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幽兰
司清月浑身上下的肌肤都布上了红晕，四肢酸软，额头带着一层薄汗。
她从裴夙身上下来，猛地咳嗽几嗓子，然后赶紧施法为裴夙打理干净。
“我去修炼了，你没事吧？”
裴夙冷哼了一声。
司清月提起裤子，转身盘坐洞中开始修炼，消化刚才双修得来的元阳。
这一修炼就七天过去了，司清月感觉身体里灵力充沛，疲惫和饥饿感一扫而空，从炼气期末期突破到筑基期，直接辟谷了！
司清月计算了下现在的修炼进度。
要打过五只巨狼和那些雪妖开启阵眼，至少要修炼到金丹期才行。
所以她至少还要和裴夙双修两百次！
既然这不是个一蹴而就的事情，那就只能和裴夙打好关系了。
“少主大人？”
裴夙没有说话。
司清月低声说，“谢谢你，救我性命。”
裴夙没回应，她便起身走出去晒太阳。
其实裴夙听到了。
他从没让别的人进过自己的灵府，也不曾这般给女子当过炉鼎，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善心对这个女子。
总归，她没有害他的能耐，也没有害人的脑子。
虽然她有所图，但比起以前的那些人好多了。
翌日，她又来到裴夙身边，“少主大人，能……再和你双修一次吗？”
裴夙问，“你还差多少？”
“我刚到筑基，可能还要两百次，到金丹期差不多就能抵挡阵里的妖物，打开阵眼了。”
裴夙嘴角扯了扯，“与我双修，你都能这么慢。”
“我……”哪里能和你比？
你是魔界天骄，出生的时候就含着血玉，两百岁时一战成名呢。
“少主大人教教我怎么才能更快？”
裴夙沉默了一会，司清月就散发出媚香，跪在地上用手灵活地往他身上摸索，对方不反抗就继续试探。
“住手！”
“好，我住手。”
那双眼上仍然覆盖着符文，睁不开。
怎么说住手就住手了？
裴夙不知心中的邪火怎会如此轻易地又被点燃。
“你们合欢宗都是这么魅惑人的吗？”
“没有，我是第一次，想要在少主面前表现一下，这样我才能早日出去救合欢宗，少主也可以脱离这里重回魔界。”
司清月原本以为说了这句话，裴夙应该心情好一些，但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浮现笑意。
“上来。”
“好。”
裴夙帮她修炼，而她帮他逃出去，这就是一场合作。
从开始到结束，司清月都没做什么僭越的举动。
就这样过了半年，裴夙从一开始的厌烦到后来慢慢的，享受她的温存抚摸，每次在自己耳边的低语，每次离开都生出挽留的冲动。
于是修炼的时间逐渐拉长。
裴夙不让司清月走。
她的膝盖骨因为跪在冰面，生生磕破了。
若是肉体凡胎，不得风湿才怪。
结束修炼后，司清月从芥子袋里拿出药膏往膝盖上抹。
裴夙问，“你在干什么？”
“我膝盖磕破了，涂点药，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修炼越高，肉身恢复力越强，不会留疤，除非是极重的伤。”
“哦，看来少主大人受过不少重伤。”
裴夙的胸口有三道长疤，最新的是暗红色的血痂，像被封印进来时留下的。
二人沉默，恢复往常的平静。
裴夙突然发问，“你的记忆里为何会有那么多赤裸半身的男人，那是什么地方？”
“啊？……呃……嗯——”
司清月涂药的手一顿，他他他，他怎么知道？！
应该是之前进裴夙的灵府，他拉了自己一把，那个时候自己的记忆碎片被他感知了。
能是什么地方？那是她唯一一次被好朋友带去夜店，就看看表演而已，摸都没敢摸。
“就是，那个……喝酒的酒肆，那些男子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是吗？”
“嗯。”
“合欢宗弟子都玩得这么花？”
“那当然不是！”
“哦？”
司清月解释，“虽然合欢道是这样修行的，但我们门中弟子都很挑，而且追求过程中绝不会三心二意，每次都是全心全意的，攻略一个人。若是二人情深意切，合欢宗弟子会修成最难得也最强的铭骨道心。”
“铭骨道心？”
“是呀，铭骨道心就是把身心彻底锁在这个人身上，同生共死，矢志不渝。但据我所知，合欢宗开宗立派以来，只有两个前辈修了铭骨道心。”
“若是没有呢？”
“那待二人感情消散，合欢宗弟子自会与对方断个干净。不过嘛……也有些是对方不愿罢休的。”
裴夙原本不了解合欢宗，经她一说，倒是觉得合欢道很奇特。
“不愿罢休的怎么办？”
“那就让他回去好好修炼，争取把修为提上去，自然还能与美人合修。合欢宗的弟子只找修为比自己高的修士。”
“只有这一条原则吗？”
司清月说，“也不一定，有的弟子就和一两个修士双修，过几百年知足了，我们不像大宗门都想飞升成仙，喜欢过清闲日子。”
修炼到筑基中期时，她出去探查发现了两具尸骨，掉进这里的人不止她一个。
尸骨旁还有佩剑，看起来是两个剑修。
司清月搜了下他们的东西，发现一份地图。
于是她将地图收入芥子袋中，给他们作了三次揖。
回去后，裴夙问，“去哪了，这么久？”
司清月悄悄冷笑，男人，刚开始要把我轰出冰窟，现在担心了？
“我又去探查了阵眼，发现阵眼换地方了。”
裴夙说，“阵眼不会永远不变，它会移动。”
“那有什么规律可循吗？”
“三年移动一次。”
司清月‘呀’了一声，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三年了？
时间过得好快。
裴夙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合欢宗现在如何。”
“抓紧时间修炼不就可以出去了？”
“是呀。”
难得裴夙会主动提出来，司清月乖乖给他解开衣服，开始轻柔地抚摸他的肩头，亲吻他的喉结。
裴夙的腰确实好，柔韧结实，摸着手感极佳。
“下次要是再敢出去那么久，我就不准你进来。”
“……呃……好……”
当夜，司清月无意间又来到裴夙的灵府。
自从上次裴夙拉了司清月一把后，她进入他的灵府就和回自己家一样容易，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黑暗中，一只金凤悬浮在空中，羽翼张开，很大很美。
那就是裴夙的真身吧？
地下流淌的金河边长了一些白色小花，微风徐徐，已经没有血腥味了，他的心境仿佛平静许多。
灵府的修复与自身的心境有关，越痛苦越难修复。
想到这，司清月唇上扬起笑意，最近裴夙的心灵确实受滋养，小功臣就是她！
但她不敢在这里久留，有些记忆不能让裴夙看到。
在冰窟修炼快四年时，司清月已经筑基期大圆满，要突破金丹期了。
裴夙问，“出去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回合欢宗了。”
宗主许诺的东西还没到手呢，天煞门说不定还在追杀合欢宗弟子，她得回去。
裴夙听了这话，语气冷了，“然后呢？”
“然后就继续修炼呗，再四处云游一番。”
裴夙的胸中有些憋闷，她回合欢宗继续修炼，就会和别的男人双修！
裴夙压低嗓音，“你可知我是魔界少主？”
“我知道。”
“我的修为远在那些正派长老之上，有无数灵石和珍宝，以后还会成为魔尊，你竟然不想缠着我？”
司清月以为他是在嘲讽合欢宗的做派，毕竟在原书中有一场陆昭和女主的联姻，裴夙去抢婚，杀了不少合欢宗弟子，她这个炮灰也死在那个时候。
“少主放心，如果不是性命攸关，我不会找少主双修的。我一定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出去以后绝不会碍你的眼，也不会把你怎么从阵法出来这件事说出去。”
裴夙更气，“以后，你会换别的男子双修？”
司清月认真思索，“不一定。”
“不一定？”
“是呀，能遇到好的自然会追求，但没有也好。”
遇到好的自然会追求？呵！
裴夙捏紧拳头，心中已有了主意。
仅仅是抚摸慰藉，躺在地上给她做炉鼎已经满足不了他了，黑暗中看不到她的模样，也摸不到她的身体。
裴夙想占有她，不管是身，还是心。
司清月对裴夙心中正在盘算什么，一无所知。
……
又过了几个月，司清月修炼突破金丹期。
这个阵法中避开了雷劫，但她出去之后雷劫就会跟着来，而且加上前面筑基期的雷劫会更厉害。
司清月走到裴夙身旁，把一个芥子袋放到他身旁。
“少主大人，两千灵石给你放这儿了，就当是这段时间的报答。我要去找阵眼，锁链到时候你自己解，咱们后会无期！”
阵眼打开后，这里的冰窟会松动，裴夙自己也能挣脱锁链。
裴夙出去了，那还有男主呢，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但是不能让人知道是她，合欢宗弟子放他出去的！
为了生存而互相绑定的关系，就这样结束才好，以免以后再有牵连。
司清月就这样走了，朝着白茫茫的雪原走去。
杀了三匹巨狼后，雪妖被血腥味吸引前来吃巨狼的尸首。
司清月快速走到白色石头上，注入灵力，开启了阵眼。
天空中浮现出金光，接着慢慢碎裂变成齑粉落下，排山倒海之力迅速扩散开来，雪山崩塌，所有的一切都在迅速下坠。
司清月快速飞身逃离了大阵当中。
随着一阵刺眼的白光袭来，司清月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深潭中，她用狗刨式的泳姿游上了岸。
阵中，冰窟崩塌，裴夙强行扯开了锁链从崩塌的冰块中冲出来，揭开双眼之上的封印。
他狭长幽深的黑眸缓缓睁开，看了眼手中抓着的芥子袋和手腕的粉色手链，冷笑。
“合欢宗？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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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裴夙：原来我是你用后即弃的男人？
司清月：你不是也爽了吗？姐还给了你钱。
裴夙：好啊，你把我当鸭了？
司清月：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裴夙：放心，我们很快就会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