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章 尴尬

    获奖人当仁不让正是在下。

    可是这个指导老师却尴尬的很：英语教学组费劲组织了全校初赛，选出的作品只得了个三等奖。

    语文组名不见经传的新教师聂双耳居然指导出个一等奖？

    任老师得知这个消息后半天没说出话：

    原本这个三等奖，已经能保证她获得这学年的优秀教师称号了。

    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聂老师出来打圆场，说是学生填表时误以为要写班主任的名字，指导老师，还应该算任老师的。

    可是荣誉证书是换不了的。

    这下，我跟任老师之间的梁子，彻底结下了，还是个死扣……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中医特别讲究顺应天时。

    在这个生长的春季，我的身体悄然发生着变化。

    多亏老柴的药气，我从小身体健康，各个阶段都如期成长。

    可能是滋补的太好，现在，胸前的负担越来越重……

    老胡偶尔看到我的身体，沉默了一下，欲言又止，担忧地说：“胡胡长大了，要保护好自己。”

    我苦恼着身体的变化，不想与她更深入的交流。

    更多地是害羞。

    老胡特意带我去内衣店买合适的bra。

    长得太快，刚买没几天的已经勒的慌了。

    店老板看到我的尺寸，默默地领我们走出带着各种卡通图案的少女区，停在一众普通款式面前。

    这天叶子请假了，她去参加一个绘画比赛，过了初赛，复试要现场作画。

    体育课，先是拟考了仰卧起坐。

    之前练习都是两人一组，需要搭档帮忙压着脚。

    叶子不在，我需要找个人临时帮忙。

    有个女生想要帮我，突然刘妮芊剧烈地清了清嗓子，要把人吃了的眼神把女生吓得退了回去。

    几个男生推推搡搡，嘻嘻笑着害羞不敢靠前。

    最后，还是体育老师帮我压的腿，才得以完成考试。

    800米，是我最打怵的环节：即使已经尽可能的夹紧，依旧波涛汹涌……

    分明看到刘妮芊身边的几个人对我指指点点。

    最令我伤心的是，吴贞欣也在她们的行列中。

    后知后觉地发现，我被孤立了。

    旺仔事件后，我问过孙仔骏，你为什么不接受刘妮芊表达的好感呢？

    “不真诚。”小仔同学说这话的时候，一改平日的笑嘻嘻，一脸严肃。

    小小年纪看人还挺老道……

    刘妮芊，心智成熟，情商高，看我们这群同龄人，宛若人看猴……

    时间久了，慢慢发现，她叮嘱只分享给你的秘密，好像很多人都知道，只有你傻傻的以为需要好好保守。

    她非常了解怎样得人心，尴尬时的帮忙解围，难过时第一时间的安慰，孤独时的陪伴。

    只要她想，没有攻不克的人。看起来随和，其实很有主见的小仔同学，是她为数不多的例外。

    她深谙生存之道。明白学生时期，学习不行，想干啥都受阻。

    因此保持成绩中上，让人挑不出毛病。

    她有很强烈的控制欲，也有操控别人的能力。

    甚至班干部选拔这种“大事”，都能在她的股掌中。

    就连老师，也要因为她的临时决定而被迫调整方向。

    她享受众星捧月，总有忠实的追随者。

    但必须要对她忠诚，否则，她有一万种方式，让你哭。

    这种人，不止在学生时代可以游刃有余，走上社会也是八面玲珑。他们适合做同学、同事，甚至做领导也可以。

    唯独不能，当朋友。

    成年后回头看看，其实她也没有对我做太过分的事情，只是利用青春期的敏感，再加上些小女生的雕虫小技。

    即使这样，当下的我，也是十分伤心。

    为什么要针对我？只是因为我的同桌是她攻克不下的人？

    孙仔骏和周见，都属于外貌不出众、体育很一般的普通男生，除了成绩好，实在没有哪点能脱颖而出。

    为什么刘妮芊和盛悦这种出挑的女生，要放弃一片森林，选这两棵歪脖子树呢？

    14岁的我实在搞不懂。24岁时，流行一个词，“智性恋”：智商为最主要的吸引元素。我才恍然大悟：

    看中了他们的脑子！

    第二天一大早，看中周见脑子的盛悦又如期出现在我家门口。

    今天是五四青年节，盛悦有朗诵表演。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剪裁恰到好处，映衬着她多一分臃肿少一分消瘦的完美身材，发着刺眼的光芒。

    我好羡慕她的自信与大方，也想像她这样挺拔，可惜……

    看着她鲜艳的红裙，突然想到邻居们说的，老王头拦下了红衣姑娘。

    “不会这么凑巧的。”我这样想着，什么也没说。

    确实，这都快两个学期了，我和周见上学路上还从来没被老王头骚扰过。

    现实再次证明，饭不能吃太饱，话，不能说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