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年节将近
十二月下旬,冬日的太阳出来的晚。
辰时左右,天光才微微放亮。
盛宣从被窝里艰难的爬起来,今日他要和盛父一起去县里。
盛母在厨房里忙活,出门时盛父和盛宣手里一人拿着一块煎饼。
今日天气不错,没有下雪。
地上干干的,不会脏了鞋子。
到了县里,两人分头行动。
盛父背着背篓直奔铺子,而盛宣背着包袱直奔书斋。
林掌柜看到他,迎上来,“完成了?”
盛宣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隔间里,盛宣把书拿出来,林有良一本本的翻看。
看着他不由得惊叹,“虽然心里知道你能做到,但看到还是很惊讶。”
盛宣笑而不语,拿着到手的五两银子,他郑重地道谢:“林叔,多谢你。”
林有良摆摆手,“不说外道话,找谁抄不是抄,更何况你字写得不错。”
离开后,盛宣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年节将近,街道上的人多了起来。
他们穿着厚重的棉衣,面上洋溢着笑意。
有钱没钱,都要过年!
盛宣看向旁边的小摊子,凑上前去。
摊贩小哥笑着招呼,“小哥,快过年了,给家里媳妇或者心上人带些礼物回去啊,保准她们开心。”
盛宣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脸一黑,走了。
身后摊贩悔恨地拍了拍自己的嘴,谁想到这小哥还没娶媳妇呢?
最后,盛宣给盛母买了把梳子,给盛忻买了串糖葫芦,给盛父买了双防水的鞋。
最后又去肉铺买了两斤猪肉,布点扯了十尺布。
听小二说,可以做两套成衣,一套小孩的衣服。
盛宣抱着东西来到铺子里,盛父正好忙得差不多了。
见他拿了这么多东西,连忙接过:“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快过年了,总要庆祝一下。”盛宣说完,让盛父坐在凳子上。
拿出包装袋里的鞋子,单膝跪地,“爹,我给你买了双鞋,你试试,掌柜说不合适可以去换。”
盛父惊喜得语无伦次,“宣哥儿,你起来,你这爹不用,你给你自己买。”
盛宣抬头,看着盛父笑了笑,“爹每日奔波,更需要这鞋。”
鞋子很合适,不枉他私底下拿着盛父的旧鞋比划过。
盛父拿着鞋子舍不得穿,试了一下就脱了下来。
一直忙碌到中午,关了铺子,挂上歇业的牌子。
盛父买了四个肉包,递给盛宣两个。
盛宣将其中一个递过来,并说道:“爹你吃,你不吃我也不吃。”
盛父无奈地吃了,果真如忻哥说的那般,好吃。
两人一路往村里走,路上说说笑笑,说起年后的打算。
盛宣年后入学,之前听夫子提过一嘴,官学里半月休沐一次。
为了方便学子归家,统一放在月尾。
所以有事也只能写信。
两人到家时已经下午,盛宣路上垫了下肚子,并不饿。
盛母见父子俩回来得晚,特意灶上温着饭菜。
这时直接端出来。
吃完饭后,盛宣回房间休息,早上起得早,到家后困意上涌。
一觉睡到申时三刻。
盛宣出了屋子,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隔壁院子传来动静,约莫跟盛母年纪相仿的妇人扬声道:“宣哥儿,你娘出去了。”
“多谢婶婶。”盛宣忙回道。
“嗨,这么客气作甚。”
见妇人离开了,盛宣走出院子,来到河流边上放鱼篓的地方,最近收获越来越少。
他打算收了篓子不放了。
到家时,发现盛母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忙活。
“宣哥儿醒了,这鱼篓娘去拿就是了,外面那么冷,你别冻着了。”
盛宣看到厨房门口放的冬笋,问道:“娘,我不冷,你去挖笋了?”
“是呀,村长媳妇喊我去的,挖了不少呢。”盛母欢快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盛宣点头,来到厨房将买的梳子递给盛母,“娘,我给你买的梳子,往后有钱了我再给你买更好的。”
盛母仔细将手擦干净,小心翼翼地接过梳子,高兴得直落泪,笑道:“浪费这钱做什么?娘个乡下妇人,这个就很好,宣哥儿有心了。”
等出了厨房,盛宣来到后院,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山,心里有些想法。
乡下地方真正生活不便的是吃水和生活来源。
就好比他以前住在爷爷奶奶家,虽是镇上,但人口众多,出门什么都可以买。
家里也有水井,在吃水这方面很方便。
记得,还有人提着桶来家里挑水,那时自己不明白。
如今来到这里,看到盛父每日从县里来回,还要去村里的泉眼处挑水,让盛宣心中不禁感慨。
这样的生活他都觉得很累了,可盛父盛母比他更累。
夏家村的人这么多年也都是这么过的,他们已经习惯了。
可盛宣希望能够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减轻他们的负担。
尤其之后他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
想到这,他打开后院的门,向着山脚走去。
一路往山上走,直到找到一处,四周分散着不少的野草。
盛宣心下猜测此处离水源较近,才会如此。
记得以前看到电视上说,靠近水源的地方会有植物生长,所以河边才会有那么多野草。
那山上也会如此。
盛宣找到野草最为茂盛的地方,提起锄头开挖。
幸好此处无人,才能让他无所顾忌的行事。
不然旁人问起,他还真不好意思说。
毕竟空口白话,说出来别人也不会相信,平白惹人争议。
足足挖了一刻钟,也才挖了不到半米左右。
不过底下的土壤比之上面更加湿润,也让盛宣确定底下定是有水源。
又挖了一刻钟时间,深度足足有一米,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盛宣拍了拍手,拿着锄头往家走。
底下的泥土很是湿润,明日在挖一挖,应当差不多了。
从后院回到屋里,盛宣刚收拾好自己,盛母端着菜从厨房出来,问道:“宣哥儿出门了?忻哥儿刚找你没找到。”
盛宣点了点头,“出门随意逛了逛。”
话落,盛父和盛忻走了进来,洗洗手,一家人正好吃饭。
晚饭后,天彻底黑了下来。
堂屋中央放着炭火。
盛母坐在不远处就着油灯缝制新衣,盛父在一旁低头沉思。
盛宣与盛忻围坐在火盆旁,说着话。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人脸上,温暖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