙商厦将招标对象定在中小型家政公司，对双洁保家来说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难得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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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这段时间忙的不像样了，囫囵觉都睡不上一个。”张勇隔三差五就把岑北斗喊到家中吃饭，本想着借此让北斗和张双多点机会接触，结果这段时间岑北斗来了，张双反而总是不见踪影。
“勇哥，你放心。已经淘汰那么多家公司了，走到这一步，已经说明双洁公司的实力。”岑北斗安慰着张勇。
“听双儿说啊，那家什么，哦，是叫“焕新保洁”的公司在行业里也很有名气，听说这一次我们双洁还有点站在下风呢。”张勇还是不无担心。
桌上的菜都冷了，张双此刻才回来。
“北斗哥，你来了。”张双打着招呼。
“是啊，这么晚才回来，我们都快喝完酒了。”岑北斗看着张双，发现那双黑亮的眸子边布上了血丝，而脸颊略微显着清瘦。
“晓芸，你姐姐回来了，快来和妈一起给你姐把菜热热。
“双儿，你赶紧洗个手，吃点东西。”
“这么晚回来，一定饿坏了！”陈莲心疼着。
“妈，晓云，别急，我还不太饿。”
“小双，‘双洁保家’你花的心血，大家都看得到，在行内的口碑就是最硬的招牌，这一次的竞争应该是有很大胜算的，我对你有信心。”岑北斗给张双打着气。
“谢谢，北斗哥。我倒是不担心我们公司的口碑上会输给‘焕新’公司。’”
“我是在发愁用什么样的价格去竞标。”张双洗了手和脸，在桌边坐了下来。
“福龙商厦这次之所以把商厦的保洁项目重新对外招标，就是因为嫌以前用的保洁公司费用收取得贵。”
“所以，要在有盈利空间的基础上，做出更低的、合理的标价，才能增加中标的可能性。”
张双分析着。
“咱们要有盈利，还不能给太高的价格？”张勇琢磨着张双说的话。
“问题是工人的工资不能降，否则影响士气，要不，双儿，把清洁用品和用具上的成本往下压一压，又稍微便宜点的。”张勇在分析后献计。
“爸，公司一向的运营都是在最经济的模式下保障客户的权益，别的公司可能还能在这一块儿做出调整，咱家公司再向下调，就会影响到最终的保洁效果了。”
“诶。”张勇叹了口气，“那怎么办呢？”
“爸，你别着急。我想过了，咱们本着良心做事，保证好自己的服务品质，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张双看见爸爸发愁，赶紧给他宽心。
“你看有些保洁公司为了降成本增加自己获取的利润，使用低廉伪劣的清洁剂，结果到最后还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骗人的路是走不长的，我们做好自己就不会失去市场。”
张双一边说，一边大口吃着妈妈热好的饭菜。
她是真的饿了。
“双儿，他们用假冒伪劣的清洁剂产品，人家客户看不出来啊？”
陈莲也在桌边坐下，一边看着女儿吃饭，一边问道。
“妈，那些假冒伪劣产品的生产商可贼了，他们玩花样。”
张双咽下嘴里的饭给妈妈解释道：“您比如说，有一种正品的清洁剂，效果好，咱家公司也在用，它叫‘大圣’清洁剂，可是就有一个假冒伪劣的产品，价格是低，但效果差，它叫‘太圣’，你说哪个客户请了保洁公司，还盯着检查这个名字啊。”
“‘大圣’、‘太圣’”，陈莲在嘴里反复念了两遍，笑道：“你说这些天杀的，这心眼子转的。”
张勇“吱”地一声，喝了口酒：“双儿，你说的对，实在竞争不上就算了，咱不干那缺德的事！”
岑北斗默默地陪着喝了一杯。
张晓芸给姐姐端了一碗热好的银耳，“姐，别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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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通物流老板孙康，自从知道岑北斗与自己渊源之后，让他做了公司的验货员。
对于这个安排，日结工闫深表示相当不满：“这小子就是狗屎运气好，以前风哥罩他，现在又不知道怎么拍上了老板马屁，一来就成了验货员。”
岑北斗不理会他的骂骂咧咧，对着手上的清单检查着货物。
他看到清单上显示这个区域摆放的货物是清洁剂，而收收货方是“焕新”保洁公司。
“‘焕新’？这不就是正在和双洁公司竞标的呢的竞争对手么？”岑北斗想起了那天在张家谈及的内容。
“老子一天累死累活，他一天拿个单子走走看看就比老子拿的还多！”
闫深心里有气，一边嘟囔着，一边抱起一个大的纸箱往输送带上一甩。
“咣嗤”一声，大纸箱破裂，里面的货品摔了出来。
“真tm倒霉！”闫深站在那里盯着破掉的纸箱骂道。
岑北斗上前查看，并做登记。
“‘太圣’清洁剂？”
“小双，这个情况对你们公司有利，你看”
岑北斗征求张双的意见。
“没证据说明这一批清洁剂他们公司是给福龙商厦使用。”
“我认为没必要向福龙说明，日久见人心吧。”张双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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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龙商厦保洁项目的竞标结果出来了，“焕新”保洁公司的报价低于“双洁保家”公司。
当晚，张家的餐桌上气氛低迷。
一个是因为自家公司的竞标失利，还有一个是晓芸马上就要开学的离别情绪。
“爸，咱不是早就说好了？做好自己的本分，看淡输赢么？”张双给张勇夹了一筷子菜。
“妈，晓芸大二了，转眼大学就毕业了，等她毕业回来粘着你，你到时候赶她都赶不走。”张双调节着氛围。
“妈才不会赶我，姐，你要是赶我，我也不走，气死你，哼。”张晓芸假装耍着赖。
“嗨，这两个丫头。”
张勇和陈莲两口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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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出现了转机，福龙商厦与“焕新”公司的保洁项目合同在半年后被废除，原因是该公司使用的清洁类产品与竞标时提供的信息严重不符，并涉及欺诈行为。
“北斗哥，福龙商厦还是决定把整个大厦的保洁项目交给我们双洁做了。今晚，请你吃饭!”
双洁公司终于突破了瓶颈期，张双的心里高兴异常。
“双儿，我和你妈想去看场电影，你和你北斗哥去散散心吧。”
庆祝餐结束后，张勇催促他们去过过二人世界。
其实张勇对他们俩的撮合之意，两人心里早已明白。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和了解，他们俩的心里其实早就对对方产生了情意。
晚风轻轻地吹拂着，让行人感觉到轻松又惬意。
张双今天心里着实高兴也陪着喝了点酒，清风吹起的刘海下，黑亮眸秋波盈盈，白皙的脸颊上晒伤妆般的红晕。
她迈着愉快的步子走在前面。
夜风轻拂的杨柳堤岸，后面的男子突然轻声喊道：“小双。”
她一转头，却撞上两块胸肌，抬头的一瞬，却已经被温暖地吸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