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赐婚
张定和一脸淡然,缓缓起身,随即跟张世立招了招手。
张世立顿时心凉了半截,但也不能当面驳圣旨,只能无奈起身走到了张定和身旁。
张定和拜谢道:“谢陛下赐婚!”
张世立不情愿地随同拜谢道:“谢陛下赐婚。”声音明显比张定和小了些,不过杨广正值兴头并未注意到张世立的微表情。
傍晚宴席散后。
张世立失魂落魄地坐在帐门口望着璀璨星空发愣。
“我的爱情竟然如此草率地被决定了?”
“天啊,这该死的封建时代。”
张世立不敢抗旨,所有委屈只能自己咽下去,至于张定和?那自然是希望张世立尽早成婚,好享天伦之乐。根本不在乎张世立跟谁结婚,门当户对即可。
范安贵乃右骁卫大将军,倒是品级和张定和差不多。
万般忧虑之下张世立只好借酒消愁,拎着一坛酒喝到天明。
三日后,发生了一件大事。
杨广将慕容伏允被抓的消息散布出去后吐谷浑各部落动荡不安。
仙头王率先坚持不住,于是主动带领十数万部落归降隋朝。
慕容伏允大可汗被俘,仙头王归降吐谷浑各部已然没了主心骨,各部首领纷纷来到石堡城大营表示归顺隋朝。
而杨广则安排着受降,给投降的部落一定的赏赐从而笼络人心。
不出几日,几乎所有吐谷浑部落纷纷归降。一时间石堡城大营热闹非凡,来往部落首领进进出出甚是热闹。
六月中旬。
所有部落均已归降完毕,杨广随即在下令在青海东南进行校阅。
这次行军主管自然是杨广,其次是宇文述,再往下便是其余十六卫大将。
一连十几日,近十万隋军开始在青海南边举行大规模校阅,场面十分壮观。
由于动静非常大,旁观的吐谷浑各部落见了也是为之胆寒。杨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从而断绝吐谷浑再作乱的贼心。
但有个棘手的问题也紧接着出现。
慕容伏允是杀是留?
为此杨广还专门在中军大帐开了军议。
杨广高坐正中,十六卫各大将分坐两排。
“众爱卿?这慕容伏允是杀是留?”杨广开口道。
帐内众将你看我我看你,不敢随意答话。
杨广没了耐心,朗声道:“宇文大将军,你说呢?”
宇文述闻言一愣随即拱手道:“末将觉得该杀。”
杨广闻言点点头,随即又朝着一旁道:“唐国公,你说呢?”
李渊拱手道:“末将觉得该杀,好震慑吐谷浑各部。”
杨广点点头随即又道:“武安候,你说呢?”
一直默默不语的张定和抬起头,随即道:“末将觉得该杀。”
三员大将都说杀,这让杨广也有些犹豫。
思来想去,杨广忽然开口道:“对了,武安候,你儿子呢?”
“在帐外。”张定和应道。
“传他进来。”杨广一挥手道。
几个宦官闻言立即朗声喊道:“传鹰扬郎将张世立进帐!”
张世立闻言,理了理甲胄随即缓缓进帐。
“末将参见陛下。”张世立抱拳顿首道。
隋朝时期并不怎么流行下跪,一些重要场合才需要下跪,况且在军中甲胄在身顿首行礼即可。
“免了。”杨广挥了挥手。
“朕问你,这慕容伏允是杀是留?”
张世立闻言抬头看了看十几个大将军,随即低下头抱拳道:“末将 位碑不敢在众大将军面前班门弄斧。”
“朕让你说就说。”杨广皱眉道。
“以末将所见,杀有杀的好处,不杀有不杀的好处,慕容伏允着实可恨。杀了他已震慑吐谷浑各部也尚可,不过若是杀了还会有另一个结果。”
“万一处罚过重,吐谷浑各部狗急跳墙,会控制不住局面。”
“因此末将以为应将他带回洛阳关押起来。我大隋也不差他一碗饭吃。更能显得陛下包容万千的帝王之气。”
杨广闻言思索片刻,随即开口道:“言之有理,你退下吧。”
“末将告退”说罢张世立缓缓退了出去。
张世立走后杨广扫视一圈众将,随即开口道:“传裴距来,西域各族情形他都知道,他应该知道怎么选。”
片刻后。
一个身穿官袍的花甲老人走了进帐来。
“老臣参见陛下。”裴距顿首道。
“来人,赐座!”
话音刚落,几个宦官给裴距拿来厚实的蒲团。
“陛下传我来何事?”裴距拱手道。
“朕问你,这慕容伏允该不该杀?这满帐大将都劝朕杀。”
裴距闻言一愣,随即起身拱手道:“陛下,万万不可呀。慕容伏允暂且不能杀。”
“为何?”
“此举恐激起民变,吐谷浑民风本就彪悍,慕容伏允也素有些民心,费力打下来的地若是因为随意处置慕容伏允而丢失,那便得不偿失了。”裴距拱手道。
杨广听了点点头,随即道:“你跟张郎将的想法竟一致?”
“老臣还以为他跟慕容伏允有些仇,没成想他也主张不杀,此子气量倒是大。”
杨广若有所思地看着裴距。随即一挥手道:“好,那便不杀,将他带回洛阳。”
“陛下宽仁,臣等钦佩。”帐内十几员大将齐声道。
过了几日,已至七月初,杨广宣布班师。
杨广此行目的本来是西巡的,目的地在张掖敦煌等河西地区,吐谷浑只是顺手的事。
十万大军拔营往回赶,两日后抵达西平城时,途径西平城时杨广望着北边祁连山突发奇想,决定改道,抄近道翻越雪山前往张掖郡。
晌午,杨广的龙车旁。
十几个卫大将军纷纷簇拥在龙旁,七嘴八舌地劝谏着杨广。
“陛下,祁连山山势险峻,不适合大军通行。”观德王杨雄劝阻道。
“陛下,虽是七月,祁连山部分通道依旧存雪,天气严寒,大军出行并未携带冬衣,无法通行。”杨义臣开口道。
“陛下,不可呀,大军随意改道,骑兵尚且无妨,步卒通行非常艰难。”张定和劝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