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青云直上
“玉霓怎么了?失恋了?”
“别瞎说,没恋呢失什么恋。她实习面试没过。”
“这有什么可难过的。我想去当促销员人家都不要,嫌我太胖,影响品牌形象我寻思着,我的体重影响力这么大呢?160斤的肥肉,都能左右160亿的品牌了?”
胖妞和柳华的调侃,逗得满宿舍哄堂大笑。
白玉霓也忍不住噗嗤一乐,无奈道:“唉,我不想考研,所以希望多攒点工作经验。可又不愿意做服务员和家教,那种兼职工资再高也写不到简历上。”
“才大二你就这么卷,‘败坏风气’!话说回来,现在好多公司根本不是真心招聘,有的职位挂了一年也不下架,就算去面了也是给hr充人头。随便聊两句就把你打发回来。”
甘露一边刷着淘宝,一边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忽然,她腾地挺直腰板,惊呼:“我靠!真的是内衣模特!”
几人蹭的聚到甘露电脑前,赫然发现,一款蕾丝文胸的详情页里,水蛇腰身的郑紫菀,双峰聚拢,前凸后翘,纤瘦处骨感,丰腴处性感,魅惑的眼神,妖娆的波浪卷,纯纯御姐风,让屏幕前的一众女生自叹不如。
“说实话,她真好看啊!”
“是啊!这九头身和五官,简直就像雕刻出的一样。”
“怪不得把萧公子迷得神魂颠倒,这身材谁看了不迷糊。”
白玉霓悄悄低头,看了眼自己小巧的胸部,努了努嘴,默默走开。
足球场边,穿着皇马7号球衣的萧森,坐在替补席上,放大着手机屏幕里郑紫菀的内衣写真,翘起嘴角,暗暗发誓:如此尤物,舍我其谁。
周末的校园,安静了许多。学生们或蒙头大睡,或离校玩耍。有些心野的,甚至直奔高铁站,来一场短途旅行。
郑紫菀穿过叽叽喳喳的人群,找到座位,吃力地将行李箱举过头顶。这时,列车启动,她一个趔趄,手中的行李箱失重滑落。
瞬间,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伸过头顶,托住了即将砸下的行李箱。郑紫菀转头回眸,看见一张清瘦而干净的脸,两只眼睛纯澈似水,和那些流露非分之想的目光截然不同。
“谢谢。”
她的声音仿若天籁,辅以一个眼波流情、百媚丛生的笑颜,短短两字,也教人销魂蚀骨。
梓煜强作淡定地点点头,一阵酥麻滚遍全身。
他在斜后方落座,打开电脑,调整起赴京提报的方案。可没翻两页,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瞥向前排的郑紫菀。少女粉拼接开衫,内搭黑色露脐吊带,白嫩细腰下,纯色短裙将翘起的美腿半遮半露,令人浮想联翩。
片刻,郑紫菀抬起双臂,反手上抻,光滑如玉的细柳软骨,看得梓煜浑然忘我。
郑紫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和梓煜出神的目光迎面相撞。梓煜慌忙埋头,胡乱敲击键盘,脸上一阵滚烫,甚至能从余光中感受到郑紫菀的窃笑。
三个小时的车程倏忽而过。
梓煜为避免尴尬,提前等在下车处。却不料,两人还是在拥挤的出站口碰上了。
“你也是广院的吧?我好像见过你。在篮球场!”
“额是吗?我没印象。”梓煜知道郑紫菀指的是那次“球场风波”,这段沸扬一时的经历他实在不想再提,随口含糊过去。
郑紫菀看着他扭捏的模样,捂嘴嘻笑,和油腻的萧森相比,这个大男孩就像一道爽口凉菜,别有滋味。
“你去哪儿?要不要送你一段?”
“哦,不用了,谢谢。”
“好吧,那再见咯!回校联系。”郑紫菀伸出修长细指,轻轻摆摆手。
梓煜见她坐进一辆黑色奥迪车,消失在熙攘的车流中。那声甜美的“回校联系”一遍遍回荡在耳边,令他心跳如鼓,难以平复。
京郊,一片正在建设的高档别墅区售楼处里人头攒动,二层会议室座无虚席,梓煜站在大屏幕前,用讲故事的方式将方案娓娓道来,有重有轻,引人入胜。
当听到“踩惯了红地毯,会梦见石板路”“一生领导潮流,难得随波逐流”等几句四两拨千斤的文案,西装革履、半头白发的甲方老总不禁感同身受,连声叫好。
当晚,商务经理告知梓煜,方案获得客户首肯,技术标第一,这份价值240万的合同已是红狐奥美的囊中之物。
自诩信佛的老板特意在大名鼎鼎的“京兆尹”设宴庆功,这座雍和宫旁,小隐于市的三进四合院,曾接待过多位外国元首,堪称帝都素食餐厅天花板。
酒过三巡,微醺的老板当众向梓煜抛出了更大的橄榄枝。
“梓煜,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你是我这两年发现的‘最值钱’的人才!区区一个策划,委屈你了。尽管你还是个学生,但你的见地,你的博识,你的洞察力,都远胜在座的他们,你足以领导他们!”
老板打了个酒嗝,端杯走到梓煜身边,搂着肩膀继续说:“回去我就发内部信,任命你为绵川办公室的见习策略总监,年薪,这个数。”
梓煜盯着老板亮出的“2”和“5”手势,难掩激动。25万年薪,即便放在2024年的二线城市,也是一笔不小收入。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在众人各异的眼光中,放下老板的手指,将其扶回座位,权当什么都没发生。
深夜,梓煜躺在松软的席梦思床垫上,望着窗外变幻的霓虹,一遍遍回想酒桌上老板的“承诺”,兀自冷笑,呵,酒桌上的话,有几句能信?
如今,房地产政策收紧,楼市即将迎来史上最严调控,国家提出“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这一红线。五年后一夜爆雷的恒大,此时负债率已飙升至86,有息负债5300亿,祸根已然埋下,但整个行业仍沉浸在虚假繁荣的迷梦中
房地产广告作为重度依赖房地产而生的服务行业,若不及时转型升级,必将沦为这个夕阳产业的陪葬品。
是时候抽身了。
次日一早,首都机场国内出发大厅门前,梓煜和老板握手话别。
“年轻人,不要以为我昨晚说的是醉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公司的下半场,就靠你们了。”
随后,老板从兜里掏出一张门票,“朋友送了我两张车展票,去逛逛吧。”说罢,拍拍梓煜肩膀,转身离去。
“刘总!”
老板驻足回望。
“注意安全。”
对方笑着点点头,随人流涌入候机厅。
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每次“辞职”都像一场煎熬,总觉得有违道义、辜负信任,那种莫名的负罪感,令其一次次陷入痛苦纠结中。
仰头长叹,大屏上“北京国际车展”的广告映入眼帘,低头瞧瞧手中的门票,也罢,来都来了,就去打个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