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视频
沈郁年还以为许歌说给他找了两个保镖是哄人玩。
没想到是真的。
不，不是两个。
加上许歌，一共三个保镖。
许歌小的时候跟许靳燃一起练过散打，虽然不是一个level的，但沈郁年见识过，许歌曾经徒手治服了一个持刀的小偷，就两下子，他眼睛还没眨，对方的刀就到了许歌手上。
那天他觉得他的男孩a爆了。
但是现在，就只是拍套杂志的封面，许歌全程跟着他，外面还候着两个高手，有点小提大作了吧？
不过这是爱人的心意，尽管沈郁年觉得完全没必要，还是欣然接受了。
何况他舍不得跟许歌分开，也想时时刻刻都看到他。
拍了两套衣服，一套是简洁利落的衬衫配西裤，一套是深红色休闲西装。
沈郁年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衣服都撑得起来，即便是深红色这种俗气的颜色，也能穿出别样韵味。
许歌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时而低头看手机，时而抬头看一眼拍摄中的沈郁年。
也只能看一眼，不敢看多，怕某些地方会跟着冲动。
因为老婆实在是太好看了，太帅了，太可爱了，太性感了。
秦疏逸提着咖啡和几个礼物袋子过来，把咖啡交给许歌：“哥，这是你的加浓缩美式，这是我哥的馥芮白。”
“辛苦了。”许歌两杯咖啡都接了过来，喝了一口沈郁年的。
秦疏逸以为自己没说清楚，一时脑子短路道：“哥，这杯是你的。”
许歌：“我喝他的，有什么问题吗？”
“……”
“没有，没有问题，不敢有。”秦疏逸被许歌无名指上的戒指晃瞎了眼，拍一下脑袋说，“我傻逼了。”
许歌笑了笑，看了看他手里的袋子：“粉丝送的礼物？”
“嗯，都是铁粉，”秦疏逸说，“都不是第一次送了。”
“我先看看。”许歌站起来，示意秦疏逸跟着他把礼物送到另一个房间。
“……”
秦疏逸为他家主子抱不平，管这么严吗？
礼物都要先过目，还给不给人留私人空间了。
但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听话地搬东西。
许歌一个个袋子一个个盒子打开看，确定没有什么威胁人身安全的东西，才放心地一件件装好。
回到拍摄场地，沈郁年刚好拍完一组。
摄影师和工作人员分别凑上前去，跟他说了什么，沈郁年点头简短应答，亲和中带了些疏离。
但径直朝许歌走过来后，表情立刻就不一样了。
许歌坐在沙发上，oversize的浅灰色卫衣上面是一张干净帅气又充满朝气的脸，英挺的鼻梁上方架了一副无框眼镜，增添了几分斯文气质。
他仰头看着沈郁年，像凶猛的狼狗只在主人身边展现出最乖巧的样子。
沈郁年在他身前站着，浓密的睫毛低垂，视线定格在性感而滚动的喉结上。
他伸手在那上面刮了刮，问：“嗓子好点了吗？多喝清水。”
“好多了。”许歌说，然而略显沙哑的声音出卖了他。
而且，他手里还拿着一杯咖啡。
前几天，许歌嗓子突然发了炎，现在虽然快好了，但再过两天就是演唱会，这人又拿咖啡当水喝，沈郁年就严厉了，夺走许歌手里的咖啡：“我有点困，给我喝吧。”
“这杯很苦的。”许歌忙说。
沈郁年眼神放电：“你不是刚喝过？”
接着把剩下的咖啡一口气干了。
你喝过的东西，怎么会苦呢。
许歌心想还有一杯，却也被沈郁年无情地拿了去：“这杯也是我的，你去喝温水。”
一旁的秦疏逸：“……”
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但他眼疾手快，立刻给许歌接了一杯温水。
演唱会在两天后，拍摄结束，沈郁年陪许歌去排练。
晚上，两人温存过后，沈郁年小心翼翼地跟许歌商量：“你能不能把那两个人撤了啊？干什么都有人盯着，这种感觉很不好。”
“不能！我不放心。”许歌说，“你觉得林禹会善罢甘休吗？”
“不善罢甘休又怎样，”沈郁年说，“他还能杀了我吗？”
沈郁年本来是商量的态度，说着说着语气就有点差。
演唱会首场在另一个城市，许歌甚至要把这两个人也带去，全程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沈郁年想想就觉得窒息。
许歌的“不能”又太蛮横了，他喜欢许歌的霸道，却不喜欢这两个字。
但“杀”这个字，好像真的犯了许歌的忌讳。
许歌在黑暗中看着沈郁年，墨黑的瞳孔融进夜色里，眼神让人生怯，说出的话却委屈至极：“我就是想保护你嘛，哥，这件事你不可以放心地让我去处理吗？我不可以吗？”
沈郁年顿时心疼心软得不成样子，愧疚感也随之增加，让他不忍心责备，不忍心抱怨，只想哄着人入睡：“当然可以了，那我就听你的，好不好？不过你也要小心，我也会担心你的。”
-
演唱会开始的前几个小时，沈郁年陪着许歌化妆，化妆师中间出去了一下，只有他们两个人，沈郁年便走过去给他按捏肩膀：“紧张吗？”
“我只有面对你的时候才会紧张，”许歌说，“其他时候不会。”
沈郁年：“……”
“但还是会看着你的，”许歌看着镜子里的沈郁年，“你也在台下坐着看我，好不好？”
“好。”
“不要自己行动。”许歌说。
“好。”沈郁年已经形成惯性了，许歌说什么，他都会说好。
化妆师回来，沈郁年就离开了，过了一会儿，拿了个保温杯过来，礼貌地向化妆师笑了一下说：“可以暂停一下吗？”
化妆师极为有眼色地撤到一边：“我去找个东西。”
沈遇年拧开保温杯的盖子，自己先试了一口温度。
许歌被喂着喝了一口，喝完了才问：“这什么东西。”
“蜂蜜，还加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沈郁年说，“你先别说话费嗓子了。”
还想说话的许歌立刻闭了嘴，眼巴巴地看着沈郁年，嘴也微微嘟了个弧度出来。
想要个亲亲。
沈遇年看一眼背过身去找东西的化妆师，飞快地在那双唇上啄了一下。
化妆师还没“找完东西”，许歌的姿势也还没变，眼神传达出“还不够”的意思，沈郁年只好又弓下身子亲了一下。
无声的触碰，温度却停留了很久。
把人安抚好，沈郁年出了化妆间。
保镖要跟着他，沈郁年表现出了强烈的反感：“你们别跟着我了，不管是台上还是台下，都跟着他。”
“但是……”
“但是我要去上个厕所，也要跟着吗？”
这句话他带了很重的戾气说的，说完就转身走了，另外两个人愣了愣，一时犹豫，沈郁年已经快步走远。
他看到一个身影好像是林禹。
同一时间，许歌在化妆间，挂了许靳燃的电话，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
画质不清晰的视频里，他清楚地看到沈郁年的眼泪流了满脸，颓败地坐在地上。
林禹没有入镜，但许歌听得出他的声音：“密码还是他生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换一个，我看看，怎么能哭得这么凄惨又这么好看。”
沈郁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我滚了谁陪你啊，”林禹说，“你看看你这副样子，醒醒吧，他只会嫌你懦弱，只有我见过你最丑陋的模样，也只有我是真的爱你。”
“不要忘了你欠我什么，你们全家都欠我！”
沈郁年又流了几行泪出来，几乎有些泣不成声：“我不会，不会再找他，你说得对，我配不上这么好的他，不该死皮赖脸地去打扰。但我也不想再看见你，密码我现在就换，请你离他离我都远一点。”
“只要你乖，我就老实，你要是不乖，我不一定会做什么。”林禹的声音有些癫狂，“我还是爱你的，可我明明该恨你，却拿你没办法。”
许歌从没见过沈郁年哭成这副样子，那些眼泪仿佛落在了他心上，烫的他心脏都掉了一层皮。
镜头拉近又剧烈地晃动起来，许歌看不到沈郁年的脸了，声音还在继续：“我真是爱惨了你为他痛哭流泪的样子，你真的好美。”
接着是两人撕扯扭打的声音……
可以辨认出是在沈郁年的家拍的，许歌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像是被愤怒附了体，忽地摔掉耳机，脑子里闪过无数个不理智的念头。
化妆师被隔绝在一米开外的地方，想问问怎么了，一会儿演唱会就开始了。
但许歌猩红的双眼让她靠近一步都不敢。
接着这个陌生号码又发来两条信息——
［怎么样，这个礼物喜欢吗？］
［你敢也发到网上吗？］
许歌强迫自己冷静，拨了沈郁年的电话，没人接，他直接冲了出去，看到守在化妆间门口的两个保镖，内心升起不好的预感。
林禹，或许就在这个演唱会现场。
路过休息室，许歌听到两个人说话和拉扯的声音，他猛地踹开门，看到沈郁年正拿着刀往林禹的脖子上扎。
面目狰狞，像觉醒的猛兽，说的话就连许歌听了都通体发寒：“你知道我精神不正常，你惹谁不好非要惹他，觉得你爸妈是死在我爸妈手里？抱歉，我也不能保证，你不会死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