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好成绩
休沐过后,便是月考之时。
盛宣心中清楚,每一次考试都是他检验自己学习成果的时刻。
如今面对考试,他已没有了当初的忐忑和不安,只想全力以赴。
临出门时,裴淮羽为盛宣加油打气:“阿宣,你一定可以的!”
看着眼前的好友,盛宣信心倍增。
四月初二。
门上再次贴上了醒目的红纸。
有人欢喜有人忧。
昨日便有不少人嘲讽,不知这次的成绩盛宣还会不会垫底?
盛宣矗立半晌,当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前几排时,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
作为一个外来者,本身对这些文字的理解就薄弱,加之诗赋又是他从未涉及过的领域。
能做的,唯有死记硬背。
哪怕当时理解不了,也要全部背在脑子里。
他知道,只有下苦功,才有机会赶上别人。
如今,他的付出终于得到回报。
盛宣嘴角露出笑意,人也变得自信起来。
丁班的其他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一个被他们忽视的人,竟跻身前几名。
这变化之大,让人一时间不敢置信。
众人纷纷投来目光,盛宣充耳不闻。
不论是原来的无视,还是现在的诧异,对盛宣来说都无关紧要。
站在身后的林裕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道:“可以啊,阿宣,宋夫子要是知道定为你高兴。”
盛宣抿唇微笑,并不知道关于他失忆的事情,早在各个班级里传开了。
不过便是他知道也不会意外。
早在看到郑鸿志和林裕时,就知道这事不算个秘密。
郑鸿志虽说在丙班,但与裴淮羽不同班。
当初有人取笑盛宣,他站出来,将发生在盛宣身上的意外说了出来。
与盛宣同班的林裕,并不想提及此事。
只是每次有人说些嘲笑的话时,站出来说上几句。
如今,很多人都知道盛宣失去了记忆,一切都是重新开始。
便是授课的夫子们也都知晓此事。
当初郑夫子初到,还不由得多看了盛宣几眼,心中惋惜。
所以,今日成绩一出来,学堂里便炸开了锅。
众人心中的紧迫感也涌了上来。
中午,膳堂里。
裴淮羽惊喜地看着他,脸上满是为好友高兴的笑意,“今天是个好日子,阿宣,我们去庆祝一下。”
盛宣摇了摇头,认真道:“淮羽,我能有今日的成绩,是我花费了比旁人更多的时间得到的,我要继续努力,你之前不是说,想和我一个班吗?
裴淮羽没想到他还记得这句话,感动之余心中也有了紧迫感。
回到斋舍便开始专心看书。
一时间,斋舍里安静如斯,学子们几乎都在看书。
夫子得知后,又是好笑又是欣慰。
而此时,夏家村也因盛宣的事情而议论纷纷。
如今,家家户户都有水池。
如同盛家和隔壁的夏有志家一样,关系好,挨得近的人家便共用一个水源。
有了这个便利,众人对盛宣赞不绝口,直言道是个好孩子。
盛父收到信后回村,路过的村民们打趣道:“肯定是宣哥来信了,什么时候见你笑的这么开心。”
盛父点了点头,笑得合不拢嘴。
晚上,盛宣躺在床上躺在床上默背笔记,复习这段时间所学到的知识。
一切完成后,他才放任自己的思绪飞走。
想到这次跟裴淮羽借了二两银子,心里不由得一沉。
至今为止,他还未想出任何有用的赚钱方法,赚钱一事停滞不前。
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放弃,让盛父盛母掏空家底来供养他。
盛宣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望着天花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梦中他站在山顶上,狂风呼啸,手里握着一把滴血的长剑。
盛宣猛地惊醒,腹部传来的剧痛让他无暇思考这个奇怪的梦境。
屋内一片昏暗,这熟悉的疼痛让他恐慌起来。
从醒来到现在半年之久,从没来过月事,以至于盛宣都快忘了。
他不清楚这具身体的情况,也不知,原主有没有发生过同样的情形?
但这样的疼痛,让他想起了原来的经历。
只是这一次,疼痛来势汹汹甚至更加严重。
盛宣随意扯过一件衣裳垫在下面,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以免惊动其他人。
很快,身上的衣裳湿透,额上满是汗水。
就这样,他熬过了第一晚。
次日清晨,裴淮羽醒来,发现屋内安静无声。
一看对面的床铺没有动静,披上外衣走了过来。
只见盛宣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惊呼道:“阿宣,你怎么了,我去给你请大夫。”
盛宣连忙拉住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说:“别去,就是着凉了,我想喝点热水。”
裴淮羽快速跑了出去,没多久,提着一壶热茶回来。
小心地将他扶起喂他喝下。
看着天色不早了,盛宣催促道:“淮羽,我好多了,你快走吧,别误了时辰。”
裴淮羽见拗不过他,洗漱一番便去了学堂。
只是一上午都有些心神不宁,一下学连忙去膳堂买了份鸡汤和饭菜回到斋舍。
此时,盛宣的脸色还是很差。
裴淮羽见状更是担忧,将鸡汤喂到他的嘴边,关心道:“阿宣,我大哥身边有个大夫,医术高明,我请他来给你看看。”
听到这里,盛宣连连咳嗽起来,面色更是不好。
他的身份特殊,不宜让人轻易接近。
中医向来博大精深。
甚至听说厉害的中医通过把脉,便能洞察病人的一切。
盛宣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不敢轻易冒险。
一旦被外人知晓,后果将不堪设想。
当初夏家村的柳大夫,医术平平,但裴淮青身边的就不一定了。
盛宣浅浅一笑,“淮羽,我感觉已经恢复许多,再睡一会儿应该就会无碍了,你无需担忧。”
说完这些,他精神萎靡地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裴淮羽轻叹一声,见盛宣坚持,也不再勉强。
轻轻将他身上的被子往上盖了盖,又取过自己的被子盖在上面。
直到下午上课,昏睡的盛宣都没有醒过来。
裴淮羽轻轻关上门离开。
整个斋舍里安静得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