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可有婚配
十五正式开课。
节日的气氛还未消散，学子们互相拜年，互道吉祥。
盛宣和裴淮羽坐在中间沉默不语，与周围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两人心照不宣，对于那件事谁也没提起，仿若不存在一般。
旁观两人的郭岳，心中暗暗猜测他们是不是闹了别扭。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甚至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如果能趁机将盛宣赶走，或是让两人交恶，那就最好不过了。
盛宣想要尽快进去甲班。
殊不知裴淮羽也有同样的想法。
放在以前他会躲懒，可能会想要放弃，但现在裴淮羽没有喊过一句累。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学业上。
他们的言行举止让其他人感到了紧迫感，一时间官学里的学习氛围变得浓厚起来。
开学后的第一次月考如期而至。
盛宣的努力没有白费，取得了自己想要的成绩。
盛宣并没有因此沾沾自喜，要知道，天下学子何其多，想要脱颖而出并不容易。
即便是甲班的人也不敢保证自己定能中举，更何况他还在乙班呢。
而裴淮羽的成绩进步的没那么明显。
这日，下学后盛宣正准备和裴淮羽一起去膳堂。
夫子和颜悦色的叫住了他，道：“盛宣，跟我来一下。”
不少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盛宣对众人的视线并不放在心上，他应了一声好，然后对裴淮羽说：“淮羽，你先去吧。”
裴淮羽点了点头，和郭岳一起离开了。
盛宣跟着夫子来到他平日休息，看书的地方。
两人相对而坐。
一旁的书侍端着茶走了过来，茶香袅袅。
盛宣轻抿了一口茶，开口问道：“不知夫子找学生何事？”
李夫子抚着下颌的胡子，笑道：“盛学子可有婚配？”
这个问题让盛宣愣住了，他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曾。”
然而，心里却瞬间沉了下去，他明白夫子接下来可能会说什么。
果然，李夫子接着说：“我膝下有一女，尚未到二八年华，识文断字，琴棋书画样样不俗，你可愿意？”
盛宣思索片刻，才谨慎地回答：“夫子，学生出身寒微，能得夫子青眼已是万幸，学生现在一心只想求学，并未考虑过婚配之事。”
李夫子闻言，眼中闪过失望之意，“罢了，你回去吧。”
盛宣施了一礼，“学生告退。”便离开了此地。
回到膳堂时已经没有多少人，盛宣快速吃完东西回到斋舍。
裴淮羽见他回来，连忙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盛宣淡淡道：“夫子问我可有婚配。”
他没有将详情告诉裴淮羽，毕竟这只是夫子的提议，他也没有答应，让人知道对女方不好。
裴淮羽闻言，脸色沉了下来，婚配一事就是他现在不能触碰的点。
短短时间从大哥，自己再到阿宣都涉及到婚配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盛宣依然埋头苦读，并没有因为夫子的话而分心。
他和裴淮羽一直都没有回裴府，裴淮羽也未提起过要回去。
时间悄然来到四月。
离裴淮青的婚期也只剩下三个月时间。
裴淮羽变得更加沉默，除了和盛宣、郭岳说上几句话，其余时间都一心扑在学业上，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自从年后一别，盛宣再没见到裴淮青，他在心里暗暗关心，也不知他最近怎么样。
如今他已经知晓了女方的身份，也听到一些关于她的传言。
更明白裴家不是普通的家族，皇上能同意公主下嫁，足以说明裴家的地位。
盛宣已经顺利升到甲班，本来他并无此意，因为他希望和裴淮羽一起。
然而裴淮羽的成绩目前不符合要求，盛宣便想等等。
但甲班的夫子见他成绩进步神速，爱才心切，便主动提起让他去甲班。
盛宣拒绝了，裴大哥说过，希望他能督促淮羽学习，他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盛宣的决定让裴淮羽非常感动，他直接说：“阿宣，你去吧，你比我厉害也比我更有希望，要是你中举了，大哥肯定高兴。”
听到这话的盛宣心有触动，思前想后，独自踏入了甲班的门槛。
而裴淮羽留在了乙班继续努力，虽未达到甲班的要求，但每次月考成绩都在稳步上升。
晚上两人还是会聚在一起讨论学问、分享心得。
在甲班的日子，盛宣并不轻松，这里的学子都是官学里的佼佼者，他在其中并不算亮眼。
可盛宣的优势便是记忆力超群，如同一块庞大的海绵，将所有的知识吸纳其中。
并在脑子里把融会贯通后转化成为自己的东西。
这种能力让盛宣快速掌握更多东西，并在考试中取得了前五名的成绩。
一举在甲班闻名。
盛宣更加坚信了裴大哥说的是对的。
裴大哥说过，记忆力只是学习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理解和运用。
他做到了。
盛宣不知道，他的这种能力有多恐怖，而知晓的裴淮青也没想到盛宣能做到这一步。
盛宣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相反他更加谦虚和努力地去吃透每一个知识点。
有人得知郑鸿志和林裕与他曾是同窗，便询问其有关盛宣的事情。
听到这个名字，郑鸿志和林裕相视一眼，心下苦笑。
以往在安平县宋夫子那里，他们差距还没有这么明显。
如今在官学，盛宣好似是两人难以逾越的高山，只能仰望。
林裕从入学和盛宣同班，到如今一年多过去了，他才堪堪够到丙班。
而郑鸿志从一开始的丙班，至今仍停留在丙班，让他很是挫败。
每当旁人问及盛宣之事，郑鸿志便十分不耐，碰上自己惹不起的人才说上几句。
而林裕，却对着盛宣大加赞赏，一副视他为榜样的模样。
人传人，关于盛宣的一些消息在各个班传播，可以说如今的他在众人眼中是名副其实的天才。
只是在这些消息传扬开来的同时，夹杂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盛宣向来对学习以外的东西不在意，并不知晓。
倒是乙班的裴淮羽隐约听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