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败局已定
“咕呃！”心绪大乱的人偶师根本没来得及进行防御，两个势大力沉的拳头结结实实招呼在他脸上，把他打飞出去，像一张海报一样贴到了玻璃上面。
“你们！”人偶师站起身来，眼中怒火熊熊，但却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畏惧：“你们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来看你破防的样子啦。”海帧拿起酒瓶：“哟，还喝上小酒了，真有兴致。”
“这场游戏，你已经是输家了。”秦朗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摘了面具主动跟我们回去，坦白交代。这样尚有活路。或者你也可以负隅顽抗试一试。但如果你选了后者，我们就无法保证你身上会不会缺少什么零部件了。”
“输家……”人偶师不甘地向窗外看了一眼，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而比失败更加屈辱的是，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输在了哪里。
他心态调整的很快，当即举起双手：“我可以跟你们走。但至少，至少让我知道我输在了哪。”
“你真想知道吗？”听到这话，海帧来了精神。
“就算是死，我也必须死个明白。”
“很好，那么接下来就是愉快的答案揭晓时间。”海帧指了指沙发：“坐吧。我们还有时间。”
“首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在这里，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当然知道，我……”人偶师刚要回答，却感觉记忆一片混沌，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脑中只有空白。
“我竟然……不记得了？”
“其实，不是你不记得。”秦朗说：“而是你根本没有真正来过这里。”
“什么？”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们又是怎么来到这里？说实话这两个问题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毕竟，你不能在一个幻境之中讲道理，论原因。”秦朗走到窗前：“你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没有在现实之中发生。”
“这不可能！”人偶师断然否认：“我也是精神类超凡者，如果是幻境，我不会毫无察觉！”
“是的，这一点我们很清楚。单纯的幻境很难骗过精神类超凡者，所以我们才加入了模因。”海帧笑着说道：“模因感染的确爆发了，只不过地点不在现实而已。”
“你看到的这些市民大多数都是亚空间的游灵，你制造的这场模因感染对它们的影响基本等于零，所以我们才能放心大胆的进行这场选拔试炼。”
“选拔试炼？你们在说什么！”一种强烈的屈辱感觉油然而生，人偶师只觉得自己鼻子上多了一个红彤彤的球。
“前段时间，异域降临在这座城市，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海帧解释道：“但相对的，它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些机遇和收获。其中最为突出的收获，就是人才。”
“有一些普通人受到了异域的波及，又或者干脆直接进入了异域。”海帧瞟了秦朗一眼：“这些人的灵魂受到了影响，亚空间让他们的灵魂更加坚韧，并且有些幸运儿还获得了某种天赋。这些人就是不可多得的财富——潜在的超凡者人才。”
“只不过他们的人数并不多，分布比较零散。再加上异域的影响还没有完全退去，我们也没有这个精力特意去开展筛查工作。但你，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海帧说到这里，有些渴了，拿起酒瓶对嘴就倒，猩红色的酒液飞溅，有些还落在了他的衣服上。
秦朗接着说道：“从破解出你的模因那一刻起，我们就有了这样一个想法。你给的时间很紧，刨去解密用的十二个小时，我们满打满算只有两天半的时间。这点时间要搞出一个足够逼真，而且覆盖全城的幻象是绝对不够的。”
“所以我们采取了另一个办法——我们织了一张网。”秦朗做出一个捕捞的动作：“这张网的网眼我们是经过精准测量的，它能够精准地筛选出那些较为强大的灵魂，而忽略掉那些相对弱小的。然后我们只需要把他们——捞起来，放进这个幻境之中就好。其余的市民就在亚空间里随便抓点游灵回来就行，这也得感谢那座异域。如果不是它聚集了足够灵性的话，我们也没办法短时间内抓到足够数量的游灵。”
“但你们仍然没有解释为什么我毫无察觉。”人偶师沉声道，这是最让他疑惑的一点。
“很简单，我们根本不需要把你‘拖’进幻境。”海帧抹了把嘴：“我们是围绕着你的位置构筑了这个幻境，对策局可不缺优秀的筑梦师。”
“我们其实很轻易就确定了你的位置，毕竟作为一个忽然出现的阔绰客户来讲，你的演技实在是毫无细节可言。”海帧丢出一个账本：“张民生有记账的习惯，但你伪装的这个客户，在本地毫无根基，更没有本地的经商记录，却出手十分阔绰。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人偶师的关节像是生了锈，哪怕转转脖子都感觉费劲：“还真是精妙的计划。你们完美地破坏了我的计划。但你们算错了一点。”
“哪一点？愿闻其详。”
潮水一般黑压压的人偶群破墙而出，包围住了两人。窗外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一个和这座大厦一样高的人偶，正将手伸向窗内。
“你已经说破这里是幻境，那么在这个世界里，就是精神领域的战斗！”声音从巨大人偶的口中传出：“这里，就是我的主场！只要你们死在这里，我就仍然会赢！”
密密麻麻的人偶前仆后继，很快将两人淹没，压在最下层。
即使如此，人偶师仍不敢大意，巨大人偶口中强光闪烁，一道粗壮的灵能光柱穿透了层层叠叠的人偶，轰中了“人群”的中心。
能量的激烈震荡震碎了整座大楼的玻璃，甚至冲散了天空中的乌云，某种光亮从乌云中央的大洞中倾泻而下，洋洋洒洒铺满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