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异世之物
返回了昔日朱元璋居住的圣地。
只见宫殿之名已更迭，变得面目全非，犹如幻境。
改个名字固然无妨，然而你却没有一件能拿得出手的大事，只知在这无用之事上瞎忙活，朱元璋瞧着便心生烦躁。
有这份心思，何不去做些实事？
“真是闲得发慌！”朱元璋盯着殿名，“快改回来！”
几人踏入了紫宸殿。
殿内摆设与从前截然不同，满目琳琅，皆是异世之物。
朱元璋忽然感到一阵不适应。
他坐上龙椅，却再无往日的感觉。
“胡闹！”朱元璋站起。
“一朝天子一朝臣，人家按自己的喜好改造，不是很寻常吗？”萧然环顾四周，“就是瞎忙活，为何不做些有意义的事？”
“就是胡闹。”朱元璋越看越是心烦，“给我恢复原貌。”他指着说道。
“大伯，您就安分些吧！”萧然道，“您只是来看看，此地已非洪武一朝，何必多此一举。”
“说得对！”朱元璋恍然大悟。
“爹，要不要让大哥过来看看？”朱棣提议。
“老四，你说得对。”朱元璋险些忘了，“胖虎，你去跑一趟，顺便让大哥带上高炽一起来吧！”
永乐盛世的辉煌篇章即将展开，怎能少了朱高炽的身影？
萧然携朱棣消失于无形。
洪武纪元
二人现身坤宁宫。
马皇后含笑，“萧然，老四，只有你们俩吗？”
“娘，我们是来接大哥和高炽的。”朱棣答道。
“玉儿，告诉二虎，派人通知大哥，让他把高炽送来。”
“遵命，娘娘！”
“萧然，老四先坐。”
“好！”
“那边的情况如何？”马皇后也好奇朱元璋这次在奉天靖难的进展。
“刚入南京，让大哥去看看……”朱棣简要地将事情告诉了马皇后。
听闻朱允炆自甘堕落，马皇后也略感失望。
普通人如此尚可理解，但身为帝王如此，实属失职。
有人守不住而逃，尚思复国，朱允炆却干脆放弃，自暴自弃。
将大明江山托付给这样的人，确非明智之举。
幸亏奉天靖难是朱棣，同为朱家血脉，若换作异姓王，大明恐将重蹈秦隋覆辙。
紫宸殿
朱标正与小朱棣和建文朱高炽讨论奏章，太监王景宏进来，“殿下，皇后娘娘派人请您过去。”
“高炽，四弟你们继续，我去看看。”朱标起身。
“殿下，世子也需一同前往。”王景宏说道。
听闻建文朱高炽也要去，朱标立刻明白了用意。
“知道了！”朱标望向建文朱高炽，“高炽，我们走一趟！”
“是，大伯。”朱高炽起身，步履蹒跚。
“大哥，我去吗？”小朱棣问。
“不必了，应该是建文朝那边有结果了。”朱标知道小朱棣想去，“你留下，一会儿还有几位官员过来汇报，那边的事大哥回来告诉你。”
“好！”小朱棣确实脱不开身。
洪武纪元中事务繁多，如今朱元璋已全然放手，朱标离去，小朱棣便需留下。
朱标领着建文朱高炽离开了紫宸殿。
“大伯，是不是皇祖父那边结束了？”
朱标点头，“应该是，我们去看看。”
朱标和建文朱高炽来到坤宁宫，见到了萧然和朱棣。
“母后，国师，四弟！”
“见过祖母，国师，父亲！”
接受了平行世界的事实，建文朱高炽也知道他多了几位非同寻常的父亲。
“老大，高炽，坐下说。”马皇后笑道。
“国师，有结果了吗？”朱标急切问道。
“大伯已经抵达南京，去看看吧！”萧然说道。
“大哥，这次情况有所不同，因为父亲的存在……”
朱棣又简单解释了一番。
“允炆，不堪大用！”朱标无奈地叹了口气。
别说朱元璋失望，朱标听了也感到失落。
最终竟自暴自弃，毁于一旦。
朱元璋近年来一直栽培朱允炆，即便不做其他，也要为他铺平道路。
如今的朱元璋还算不上彻底失望。
洪武十四年的朱元璋未曾亲历这一切，只是耳闻。
若是已逝的建文朝朱元璋得知这个结果，才真会失望至极。
筹备许久，朱允炆却治理得一塌糊涂。
“大哥，那边差不多准备好了，过去吧！”朱棣说。
“好！”朱标起身。
萧然带着朱标、建文朱高炽和朱棣离开了洪武纪元。
建文纪元
紫宸殿
朱元璋看着总觉得不顺眼。
见到朱标和建文朱高炽，他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老大，高炽。”
&34;父皇！&34;
&34;祖父！&34;
紫宸微颔首，“张玉，那小子回来了没？”
“太宗，他在门外候着呢。”张玉忙道。
“召他进来！”紫宸下令。
众人见处理家务，徐达等人皆退避三舍。
皇家之事，非外人所能窥探。
朱允炆低垂着头，黯然步入。
书房内仅剩紫宸、燕王朱棣、建文帝朱允炆与宣文帝朱高炽。
还有，萧然！
见朱允炆颓唐模样，紫宸心中怒火中烧。
此子如丧家之犬，惶惶终日，便是朱允炆如今的写照。
不堪大任！
极度失望！
紫宸甚至不愿与朱允炆交谈，上次令他如此失望之人，唯有朱祁镇。
朱允炆望向朱标，短暂震惊。
很快便理解过来。
紫宸都能死而复生，返老还童，他父亲回归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不肖子孙参见皇祖，父皇，四叔！”朱允炆直接伏地跪拜。
紫宸未作回应，转身走向一旁。
朱允炆让紫宸失望透顶。
朱标走近，甩了朱允炆一记耳光。
“年纪轻轻，受挫便自暴自弃，如何成大器！”朱标亦是痛心疾首。
朱标未料，父亲竟将皇位传给了朱允炆。
这是朱标未曾预见的。
然朱允炆所作所为，难以言表。
紫宸、朱标皆哑口无言。
“你对得起祖父的教诲吗？”
“你对得起祖父对你的厚望吗？”
“啪！”朱标再次打在朱允炆脸上。
“祖父临终时千叮咛万嘱咐，你转眼便忘了吗！”
“让你善待你的叔叔，你看看你做了些什么？”
“他们是你至亲，不是陌生人，更不是死敌！”
“为人者要有大胸怀，为君者更应包容天下！”
“处世之道，亦即应变之术，岂可偏执一端？治国之道亦是如此！”
“身为晚辈，你辜负了祖父期望，辜负了亲叔叔，此乃不孝！”
“逼得亲叔叔走投无路举兵反抗，让他们背负叛逆之名，同样如此！”
“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皇祖，是孙儿不孝，愧对您的栽培，让您失望！”朱允炆面向紫宸叩首。
紫宸无奈一叹，摆手道：“罢了！”
最初朱允炆尚有反抗之意，紫宸尚对他略有期望。
然而他却破罐破摔，径直出门，令紫宸始料未及。
这般行径，连朱元璋、朱棣、徐达等人皆哑然无语。
幸亏靖难之役是由朱棣领军，否则大明江山定将覆灭！
若知朱允炆性格如此，紫宸断不会将皇位传给他。
朱允炆起身走向建文帝朱棣身旁跪下，“四叔，是侄儿不孝！”
“允炆，四叔不怪你，你只是受人蒙蔽。”建文帝朱棣扶起朱允炆。
有紫宸和朱标在场，建文帝朱棣多少会给些颜面，以慰紫宸和朱标之心。
“识人不明，非合格之君！”紫宸一句话，朱允炆已形同废人。
皇位，不必再想。
紫宸曾给予朱允炆机会，但他不堪大用。
无论派谁，必会不战而降，但朱允炆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
紫宸原想，若朱允炆能有所改变，或许还会给他一次机会。
建文朝，皇位必归建文帝朱棣，但平行世界中尚有他选。
可朱允炆最后的疯狂举动，令紫宸大失所望。
紫宸惊骇，若朱允炆性格如此，遇土木堡之变，岂非拱手将京都赠予瓦剌？
相较朱祁镇，他心性相差太多，更无法与朱祁钰相比！
如今，紫宸在朱允炆身上，找不到一丝满意之处。
对那位身处绝境仍奋战至死的朱祁钰，紫宸愈发欣赏。
这是朱允炆无法比拟的。
闻言，建文帝朱棣与朱棣均心生欣喜。
他们得到了紫宸的认可。
上个世界无可挽回，但这次能改写命运。
天牢内，几位王爷神情失措，不知外界发生何事。
盛庸、铁铉领人入内，推开牢门。
周王朱櫹有些害怕，生怕这位大侄子要杀他。
十二皇子朱柏的事，他都知道。
虽非朱允炆亲手所杀，但也因朱允炆逼迫所致。
“你们想干什么？”朱櫹惊惧道：“本王乃太宗高皇之后，你们不能杀我！”
“王爷，勿多虑，吾等奉命请您去见太宗！”盛庸抱拳行礼。
话音刚落，盛庸也觉得不对劲。
听到“见太宗”，朱櫹更恐慌了。
那岂非死期？
紫宸在建文朝早已逝世……
&34;你们你们无法斩杀本王，本王乃太祖龙裔允炆啊！本王可是你的亲叔父！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朱櫹悲痛欲绝，声音中充斥着绝望。
“五哥！”另一边，代王朱桂同样惊惧不已。
没有人愿意死去，尤其是王族之人，更不可能甘心！
“王爷，确是太祖归来了，还有懿文太子！”铁铉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
“你你胡言乱语！”朱櫹手指铁铉，“叛逆之徒！我大哥已经离开多年，你竟还敢胡说八道！”
“混账东西，你敢对我大哥不敬，老子跟你拼了！”齐王朱榑指着铁铉与盛庸，怒火中烧。
“你们算什么东西，竟敢戏弄我们！”
“还拿太祖和大哥说事，你们必遭天谴！”
几位王爷纷纷出言怒骂。
铁铉和盛庸沉默不语，面对这样的质问，他们已无话可说。
这些皇子对朱元璋和朱标充满敬畏。
现在，听到盛庸和铁铉的话，众人都愤怒了。
“叛逆之徒！若本王不死，必不轻饶你！”
“王爷，你们不知道，太祖与懿文太子真的都回来了，太祖还带着燕王殿下奉天靖难，此刻就在御书房。”铁铉试图解释。
“荒谬之言！”
“你到底在胡扯些什么！”
“莫非当我们都还是三岁孩童？”
“你这叛逆之徒，有何居心！”
几人对着盛庸和铁铉一阵咒骂。
盛庸望向铁铉，后者点头示意，“打开牢门，带几位王爷去见太祖！”
“你们放肆！你们要做什么！”
“本王乃太祖皇族血脉！”
“你们是要造反吗？”
盛庸和铁铉面无表情，不再解释。
待会儿见到朱元璋和朱标，一切自然明了。
现在说什么，这些王爷也不会相信。
多说无益，没必要在此浪费唇舌。
御书房内
“你们这些叛逆之徒，竟然蛊惑允炆！”
“你们这是离间皇家骨肉，你们不会有好下场！”
“我们可是允炆的亲叔父，他怎会如此对我们，一定是你们这些奸佞！”
“叛逆之徒！”
几人进入御书房，依旧大声咆哮。
“叛逆之”周王朱櫹刚开口，却被朱元璋一声厉喝打断。
周王朱櫹的声音戛然而止，看到朱元璋的瞬间，几人均愣住了。
瞬间，争吵声平息，众人安静下来。
侍卫松开几人。
盛庸和铁铉向朱元璋微微行礼，转身带领侍卫离开御书房。
“爹爹你怎么回来了？”朱櫹小心翼翼地问道。
“跪下！”朱元璋冷冷道。
几人没有任何迟疑，身体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这时，周王朱櫹等人注意到身旁还有大哥朱标。
“大哥！”
朱櫹几人当然不会认错朱元璋和朱标。
朱标点头，“允炆的事情，是大哥对不住你们！”
他向几人深深鞠躬致歉，“大哥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
“大哥，与你无关，不必如此。”朱櫹连忙说。
“是啊！此事与你无关。”
这事确实怪不到朱标头上。
朱标已离开多年，他的为人，朱櫹等人再清楚不过。
几人心中并未责怪朱标之意。
“允炆，还不快过来道歉！”朱标看向呆滞的朱允炆，“你看叔叔们都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朱允炆起身，走向几人跪下，“侄儿知错了”
朱櫹等人明白自己安然无恙，有朱元璋和朱标在，自然没问题。
他们也需给朱元璋和朱标面子。
“允炆，叔叔不怪你，都是奸佞挑拨离间我们的叔侄关系，你只是被蒙蔽了！”
“没错！都是你身边的那些叛逆之徒！”
“他们心怀不轨，挑拨离间，真是该死！”
差一点就指着齐泰和黄子澄痛斥了。
削藩之事，便是这两人主导的。
这二人，就算朱棣不杀，将来也会被排挤。
他们做的事触怒了几位王爷，这些人心里必定记恨。
他们或许不会对朱允炆怎么样，但齐泰和黄子澄难逃一劫。
这两个始作俑者，必将受到清算。
就这样，齐泰和黄子澄成了替罪羊。
朱允炆与叔叔朱櫹之间的事情告一段落。
“你十二叔的死，你难辞其咎，去给他守墓三年！”朱标仍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其他人只是受了些苦，唯独一个不幸丧命。
朱元璋这才走过来，一抬脚踹向朱櫹。
其他人也不敢言语。
“允炆虽不对，你们几个也非善类，若无事，又岂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