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真相
杨平在心中狠狠地咒骂了一百遍，直到小玉实在听不下去了，提醒再骂就要扣除1点功德值，他才愤愤地停了下来。
不过情绪宣泄后，杨平冷静了下来，对着道齐行了一礼，真诚地说道：“谢谢。”
无论如何，道齐救了自己是事实，这点无可辩驳。
“不客气。”道齐点点头地回道。
二人随即相视一眼，同时发声：
“杨平。”
“道齐。”
随即二人又是会心一笑，就此揭过之前的误会与冲突。
不过杨平心里还是有疑问，继续问道：“就算你认为我是好的，那也没理由开罪那个赵九坚吧？”
“那赵九坚不只实力强悍，背后还有县令做靠山，甚至可能同这里的城隍爷关系也不一般。这到底是为什么？”
“说起来，这事确实与城隍爷有些关联。”道齐停顿了下，无比认真地说道，“从这两个月的观察来看，我认为长乐县城隍已经……疯了。”
“啊？此话怎讲？”杨平全身都是大写的震惊。
虽然经过这两天的折腾，他也觉得城隍爷有些问题，但道齐说的话也太过劲爆了些。
“今日下午城隍庙的祈晴祭祀，你也在吧？”道齐指了指晴朗的夜空道，“正常来说，凡间举行祈福祭祀后，城隍应当汇报上界，然后按照上界的指示行事。”
“可这一次，长乐城隍竟携民意，以法力强行改变天时，这是天界大忌。”
“要是追查下来，自城隍以下一干人等，谁都脱不了干系。”
杨平皱眉道：“虽然这事程序上不对，但城隍爷也是忧心百姓，操之过急，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水漫全城吧。”
道齐点点头道：“如果单单只是此事，你说的也没错。可还有一件事，太过诡异，无法用常理解释。”
“什么事？”
“长乐县已经十二年没有死过人了。”道齐顿了下继续道，“十二年间，无人老死，无人因意外而亡，施主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有人在背后干预。”杨平沉默了一会，缓缓回应道。
怪不得苍河中只有十多年的老鬼，不曾见到近些年死去的新鬼。
至于是谁，答案显而易见，就连杨平这个外来者都知道，这方世界城隍执掌阴阳两界，负有接引魂魄之责。
如果没有他的准许，谁都不可能背着他做出这种事来。
“可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有什么目的呢？”
“不清楚，无论各种原因，此地阴阳已乱，城隍难辞其咎。”道齐摇头道，“所以我才说他已经疯了。”
城隍疯了？
杨平脑海中浮现出昨夜在城隍庙发生的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就算是城隍疯了，杨平才来几天，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道齐似乎看出了杨平的疑惑，继续说道：“贫僧到此两个月，寻遍整个长乐县，半个孤魂野鬼都不曾见过。施主你是独一个。”
“呵呵，你说的这么邪乎，我都有些不自信了。”杨平无奈笑道，“可这真的不关我事，我也不知道其中内情。”
“当真？”道齐眯了眯眼睛，神色凝重看着杨平，轻轻拨弄着手中的念珠道。
“自然。”杨平点点头道。
“那赵九坚为何要追杀你？”道齐一心想要问到底。
“这个…”杨平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我可能碰巧掌握了他们的某些秘密。”
“什么秘密？”
“具体我不太清楚，但基本肯定与县令罗方源有关。”
随后，杨平便将瞎眼书生一事和这两天的经历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道齐听完，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说道：“这么说来，县令罗方源也深陷其中。不，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县令罗方源，一切都是假的！”
没有县令罗方源？都是假的？
道齐的话让杨平一亮，他似乎快要触摸到真假县令一事的真相了。
十二年前，有人谋害罗方源然后冒名顶替其前来长乐县上任。
罗方源虽瞎了眼睛，但大难不死，不久后就找上县衙，想要讨个公道，然后真的遭遇了不测。
本地城隍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将此事隐瞒了下来。
但他没有也放过假县令，而是秘密将其除去，换成了自己的人。
这招叫什么来着？狸猫换太子还是李代桃僵？
总之他成功了，完全掌控了整个长乐的阴阳两界，难怪十二年未死人离奇的事，竟没能引起上界和凡间官府的注意。
就是可怜了罗方源，堂堂一介进士，一方县令父母官，明明有着无比光明的前途，却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就在杨平思忖之时，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恭喜宿主完成强制任务之真假县令，获得功德值72点。”
“恭喜宿主功德值达到一百点，发放系统奖励绝品修仙功法：九转元功。”
“九转元功，有腾挪变化，妙法无穷之能，修成九转玄中妙，任尔纵横在世间。”
“检测到宿主满足开启九转元功第一重的条件，需消耗功德值1点，请宿主确认。”
“确认。”或许是受到罗方源之事的影响，杨平似乎没在状态，表现的很平静。
“收到，恭喜宿主习得九转元功第一重……”
系统还在喋喋不休，九转元功开始强化杨平魂魄，可杨平却是神游在外，思绪不定。
一旁的道齐不知杨平所想所感，但他清晰地感受到杨平发生了某种难以名状的变化。
什么变化呢？
如果非要用言语表述这种变化，那就是杨平身上多出了一丝神性。
道齐眯了眯眼睛，自己居然在一只鬼物身上觉察到了神性，这说出去谁敢相信。
也不知道是自己眼识不足，看不清这世道；还是这世道终究癫成他不认识的样子了，神不像神，鬼不像鬼。
夜空下，月光中，乐溪旁，气氛凝溢，二人各怀心思，任由时间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呼喊打破这份宁静：“大师，是你吗？”
道齐很快认出，来人正是之前以为他要跳河而出手阻止的刘海。
此时，刘海已脱去蓑衣，身穿差役服，手里拿灯笼，缓步地朝着道齐走来。
道齐又回头看向乐溪，溪水缓缓流淌，不见杨平的踪影。
忽然他手中念珠青光一闪，是杨平在告知道齐，自己已经藏好了。
嘿…胆子这么小，躲得倒挺快啊。
道齐腹诽了一句，随即对着刘海笑道：“阿弥陀佛，刘施主，好巧，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