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 章 读书人
秦朗从房间内走出，看着抽着烟操作仪器的蓝衣男人，有些不明所以。
海帧解释道：“刚刚的走廊其实是一种筛选。它的具体作用机制是保密事项，我不能告诉你，总之你如果有什么坏心思，推开门的时候就不会来到这里，而是会去往我们专门准备的礼物房。”
“礼物房……真是恶趣味的命名。”
“是吗？我觉得还好，毕竟里面确实是有不少礼物，虽说这些礼物或许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海帧耸了耸肩，越过嘴里叼着烟卷的男子，推开门，作了个请的手势：“走吧，前面这段路是一级研究区，暂时没什么风险。”
事实也正如他所说，接下来的一段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异常发生，不过这段路上的景象倒是让秦朗大开眼界。比如一些从未见过的生物，闪烁着奇异荧光的药剂，甚至是某些在经典影视剧里出现的道具。
“对，那是《刚贴侠》里面的战甲。”海帧看着秦朗注的地方，回答道：“目前这东西在飞行和防御两方面的性能，已经比电影里大多数铠甲版本要优秀，只不过减震和关节灵活度这些地方仍然还差不少，所以暂时没有使用价值。”
“哦，你说旁边那个，你没玩过《恶魔五月哭》吗？就是那个白头发骚男杀恶魔的游戏，里面还有个会发胶手的满嘴抛瓦的家伙，这把剑就是他儿子的。”海帧走上前握住那把大剑的把手，像是拧摩托车油门一样一拧，剑柄还真就像是发动机一样轰鸣起来：“拧油门能加压，提高杀伤，还是很帅气的。”
“你们这真不怕侵权吗……”秦朗眯眼念叨。
“侵权？笑话！我们最多是借鉴了造型，电影公司可拿不出实物内部构造图，这是我们的原创。”海帧接着向前走去：“这都是些小玩意儿，你要是这次能把维尔斯和他身边的那几个家伙都处理掉，这些东西你随便挑几个带回去都是小意思。我们马上就到重头戏了。”
又走了一段，海帧在一扇高大的金属门前停住脚步。“到了，就是这，奇物保卫科。”他回头严肃地说道：“我再强调一次，绝对不要擅自采取任何行动。”
“我明白。”秦朗点头。
经过数道复杂的验证程序——包括且不限于指纹、虹膜、掌纹和语音问答等数道程序——之后，沉重的大门缓缓敞开……其实没有，在打开的途中，门内传来一声齿轮碰撞的声音，然后这扇门就像是卡住了一样，不动了。
在秦朗疑惑而震惊的眼神中，海帧摇了摇头，走上前从仍然紧闭的大门上，拉开了一扇看似没有上锁的小门。
“？”秦朗头上冒出许多问号。
看着秦朗呆愣的样子，海帧解释：“应该是年久失修，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等下向维修部那边说一声就好。”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的专业性了。”秦朗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好像被忽悠了。
“这可是错觉，走吧，我们这就要进入正题了。”海帧也不多说，只是作了个请的手势。
门后是一个奇异的世界，奇异得让秦朗震惊于眼前的景象。
地板由红木铺成，木板之间严丝合缝仿佛一体，刚打了蜡显得锃光瓦亮。实木楼梯螺旋而上，直通往更高处的某个肉眼无法得见的地方。
四周并非墙壁，而是镶嵌在墙壁上的一排排储物格子，四四方方的抽屉紧闭，各自都嵌着钥匙孔，空气中充盈着一股好闻的檀木香味。
某些奇异的小生灵在半空不断飞舞，忙碌地来往于抽屉之间，它们并不打开抽屉，而是观察一会，然后记录着什么，紧接着便飞去另一个抽屉面前，重复这个过程。
阶梯上站着一个身影，正抬着头注视着那学校生灵。从高处落下的光芒遮掩了他的面容和衣着。见海帧和秦朗进门，他只是低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又将目光转了回去。
“海帧阁下，不知这位是？”但是温和的声音在这片空间里响起。
“一位新人。我带他来找两件适合他的小东西，你有什么建议吗，读书人？”海帧仰头看向那个身影，喊道。
旋梯转动，缓缓下降。那个人来到他们面前。此人面若冠玉，穿着一身淡绿色长衫，头发扎成一个发髻盘在脑后，用发簪穿过，手持一卷竹简，另一手负于背后，仿佛是从古画中走出的才子。
“就是这位阁下吗？”读书人的目光落在秦朗身上，似乎眼前一亮：“这位阁下虽是修为尚浅，然而精气神皆备，三宝不虚，实属难得。”他说着做了个揖：“小生无名无姓，阁下便唤小生读书人即可。”
海帧也在旁边解释道：“这位就是青市对策局奇物保卫科科长，我们都叫他读书人。”
秦朗见状，急忙学着也回了一礼：“在下秦朗，见过前辈。”
这声前辈倒是叫得读书人心中颇有些受用。他是自古书中诞生的书灵，所以说话的强调和形式风格都更近于古人，所以这一句话说出，顿时戳到了他心里，让他腰杆都更挺拔了几分。
“好好好，既然阁下叫了吾这一声前辈，那吾也不能失了前辈的礼数。”读书人连道三个好字，接着说道：“海先生刚刚说，阁下是来求取奇物的，那吾便好好看看。”
他眼露精光，打量了秦朗一番，随即轻笑：“原来如此，吾明白了，阁下且稍事等候。”说罢，旋梯上升，带着读书人的身影向高处升去。
海帧看着他的背影啧啧称奇：“这家伙竟然因为你这么一句话就开心到这个份上，真不容易啊。这整个保卫科都是他的地盘，你是有福气了，等下多说两句好话，让他再出一份力。”
“这位前辈，不是人类吧？”秦朗小声地问道。
“的确不是，所以我才会毫无心理压力地使唤他，反正他也不会累。”海帧无所谓地答道。
“海先生，明知道我能听见还这样说，可真是……”读书人乘着阶梯从半空降落，摇着头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