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坚持
秦朗大口呼吸着空气，刚刚击杀那条烈焰巨蟒几乎消耗了他过半的灵能，而与此同时他受到的伤害也在不断加重。
那不仅仅是皮肤的灼伤，来自王蛟的炽热灵能像是一条条虫子一般从体表向体内钻去，不断造成新的伤害。而用于祛除这些灵能的消耗不断增加，这让他现在的情况变得更差了些。
“还是算了吧。”秦朗咳了一声，点滴鲜血从口中溅出：“我再怎么贪婪，也还是不愿意成为你这种人的。”
“我这种人？”王蛟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忍不住捧腹：“你说我是人？”
“……“秦朗皱眉保持沉默，他感觉面前这人精神好像有些问题。
“吾等是神。”王蛟的声音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吾等乃是统领此界的天庭之神，是比你们这些蝼蚁一般的凡人更高贵的存在。”
“神庇佑凡人，而凡人供奉神。这是千古不变的铁则。凡人孱弱，想要保佑自然要付出些什么。”王蛟说得理所当然：“这些人祈求财运、寿命，天庭满足了他们。而相应地，他们也将祭品奉献给天庭。这是一笔合理的交易，为什么到了你眼中就变成了错误呢？”
“因为这些祭品，是一些活生生的人。”
“真是可笑。你平日里吃肉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那些产肉的畜牲有没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说白了，你们也不过是自视甚高而已。”王蛟并没有急着攻击，反而试图从理论上驳倒秦朗。
“我就引用我一个朋友的话来回答你吧：如果我吃过的猪来向我复仇，那我也就认下自己犯的罪孽。”
“真是傲慢。”王蛟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是在看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那我很遗憾。”
说罢，三条火蛇动了起来，从三个方向向秦朗扑去，烈焰再次与紫色灵能纠缠在一起。
“这火势是越来越大了。”山外的一辆车内，有人看着山里冲天的火光，皱眉道：“再这样下去，这片林子一点都留不下来。队长，不帮忙吗？”
“这种能量强度，至少是个丙级，。”带着墨镜的中年人回答道：“我们去了就是白送几盘菜啊……”
车里的三个人是韩武洲从对策局喊来的外援。韩武洲把事情经过都调查清楚，人也抓到了，他们只是跑一趟就能拿个业绩，自然是乐得帮忙，只不过看这样子，事情还是出乎意料地有些麻烦的。
他话音未落，一声炸响在山上响起。飞溅的碎石落在车上，把挡风玻璃都砸出了裂痕。然后，三人就感觉到车顶震了一下，似乎是有什么重物落在了头顶。
驾驶位上的年轻人急忙刹车，车顶的物体随着惯性落在车前，那似乎是个……人？
“他手上有对策局的终端，是自己人。”中年人眼尖，看到那人的腕表，急忙下车把人拖进车里。
那人的脸被烈焰烧灼过，已经变得漆黑，几人给他擦了擦，还是认出这人来。
“老韩？！”中年人一惊。韩武洲的实力他是清楚的，丙级中虽不算靠前但也够用，现在竟然像是被扔垃圾一样丢了下来。上面搞事的家伙看来实在很强。
让他疑惑的是，韩武洲已经被丢了下来，但上面的战斗似乎还没有平息，轰鸣声仍旧连绵不断。
五条巨蟒齐心协力向着眼前这个比它们体型小上许多的存在发起攻击，它们甚至进行了分工协作：两条巨蟒喷出烈焰限制他的闪避空间，一条巨蟒正面进攻 还有两条侧边骚扰，补上攻击空隙。五蟒协作，不断追逐着那人。
奇妙的是，尽管五条巨蟒的攻势几乎已经密不透风，这人却总是能够找到机会，从某个小小疏漏之中脱身，让它们的进攻一次又一次无功而返。
“这是……破妄？”王蛟看着场中的战斗，喃喃自语道：“还真是有潜力，可惜我的时间不多，不能再继续欣赏一下了。”
王蛟猛地吸气，漫山火焰被他这一口气全部吸入体内，化作浑厚能量。他伸出手虚握，炽热灵能凝聚成一个球体在手中浮现。
“作为蝼蚁，你的确不错。我赞赏你的毅力。”他将灵能球体捏碎，赤红色的能量将他包裹在其中，只有声音传出：“所以我会用真正的力量杀死你，谨记吾名：翼火蛇——王蛟！”
赤色能量爆炸，一条体长数十米、背生双翼，通体火红的巨蛇出现在废墟上空。它仰天咆哮，周围的树木无火自燃，山火再次涌起，比先前更加凶猛许多。
巨大的蛇目锁定秦朗，却发现他没有任何动作。
这就放弃了？巨蛇有些奇怪，按照他先前的表现来看，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
“以我现在的实力确实是根本无法抗衡你。”年轻人抬起头，直视着在天空上盘旋着，犹如神灵的巨蛇。
秦朗现在的状态已经十分糟糕，炽热的能量几乎将他里里外外渗透了个遍。他的皮肤几乎都变成了焦炭，体内也是千疮百孔，甚至有的脏器也受到了严重侵蚀，他现在就连呼出一口气都带着焦糊的味道。
巨蛇没有接话，它很清楚，这个年轻人还有下半句话没有说完。
“但我也实在没办法对你的行径视而不见，所以，就只能借些力量过来了。”年轻人微微一笑，露出全身上下唯一发白的一口牙齿，然后捏碎了手掌中的一张卡片。
下一刻，翠绿色的光华在秦朗眼中闪过，天地仿佛进入了静止之中。
无论是巨蛇，还是火苗，都凝滞在了自己原本的状态。
不，其实不是他们被凝滞了。秦朗忽然明悟：是自己的思维被放快了许多倍。
绿色光芒闪过的同时，他的脸上多出了一个面罩。面罩上有许多昆虫复眼式的结构，共有七个孔洞，每一个孔洞中都映照着一幅画面，那是巨蛇浑身上下最为突出的七个弱点所在。
灵能充盈，再次化作浪涛在秦朗体内奔涌，比起先前更强上许多倍，绿色剑芒随着手臂的挥动撕裂火焰，划过一道圆弧，径直刺入巨蛇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