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章 自卖自身
盛母微微一笑，“姑娘心地仁善，我们怎会怪罪？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少女轻声答道：“我姓明，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盛夫人，盛公子再会。”
盛母不知道对方是谁，盛宣心里却了然，他点了点头道：“明姑娘，再会。”
等人一走，在场的人只剩下盛母和盛宣，以及依旧跪在地上的女子。
母子二人并未理睬她，转身准备离开。
小莲急忙拉住盛母的裙摆，声泪俱下道：“盛夫人，您发发散心买了我吧，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您给我一条活路，小莲求您了！”
盛母看着她，眼神变得陌生，“这位姑娘，我们实在无能为力，你去找别人吧。”
见周围的人仍在议论纷纷，女子还想开口，盛宣的脸上冷了下来，“你可怜也不是我们造成的，怎的就要我们给活路了？”
“你想讹上我们不成，既要旁人给你赎身，又要给你安排住处，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负责你的下半辈子？”
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四周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乐呵起来。
再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时，也没了之前的同情，只觉得是个麻烦。
小莲听到盛宣的话，脸色一僵，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再开口。
她知道，自己再纠缠下去，只会让盛家的人更加反感。
盛母站在一旁，并未反驳盛宣的人，而是接着说道：“玉泉街有牙行，小莲姑娘若是想自卖自身，可以去那里找牙行的老板。”
说完，她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盛宣骑着马跟在车旁。
留下小莲孤零零地跪在原地，周围的人也开始陆续散去。
等一行人回到府里，盛母和盛父说起了此事。
两人心里都有些疑惑，看向一旁的盛宣，“宣哥儿，这是怎么回事？”
盛宣说道：“爹，娘，今日大觉寺偶遇郭家兄妹应是有预谋的。”
“还有这位小莲姑娘，也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这样的人若是带回来，以后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没说的是，那女子一看就不是正经女子，也许曾经是，但现在变成了只想攀附权贵的人。
这种人一旦进了府，不是奔着自己就是奔着盛父来的，到时候更是麻烦。
一时间盛宣心里更是怒极，这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到家人身上了。
盛父盛母闻言相视一眼，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他们不明白，旁人怎么知道他们今日要去大觉寺呢？
盛宣看出母亲的疑惑，解释道：“有人故意跟您提起，算准了您会去，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一系列事情。”
这个答案让盛母心中后怕不已，对待那些夫人再也没了亲近的想法。
因着今日之事，一家人兴致都不高，晚膳后各自回了房间。
裴府里，裴淮青很快收到了消息，他听着裴临的禀报笑出了声，“阿宣表面温和，实际上对许多人都保持疏离，想必看到这女子第一眼，他就猜出来了。”
裴临点点头，说道：“应当是，不然盛公子不会说话这般不客气。”
“主子，那些人的手都伸到盛家人身上去了，只怕”
裴淮青心里自然知晓，郭家和明家都不是善茬，非盛宣一人能抗衡。
再想到对方的身体状况，他心里更是无奈。
几次劝说都无动于衷，也不愿配合。
裴淮青揉了揉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游之回了吗，你带他给阿宣看看。”裴淮青沉声吩咐道。
裴临点头应是，他心里清楚主子对盛宣的看重。
等人走后，裴淮青拿出盛宣从前送他的玉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盛宣在房间里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回想起今日的事情，心中愈发的愤怒和不安。
那些人的手段越来越卑鄙，他必须想办法，不然还不知他们又会做出何种事情来。
次日，盛宣像往常一般前往翰林院。
注意到众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并未在意，来到桌案后坐下，安静地处理手上的事情。
晚上回到府里，盛宣心不在焉的吃着饭。
盛忻垂头苦脸的开口，“今日在学堂，其他人都笑话我。”
盛宣一愣，“笑话你什么？”
盛忻看着爹、娘，大哥，咬唇道：“就是那日街上发生的事情。”
盛宣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今日众人的反应，心中暗道：不过大街上发生的小事，一夜之间人尽皆知，若说背后没人谁信？
他心里清楚，有人想要利用此事将他置于风口浪尖。
虽说人言可畏，但他不会让那些人如意的。
盛宣看着弟弟安慰道：“世人皆爱人云亦云，这是他们的天性，只要我们心里清楚真相是什么就够了，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盛忻重重点头，“我知道了，大哥。”
盛父也道：“是呀，忻哥儿，你安心读书，不要想其他的。”
盛忻再次点头，情绪好了很多。
晚膳后，盛宣回到书房，他在纸上用力的写下郭、明两字，力度之大，墨迹透过纸背。
虽不知背后推手是谁，但左右那日的事情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次日，盛宣如常去翰林院，面对那些或好奇或嘲讽的目光，他始终保持着淡然的微笑。
众人的这副面孔，也让他看清了他们的真实面目，心中冷笑，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中午，郭文远和唐弘柏走了过来，拍了拍盛宣的肩膀，说道：“昨日街上的事情现如今都传遍了，众人都说你冷血无情，丝毫不顾一个弱女子生死。”
盛宣轻笑，“多谢唐兄、郭兄告知我此事，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瞒你们说，二十两银子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目，既然无能为力，又何必将这个事情揽到身上。”
他的语气有些自责，有些低落，虽说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见。
而原本对盛宣有看法的人，听到这番解释不由得点点头。
盛宣的家境他们或多或少的也知晓一些。
说完话后，盛宣察觉到众人脸色或惊讶、或疑惑、或讥讽，他眼中流露出讽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