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残党
“烧死吗……”秦朗有些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了。
“古时的修行者与现代不同，他们的风格是人前显圣，巴不得时刻用出十二分气力把自己身上的灵能光焰激发到极致，好让人信仰自己，进而收割资源。”
“正因如此，他们几乎不会，也不能在体内存储太多灵能，实在不是无心为之，而是消耗实在太多，存不下来。”
“他们就好比一个永远在熊熊燃烧着的炉子，时刻不能停下柴薪的供给。这些人在古时灵气充沛的时候，的确会活得好好的。”
“而一旦灵气的供给不足甚至于停止，他们就会……”
“就会把自己当柴烧了。”秦朗明白了他的意思，接道。
“对。”许三生肯定道：“所以在新时代以后，我们推行的修法都秉持着节能的原则。”
“说的倒是没什么问题。”周宝道：“但灵气大潮退去之后，人间灵气迅速匮乏的原因还有其他的推手。”
“你说天庭？”许三生问道：“天庭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一个问题，的确是天庭没错。灵气的源头在天界之中，因此我们第一时间就察觉了这件事。于是我们主动切断了两界之间的灵气通路。也正是因此，人间的灵气才会衰退得如此之快。这便是真正的绝地天通。”
“至于第二个问题，本座自然不能回答你。”
“所以在那之后，天庭就开始了衰落？”
“灵气大潮退去，我们也进行了许多尝试与努力。奈何最终仍旧无法改变这天地大势，衰落已成定局。”
“周先生，我有必要感谢你让我们获得如此宝贵的信息。”许三生从腰后掏出手枪样子的器械，指向周宝：“那么现在，就请你如实交代自己的身份，跟我走一趟吧。”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周宝诧异地看向许三生：“即使知道了天庭的存在，你也仍旧要效忠于一群凡人建立的组织吗？”
“天庭即使存在过，也终究只是存在于过去的尘土中。”许三生冷冷地说道：“你莫非认为一个存在于历史尘土中的名字能够吓到谁？”
“你不愧是我认定的聪明人，到现在还在装傻。”周宝笑了：“本座将你们引到这里，站在此处，对你说出千载之前的隐秘。你到了这个时候，仍然在说天庭与众神已经彻底灭亡，试图让他们和你一起对抗本座。”
“如果天庭已灭，为何此地仍有殿堂？如果众神已死，为何……”周宝身上的黑袍被灵能冲破：“为何本座仍然站在你们面前？！”
黑袍破碎，隐藏在那衣服下的五短身躯骤然膨胀，化作一个两米多高的小巨人，裸露在外的身体肌肉虬结，青筋暴凸，爆炸的力量感让吴回都不禁咽了口口水。
“这是什么增肌秘法吗，我也想要……”这一直不着调的家伙喃喃道。
“呵呵，跟随本座，自然有你的好处，这等术法在我等修法之中不过是皮毛耳。”周宝得意笑道，他的面容也不断改变。原本周宝看上去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贼眉鼠眼的家伙，二塔现在的面容就算是直接去演个偶像剧，颜值都绝对会是那部剧里最亮眼的。
他身上的灵能强度也随着身形的膨胀而不断增强，此刻已经远超吴回常态下的程度。
“如何，几位？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若要跟随本座，迎回我等昔日荣光，那便走到本座身边，拿下此宝。”周宝的蒲扇大手中出现了几枚小小玉牌：“但凡接下此宝，此后必有无穷好处。而若是拒绝，那便是与我天庭为敌了，诸位可要细细考虑才好啊。”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寂静，除了许三生之外的几人互相看着，同时戒备，都在防备着对方忽然反水背刺自己。周宝一句话竟然直接造就了一个囚徒困境。
“几位可要清醒些，给一群旧时代的残党卖命可不是明智的选择。”许三生倒是一副并不着急的样子，似乎完全不怕几人投靠周宝。
“算了，老子可不管那么多了！”吴回看着几人大眼瞪小眼，实在无法忍受，虎吼一声，身上冒出烈焰向着周宝就扑了过去。
“你真是完全没有出乎本座的预料。”周宝一脸厌恶，对着吴回一拳挥出：“即使你真的聪明了一回，也只够格当本座的宠物饲料而已。”
然而吴回却没有像周宝想象中一样被这一拳打得血肉横飞，他在空中挥出一道火焰强行转了个向，避开了周宝的拳头。此刻的吴回敏捷得仿若一只猿猴。随即他右手凝火成爪，一爪插入周宝手臂，向下一撕！
大片血肉被吴回从周宝身上剥离，周宝不由得痛嚎一声。
而他这一声嚎叫让场上的格局彻底被打破。
影一个闪身就来到周宝背后，闪亮长刀出鞘，一刀从周宝后心刺入，穿胸而出，带出大蓬鲜血。
秦朗双剑齐动，周宝的两只臂膀齐根而断，随即他双剑合一，直刺入周宝咽喉。
许三生向手中枪支注入灵能，直到枪械发出刺眼光芒。他举枪瞄准，扣动扳机。一道光线自枪口射出，击中周宝眉心，光线穿过头颅照在他身后的岩层上，打出一个幽深的小洞，不知有多深。
三人的动作几乎是在一瞬间同时完成的，默契得仿佛演练过许多次。
吴回刚刚落回地面，抬起脑袋，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不由得目瞪口呆。他还以为其余几人都在犹豫，却不知他们早已经下了决心，杀意十分坚定，只不过三人都在等一个机会，一个抓住周宝破绽进而一击必杀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当然要交给最沉不住气，脾气最急的吴回来营造。
“我可真是信了你们的邪，原来一个个都是老荫蔽……”后知后觉地领悟到这些，吴回有些怀疑人生：老子的脑袋就这么不好使？
“呵呵。”尽管被击中三处要害，周宝一时间仍未死去，他甚至尚有力气和心思笑出声来：“几位真不愧是本座看中的人才。无论是决心，意志，还是实力，都当是上上之选。”
“只可惜，都一样的不识时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