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章 皇上召见
只是没想到,这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传到了皇上耳中。
听着小太监宣旨的声音,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都在猜测皇上此次召见盛宣的用意。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皇上单纯只是好奇罢了。
好奇盛宣为何要做出这样让人议论的举动来?是有何用意?
盛宣跟随着前来传旨的太监,穿过曲折的回廊,走过长长的宫道。
终于,来到了一处气势磅礴的宫殿门口,上面挂着写有“乾清宫”三字的牌匾,金光闪闪,耀眼夺目。
他迈步走进大殿,跪下行礼,“臣盛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帝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盛宣站起身来,眼尾低垂,不敢直视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这时,总管刘公公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盛大人,皇上今日要与众位大臣议事,您在一旁坐着就好。”
盛宣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向角落里的桌子,微微一愣,但还是恭敬地回答道:“多谢刘公公。”
他快步走了过去,铺好卷轴,准备随时记录会议的内容。
没过多久,几位大臣纷纷走进大殿,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严肃的神情。
盛宣偷偷抬眼看向上首的皇上,只见他身穿明黄色的龙袍,上面绣着金色的龙纹,目光锐利地看着走进来的几人。
他迅速收回目光,低下头继续整理着自己的卷轴。
心中却暗自赞叹,不愧是皇帝,光是这份气势就让人无法直视。
大臣们纷纷落座,开始讨论起国事来。
盛宣收回思绪,认真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容,手上的毛笔也没落下。
会议持续了很长时间后散场。
等众人退下,皇上的目光缓缓地望向角落里的盛宣。
“盛宣,朕听闻你自入翰林院以来,勤勉好学,沉稳有加。”
“臣愧不敢当。”盛宣走到殿中央跪下,谦虚地回回道。
皇帝话锋一转,语气中透着一丝好奇,“可这两日,朕又听闻了一些事情,爱卿可否给朕解惑。”
盛宣心知肚明皇帝所指的事情,如实地讲述了那日的事情,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刻意隐瞒。
他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无能为力,爱莫能助。
皇上听后,有些哭笑不得。
他属实没想到这背后的原因竟是他的臣子太穷的所致。
他看着盛宣淡淡地开口:“虽说人言可畏,但真金不怕火炼。盛宣,你无需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盛宣恭敬地行礼,“臣定会牢记皇上的教诲。”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盛宣磕头谢恩,退出了乾清宫。
走在长长的宫道上,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难道皇上是为了这件小事才召见他的吗?
下衙后回府,盛宣坐上马车,六子低声说道:“大少爷,有人传口信来约您见面。”
盛宣点了点头,“去雅茗轩。”
马车顿时调转了方向,车轮与石板路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不久后便稳稳地停在了雅茗轩的门前。
盛宣整理了一下衣袍,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却没有见到他以为的那个人,而是看到裴临和另一位陌生男人的身影坐在那里。
盛宣的心微微一沉,很快恢复了平静。
“裴大哥让你们来的?”他走上前去,向裴临问道。
裴临站起身,施了一礼后递过一封书信,“这是主子写给您的信。”
盛宣接过书信,目光不自觉地移向了旁边的陌生人。
他穿着一身绿色衣衫,手上拿着一把纸扇,整个人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气息。
“这位是?”
裴临介绍道:“这位是邢游邢大夫,一向负责主子的身体情况。”
盛宣的手一顿,在安平县时,曾听裴淮羽说过,他大哥身边有位医术高超的大夫。
如今这位大夫出现在他的面前。
崇乡府和安平县的大夫水平有限,看不出来他的身体状况,不代表京城的也是如此。
这里汇聚了最厉害的医者,而邢游能成为裴淮青的大夫,医术定不用说。
一旦让他诊脉,极有可能藏不住了。
盛宣抿唇,展开信件,裴淮青那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字迹端正有力。
信中,裴淮青先是询问了他的近况,说起自己知晓了大觉寺和城内发生的事情,而后又提到了此次邢游回京之事。
信中还写道:邢游医术高超,定会帮他看好身体状况。
不可因顾及面子而错失良机。
字里行间透露着关切的意味。
盛宣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裴淮青是真心关心自己,但自己却不能将真相告诉他。
他将信纸折好放回怀中,沉默着没有开口。
这时邢游走了过来,语气轻佻地说道:“盛大人这般扭扭捏捏作甚,难不成是有什么隐疾不成?放心,在下的医术虽说比不上宫里的太医,但也定会给你看好的。”
接着又说:“再者,我既然来了,盛大人若是不让我瞧瞧,怕是裴淮青那边说不过去。”
盛宣被邢游的话一噎,若不是裴临说这是位大夫,他都要以为这是哪家的纨绔公子哥了。
他淡淡道:“邢大夫说对了,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态,并不需要诊治。”
现下换成邢游被盛宣的话一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不过见着这人这般故意说笑罢了。
邢游也不多言,示意盛宣伸出手来。
盛宣神色淡淡地拒绝:“不必麻烦邢大夫了,替我谢过裴大哥的好意。
“你……”邢游闻言,眉头微皱,见盛宣这般执迷不悟,甩袖离开。
一旁的裴临在两人交谈时,一直低着头。
此时他上前行了一礼,“盛大人,裴临告辞。”
盛宣微微颔首,目送着他们离开。
独自在雅茗轩坐了片刻后,便起身离开了。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盛宣坐在马车里,闭上眼睛沉思。
裴府里。
裴淮青坐在书房里,目光落在对面的邢游身上,室内一片寂静。
邢游实在受不了他这眼神,嘟囔着,“我不过随口一说,谁知道人家脾性这么大。你别这样看我,过两天我再去一趟,还不行吗。”
裴淮青摇了摇头,再去也是一样的结果。
盛宣的脾性他清楚,既然已经拒绝,就不会轻易改变决定。
而且,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他考虑不周。
“罢了,游之,此事不怪你。”裴淮青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
邢游听了,眉头一挑,“真不用?讳疾避医可不好。”
裴淮青一记冷眼过去,邢游立即老实了,直接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