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 章 玩火的代价
记忆拉开序幕，一帧帧画面接踵而至，十月内心那棵大树再次焕发生机，它越长越大，越长越高，直至鲜艳的花朵开满枝桠，结出纯白的果实，熠熠闪着亮光。
十月的内心随着画面的更替，时而欢喜，时而忧愁，到最后竟是挂满泪水，伤心万千。
落羽似乎比十月更甚，除了十月，他的记忆全是黯然无光，他抗不过命运，搏不过生死，到最后眼睁睁看着阿尧为她赴死，那是何等的痛苦与煎熬。
唯一令他欢喜的是，无论天上还是凡间，无论是筱筱、阿尧还是十月，都是他心中唯一挚爱。
记忆接近尾声，二人缓缓睁开眼睛，他们深情地凝望着彼此，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句话，任凭泪水滑过脸颊，到最后化作一个深深的拥抱，久久不愿分开。
落羽阿娘欣慰地看着一切，她的小羽，终于找到那个愿意疼他爱他的女子，她死而无憾。
“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要尽快出这万丈洞。”落羽阿娘着急提醒道。
“阿娘，你还未告诉我，为何你被锁在此处？”落羽问。
“当年，你得罪了东海公主，她要罚你入凡世历劫，那东海公主又怕你在凡世爱上其他女子，让司命将你写成天煞孤星命格，我怕你在凡世受委屈，便求了天帝下界寻你，谁知那东海公主也要跟着一起下界，明面上做你的妹子，暗地里却让司命改写你的命运，要你在凡界娶她为妻，在天界，你为了苍生大义桎梏于这门亲事，在凡界，我想让你好好活一次，寻一个真正爱的女子，过一场平凡的人生。阿尧姑娘的出现，让我看到希望，于是，在狐妖找来那天，我故意让东海公主挡在前面，只要她的肉身先死，她便要回归天界，再不得插手凡界之事，接着，我又不管不顾让你和阿尧姑娘成了亲，这也彻底惹怒了那东海公主，她和天后一起将我锁在这万丈洞底，直至今日。”落羽阿娘缓缓说道。
落羽眸中现出怒火，他恨恨地说着：“天后，楹苏，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她们。”
“不，小羽，我不要你为我报仇，我只希望你与阿尧姑娘能自在活着，这就足够。”
“小羽，阿娘真的好舍不得你，小羽，你要为自己而活。”落羽阿娘微笑着看向落羽，仿若做着最后的告别。
下一秒，突然火光四起，落羽阿娘的四周燃起重重火焰，落羽大惊，他想冲进去救阿娘，却被他阿娘隔了一道屏障：“没用的小羽，我的时日已到，锁链会自动燃起昧火，你是灭不掉的，小羽，我要去找你阿爹了，我真的好想他。”
说完，落羽阿娘被吞噬在大火中，直至烟消云散。
落羽哭着大喊：“阿娘。”
却再没有人温柔地唤他小羽。
忽而一道金光闪现，落羽阿娘临死前凝了最后一丝灵力，化作真身金乌，她一脚抓着落羽和十月，拼命冲破万丈洞的禁制，将他们带了出去。
风细细摩挲着落羽发丝，似他阿娘温柔的手，在轻轻抚摸着他，安慰着他，叮嘱着他。
落羽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远方，他的眼中是掩不住的哀伤，在凡间，他的阿娘为救他而死，到了天界，他的阿娘依然受他连累而亡，难不成他当真是天煞孤星命，凡与之亲近之人，皆得不到善终？
十月轻轻将落羽凌乱的发丝抚平，将他抱在怀里，轻拍着他，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陪着他。
落羽在十月温暖的怀抱中渐渐撤下心防，他像个孩子似的哭着对十月说：“我没有阿娘了。”
十月的心揪到生疼，她强忍着眼泪说道：“不怕，你还有我。”
落羽再也绷不住，窝在十月怀中哭了好久好久。
二人直坐到日暮西沉，月华初升，落羽渐渐缓了过来，他整理下自己凌乱的心情，告诉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山兽一直推你，想来是要告诉你我阿娘的存在，它定是见过我阿娘被锁在这里，才想着找人去救她。”落羽道。
十月认同地点点头。
“可惜，它死了，不然，也许我还能问出更多的信息。”落羽道。
十月一想到槐生杀了山兽，心里就一阵不安，她发现，自从出了辟谷，槐生就像变了个人，身上戾气太重，让人不容易接近。
“槐生。。。”落羽犹豫问道。
“落羽，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是，我与槐生相识千年，我深知他的为人，他并非心思歹毒之人，也许。。。也许他只是想保护我，才出手杀了山兽。”十月依旧不敢想象槐生的另一面，她先一步告诉落羽，也告诉自己，他不是那样的人。
落羽看着十月不安的表情，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我又没说什么，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想说，槐生对你挺特别的。”
落羽这句话，一瞬间让十月醍醐灌顶，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落羽一看到槐生眼中就冒火，感情是吃醋了！
这个傻子，我与槐生只是好朋友而已啊！
“你这话怎么酸溜溜的？”十月故意问。
“对，我就是吃醋了，我看到他挨你那么近就想狠狠揍他。”落羽狠狠扔掉手中的狗尾巴草，眼中冒火地说。
十月无奈摇摇头，这乌鸦，淹死在醋坛子里算了。
她又看了看四周，一片辽阔，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今晚，怕是要露宿在这了。
落羽看出她的担忧，直接躺在软软的草地上，说道：“往日我公务繁忙，难得今夜可以清净，有星辰做伴，又有美人相陪，真是快哉！”
十月学他的样子也躺了下来，看着天上闪烁的繁星，说道：“落羽，你做阿青时，总是沉默寡言，我并不知你在想什么，那时我觉得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干嘛要找个人来日日烦自己，但后来我才发现，你已经住进我的心里，待我想向你表明心意时，却为时已晚，落羽，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何要自断生机？”
“因为槐生告诉我你死了，我看到你浑身染血一动不动，便当了真，你不知，那时的阿尧就是我人生中的一道光，光没了，我也不愿苟活，我想着，生不能一起，但能共死，也挺不错。”落羽将十月搂在怀里说道。
“你。。。堂堂战神，岂能如此儿女情长？”十月无奈。
“战神于我而言只是一个名头，我日日将自己困在这名头里，真的好累。”落羽眼光暗下去。
“其实，在凡界，你阿娘暂借的身子临死时，我见到了她，她告诉我你过得很苦，很累，希望我能一直陪着你，护着你。”十月说。
落羽将头偏向一边，想到阿娘，眼泪再次滑落，十月察觉出他的难过，将他的头扭过来，柔情地看着落羽，道：“落羽，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护着你。”
而后，她靠近落羽，轻轻吻上他的眼睛，又缓缓下移，吻上他的鼻尖，直至薄唇。
落羽一阵口干舌燥，呼吸开始变得浓厚，他轻轻将十月推开，咽了咽口水道：“你这样，我有些怕。。。”
“怕什么？”十月轻声问。
“我。。。我怕我把持不住。”落羽再次将头扭向一边，不敢看十月眼睛，他调整下呼吸，强压下心火。
十月在他耳边打趣说：“你我是正儿八经拜过堂的夫妻，又不是偷人的姘头，有什么可怕的。”
说完，十月再次吻上落羽的唇，又挑逗似的吻上他的喉结，落羽闷哼一声，翻身而上，刚刚被强压的心火再次烧了起来，他低沉着对十月说：“这是你玩火的代价。”
说完，他狠狠吻上十月的唇，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灵巧的舌头在她的口腔游走，手不受控制地抚上十月滚烫的身体，十月亦疯狂回应着，衣衫渐渐褪尽，二人如飘入九天的云雨，畅快淋漓。
“落羽，我。。。十月，此生。。。唯你。”十月娇喘着说道。
“我也是，此生唯你！”
情至深处，十月深喘一声，捧上落羽的脸，吻了上去。
月光柔柔地照在两具滚烫的身体上，将这凉凉的夜染上几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