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快乐
许歌是不爱哭的人，当初跟沈郁年分手也只是流了几滴眼泪就当痛哭一场了。
但是此刻，听沈郁年这么说，鼻腔酸得他快说不出话了。
他想说“我也想你”，却用另两个字代替了这个意思：“老婆。”
许歌顾不得沈郁年是不是真的介意他这么叫，他只想这么叫他：“老婆。”
沈郁年没有立刻回应他，许歌便要求：“说在。”
他知道沈郁年说不出来，但没关系，他只想自己抒发一下心中的思念：“老婆，你能来看看我吗？”
“可以啊，”沈郁年说，“最近海上的戏要拍完了，我去看你。”
“那……”许歌想问能不能在我生日之前或者生日那天来，犹豫再三还是没开这个口。
因为他一旦开口了，就会给沈郁年压力。
他相信沈郁年记得他的生日，就算忙得暂时忘了，他也理解。
虽然这是他们复合后的第一个生日，但他男人是影帝啊，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影响爱人的工作。
“嗯？”沈郁年却等着许歌说话，“你想说什么？”
“那你亲我一下。”许歌说。
沈郁年对着话筒么了一下，顿了顿说：“收到了吗？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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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许歌跟沈郁年还是能用秦疏逸的手机联系就联系一下，或许是设想了最坏的情况，许歌反而适应了这样的远距离恋爱。
他跟沈郁年探班的时间一直没敲定下来，节目组只好把整个进度再往后延。
说来这个综艺可真是一波多折。
飞机事故暂且不说，别的节目都是搞散情侣，他们是组合一对成一对。
小导演都神经衰弱了，整天问剩下的嘉宾，是不是纯洁的组合关系，会不会突然官宣。
转眼到了许歌的下一场演唱会。
他上台前跟沈郁年通了电话，上台后就觉得他一直都在。
每场一首歌唱完，许歌都会亲吻戒指，每次做这个动作，全场都会沸腾般尖叫。
安口曲目是《沙滩与风》。
这首歌没有任何编舞安排，也没有华丽的场景布置，只有大屏幕上播放了一些照片。
这些照片有工作人员提供的，也有许歌自己提供的，有舞台上的高光时刻，也有生活中的点滴，唱着唱着，许歌忽然想看看这些回忆，然而回过头去，却险些忘了词。
众多熟悉的照片中，出现了几张他从未见过的。
但照片中的人，又确定是他。
从背景中的建筑物可以辨认，拍摄于他在国外生活的那三年。
他背着吉他走在街头。
他蹲下来喂流浪猫。
他戴着帽子站在桥上远眺……
来不及思考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乐队忽然停住一秒，然后他看到沈郁年从舞台的一端微笑着朝他走来。
时间就在这一秒静止了。
何止是忘词，这简直让许歌忘了呼吸。
沈郁年的妆化得非常柔媚，白衬衫的袖口带了不太规整的蕾丝花边，要不是还要坚持唱完这首歌，许歌能直接在舞台上爆炸。
沈郁年到底是来给惊喜的还是来搞破坏的？
直到演唱会结束，他跟沈郁年坐到车里，许歌还是不敢相信，沈郁年真的排除万难飞到他身边了。
沈郁年让跟拍的摄像大哥先别拍了，也把司机赶了下去，想要点私人空间。
许歌一瞬不瞬地看着沈郁年，他还穿着那件带蕾丝花边的衬衫，还化了精致的眼妆，妈的。
许歌靠在椅子上，朝沈郁年勾了勾手指：“过来。”
沈郁年凑过去，以为许歌要亲他，就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许歌的血槽一下子就空了，明明累得有些体力不支，还是三两下把沈郁年的衣服撕开了：“以后在我面前，不许这么穿。”
沈郁年睁开眼睛：“你不喜欢？”
这是车里，许歌还是有分寸的，他从后座上找了件自己的衣服让沈郁年换上，才催他开车，想赶快回酒店。
“累就睡一会儿。”沈郁年开着车说。
“不睡，”许歌说，“万一睁开眼你就不见了。”
“怎么会呢。”沈郁年说，“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呢。”
重要的事指的是什么，自然不用明说。
这么说许歌就放心了，他闭目养神了会儿，再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璀璨浪漫的江景中。
车子停稳，沈郁年下了车，在许歌懵逼的表情下，不疾不徐地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俯身给了一个吻：“累吗？”
许歌点了点头：“累。”
他是真的累，睡不够睡不好不说，睡醒后，还要接受梦中人不在身边的事实。
“那我背你走走。”沈郁年把许歌拉起来，转身半蹲，手向后伸，让许歌趴到他身上，“上来。”
许歌鬼使神差地跳了上去：“我很重的。”
“我有锻炼。”沈郁年说，“可以背你一会儿。”
江景非常漂亮，路灯彻夜亮着，映得水面泛起波光。
夜风微凉，许歌伏在沈郁年背上，不由得搂紧了些，贴着爱人的心跳，就全身都是暖的。
凌晨的江边没什么行人，偶尔遇到一两个夜跑的，许歌给自己和沈郁年都带上口罩：“还是注意一点，万一有人拍。”
“拍就拍吧。”沈郁年说。
“拍我就算了，拍你不行，”许歌说，“你今晚太好看了，只能我一个人看，要不还是我背你吧？”
沈郁年没回答，宁静的夜色下，他背着人沿着人行道走，尽管许歌真的不轻，他却觉得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最轻松的一天了。
又走了一会儿，许歌才开始盘问他：“手机真掉海里了吗？”
“真的，”沈郁年说，“怪我，明知道没信号还老拿出来看。”
“我给你买了一部新的。”许歌说，“那照片呢？也是你弄的？”
“我拍的。”沈郁年说。
“你去国外找过我吗？”
“嗯。”许歌的问题让沈郁年不由得回想起那些难挨的日子，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找我干嘛？”
“看你过得好不好。”
“不好怎么样？”
“不好就把你追回来。”沈郁年说。
“那要是好呢？”许歌又问。
“也把你追回来。”沈郁年说，“我给你打过电话，你一个都没有接。”
许歌笑了笑：“我哪知道是不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女朋友打的。”
绕着江边走了一圈，两人回到车边。
许歌万般留恋地从沈郁年背上下去，想去车里拿给沈郁年买的限量款腕表，却倏地被捉住了双手。
“等一下。”沈郁年说。
“你还没亲我呢。”沈郁年把许歌抵在车门上，垂着眼睫吻了过来。
天知道他是怎么忍到现在的，他一直以为先忍不住的会是许歌，但这人今天格外沉得住气，险些让他怀疑自己的妆不够诱人。
“生日快乐，心心。”沈郁年一边急切汹涌地亲着人，一边把礼物拿了出来。
“你也快乐，年年，”许歌享受着沈郁年霸道的吻，说，“你能来我很开心。”
一对宛若钻石般精致的蓝色耳机，上面刻了一个字母——g。
沈郁年把耳机给许歌带上，说：“我说过的啊，无论我在哪里，都会飞来你身边。”
咔嚓。
许歌心道不好，他好像听到了快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