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章 五雷轰顶
班主任徐老师一边走，一边说：“你舅舅来学校，说家里有事，要带你回去。”
舅舅？舅舅来了不去家里，到学校找我干嘛？
“你去确认下，是家里人的话，就回来收拾书包跟他回去。”
徐老师很负责，怕是人贩子……
到传达室，周叔叔红着眼睛坐立不安。
见到我，他着急的说：“胡胡，快跟我走，你爸爸在医院！”
啊？老柴去医院了？他不是退烧了吗？又反复了？
那也不至于去医院呀，不就是个外感吗？老胡治这个病不是手拿把掐的吗？
我满肚子的疑惑，来不及细问，回到教室收拾好书包。
“柴胡，家里有什么困难，及时跟老师说啊。”徐老师不放心地嘱咐着。
出租车上，周叔叔闪烁其词：“胡胡，你要稳住，你妈妈，可就指望你了啊！”
“周叔叔，到底怎么了？！”我焦急地问。
听完他讲述完事情的经过，我如同五雷轰顶。
这天，吃过午饭，老柴感觉身体轻快了很多，搬了个小凳子，在小卖部门口，准备晒晒太阳。
初春的阳光，明晃晃，不刺眼，太阳被一层薄云笼罩。温暖又和煦。
他坐在凳子上，眯着眼睛，感受着阳光。
从右边街角传来一阵骚乱。
起初他没有在意。
可是这声音越来越近，有男人的怒吼，有女人的惊呼，还有一些尖叫声。
老柴睁开眼睛，探头查看是怎么回事。
一个胖女人，衣冠不整地踉踉跄跄向这个方向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救命！救命！杀人了！”
这不是老谢的媳妇吗？这是怎么了？
老柴站起身来。
只见老谢，那个街角开早餐店的老板，光着膀子，衣服全部被撕烂了，手里举着一把菜刀，猩红着双眼，追来。
嘴里还大喊：“你这个臭 b 子！今天我先杀了你！再杀了那几个小杂种！！”
老柴一看大事不好，眼看老谢媳妇一步不稳，摔倒在地，老谢马上追上来了。
紧急关头，老柴顾不上什么，几个箭步冲上前去，护在老谢媳妇跟前。
“老谢！这是干嘛！有事好好说，别冲动！”
老柴大声冲激动的老谢喊，一只手死死抓住他持刀的胳膊。
老谢这会儿杀红了眼，哪里听的进去：“g 开！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杀了！”
平日里，老谢是很尊重爸爸的，身体不舒服，总是来找爸爸诊断，开点小药，很快就好，他总开玩笑的喊爸爸，柴神医。
“老谢！别冲动！”爸爸试图用大声音唤醒老谢的理智。
“是你？是你睡了我媳妇？！！”老谢已经没有逻辑可言了！
“啊！我杀了你这个王八蛋！”说着，他憋足一口气，将菜刀从被抓住的那只手里换到另一只手，向老柴砍去！
老柴本能的一躲，一刀结结实实地砍在后背……
闻声赶来的妈妈，看到这一幕，尖叫一声，吓傻在原地。
周叔叔抄起一个杆子，冲上去制止老谢。
老谢从爸爸身上拔出刀，血柱喷射。
在他准备转向周叔叔继续行凶时，潜伏在高层的狙击手，射出了子弹，正中眉心，老谢应声倒地……
谢小宝，50岁，江北省十安市悍村人。
上有两个哥哥，分别比他大五岁、三岁。
谢小宝八岁这年，父亲因为土地纷争，与邻居起了纠纷，失手将邻居打死，被判了无期徒刑。
母亲看着家里三个儿子，实在绝望，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
可怜大哥，13岁的孩子，带着两个弟弟，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
谢小宝小学读完，在亲戚的帮衬下，来到了橘洲学烹饪，不到15岁，就开始四处打工。
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比他大5岁的女孩，谢小宝22岁那年，两人结婚了。
婚后，谢小宝更加卖力的打工，媳妇的肚子也很争气，没多久就生了个大胖小子。
谢小宝看着新生命，很开心，也有点不安。
按照时间算，这孩子是早产，早了至少一个月。
听说早产儿会有各种问题，万一开销大，自己这点微薄的家底，能撑得住吗？
还好，是他多虑了。儿子很争气，各方面发育的都好，抱出去甚至比同龄宝宝都要大一圈。
谢小宝感觉生活充满盼头，他的目标是，有家自己的店。
晚上，看着媳妇撩起衣服给儿子喂奶，谢小宝眼睛都直了。
抱着媳妇想要温存下，媳妇把他推开：“猴急啥，等出了百天哈，不然对奶水不好。”
一听对孩子不好，谢小宝也就怏怏作罢了。
数着日子过了百天，媳妇又以身子不爽利推辞。
谢小宝一脸不开心，媳妇哄着他，说再等等。
盼望着盼望着，终于盼到媳妇身体舒服了。
吃过晚饭，谢小宝特意跟同事调了班，早早洗好脚上床，与媳妇好好享受了一番鱼水之欢。
几天后，媳妇带着儿子回娘家了，说是家里母亲想看看外孙子。
谢小宝饭店这边抽不开身，将母子二人送上公共汽车，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不大的出租房，没了老婆孩子的身影，显得格外冷清。
过了一个多月，娘俩回来了。
丈母娘家把两人都养得白白胖胖的，谢小宝看着心生欢喜。
晚上抱着媳妇，媳妇却说：“小宝，你也有太本事了吧！你看，我又怀上了！”
看着化验单，老谢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一举中招，正中靶心啊！
“我也太牛 b 了！”老谢想着。
“不对啊，这上面怎么写着2个月啊！”老谢掰着手指头算，上回不是一个多月之前吗？
“你这个傻子，人家是从末次月经开始算的！”媳妇戳着他的脑门嗔怪道。
啥叫末次月经谢小宝不太明白，但是他相信媳妇，这么好的媳妇，给了他这个没有家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他特别知足，特别珍惜。
十月怀胎，当然是不能造次的。
这回，是个姑娘。
谢小宝高兴的嘴都要咧到耳根了。
才24岁的他，已经儿女双全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