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推拒
许歌从庆功宴上走了。
回到家，他立刻打开网页找当年的新闻。
结果不用他找，一些“知情人士”已经翻出了他跟沈郁年三年前的绯闻，有好几次被拍到出双入对。
以及那个所谓的“负面新闻”——《高冷影帝私下不为人知的面貌》。
三年前的绯闻连带着三年前影帝立人设、没素质、虐待动物的新闻一股脑登上了热搜榜首。
内容图文并茂，还有视频为证。
视频里，沈郁年像个疯子一样破口大骂、狂吃药、虐待动物……
当时在对家运作下，这几件小事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后来沈郁年把躁郁症确诊书和痊愈的诊断书放都了出来，工作室也发声明说这些视频都是断章取义。
破口大骂是有人辱骂他刺激他在先，狂吃药是因为躁郁症发作，虐待动物是那只狗总是对他狂吠，忍无可忍才踹了一脚。
也放了更完整的视频出来。
从而事情得到平息。
当时沈郁年的形象多少受到了影响，但随着风波逐渐平息，他更加严于律己、谨言慎行，全年候住在剧组拼命拍戏，塑造了好多深入人心的正面角色，还不用替身，就又把形象挽了回来，国民男神的称号依然屹立不倒。
娱乐圈本就鱼龙混杂，比这更恶劣的新闻比比皆是，这点风波不算什么。
看完这些，许歌靠在椅子上笑了，笑得很舒心畅快。
他跟沈郁年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也没有特别深入的了解，但他知道沈郁年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没有为什么，他就是特别笃定。
那么沈郁年提出离婚就很好理解了。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能粗心大意到那个地步，如果他能主动跟哥哥打听一下沈郁年的情况，就不会导致三年后的现在，他们才重逢了。
许歌在家坐不住，开车去了沈郁年那。
两家离得特别远，又赶上环路堵车，他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路上许歌恨不得跳下车直接跑过去，跟着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内心也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而这些心情，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全都化作了触手可及的悸动。
沈郁年的惊讶和紧张一点都不亚于他，怔怔地看着，问：“你怎么来了？不是今晚庆功宴吗？”
许歌二话不说把他抵到墙上：“那你为什么不去？是因为胃不舒服吗？”
沈郁年无言以对。
“是讨厌我吗？我这么蠢这么笨，什么都发现不了，没想过去了解你的过去，也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不知道你的情绪问题，还在你难熬的时候去了国外，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是不是恨死我了讨厌死我了……”
听许歌这么问，沈郁年更为震惊，急忙否认：“没有，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怕不够分量，他又加了一句：“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许歌的气息又逼近了些：“那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不值得被信任？还是……你已经放弃我了。”
沈郁年疯狂摇头。
许歌激动得心快要跳出来：“那还喜欢我吗？”
沈郁年想点头，却忽然间犹豫了。
许歌回国后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把“放不下”表现得足够明显。
但隔着一层纸不说破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脑一时如煮沸的开水滚烫而喧哗，沈郁年紧贴着墙壁不知是进是退。
许歌却没给他思考的空间，直接吻了上来。
很狂热，也很凶，跟上一次的情况差不多，接个吻像打架一样。
沈郁年也不甘示弱，他外表虽然有一种病弱美，但投入的热情跟许歌不相上下，简直是一路撕扯扭打着从玄关辗转到了窗边。
沈郁年住的是高档小区的最顶楼，复式结构。
为了克服恐高，他特意设计了双层落地玻璃窗。向外望去，能看到整个世界的星光。
在这个高度接吻，仿佛踩在云端，身体既沉重又轻飘。昏黄的灯光柔柔地洒下来，呼吸都变得默契。
唇上被轻咬了一下，许歌搂着腰把人抱起来。
许少爷臂力很好，好到能一边亲一边把人抱到浴室。
太过急切，许歌撞到了浴室门，脑袋感到一阵钝痛，他才猛地清醒些，把人放了下来。
再往下要做的事，沈郁年未必愿意。
然而他却看到沈郁年脸热地走进去，而后给他扬了扬手，轻声说：“进来。”
许歌差点人没了。
如果说抱歉是沈郁年跟他说的最操蛋的两个字。
那最美妙的两个字莫过于——进来。
沈郁年全身已经湿了个彻底，许歌就自行理解成另一种意思了。
要做什么全凭本能。
许歌捏着沈郁年的下巴，与湿润却炽烈的眼神相撞，失控地低骂：“你真他妈好看！”
……
该做的事做完，两个人先后走出浴室。
看着沈郁年诱人的曲线，许歌想到了网上看到的那些，忽然有些局促。
他想问一问，想多了解沈郁年一些，但不知道怎么开口才不显得突兀，才能不让沈郁年反感。
因为沈郁年的脸色，在一点一点变冷变平淡。
“年哥，”许歌在身后叫他，“你有不舒服吗？”
沈郁年摇了摇头，而后点了一根烟：“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得过躁郁症，视频里的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抽烟的沈郁年说不出的性感，烟雾给那张俊美的脸蒙上了一层故事性的神秘。
许歌心疼地去抱他：“所以你是为了不让我受到牵连，才跟我分手的对不对？”
沈郁年没有回应这个拥抱，而是一口一口地抽着烟，他把烟头放进嘴里又拿出来，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样单调的动作。
许歌生出一些警觉，来之前他粗略地查了查，这似乎是一种轻微的“躁郁”症状。
这两天沈郁年频繁地想起保姆车里跟林禹的那通电话，那个病态疯狂的声音对他说：“你想想自己是什么样子，别忘了你父亲做过什么，你配得到幸福吗？你配拥有他吗？”
陈年旧事被翻出来，更是一道讽刺的提醒。
他不知道这件事是否有林禹的功劳，但林禹至少有一句话没说错——
“他那么干净那么耀眼，身上一丁点污点都没有，你想毁了他吗？”
“我没那么伟大。”沈郁年抽完一根烟，沉默了片刻说，“我当时就是，过个瘾，现在也一样。”
许歌一时反应不过来：“你什么意思？”
是他理解错了还是想多了，沈郁年又在故技重施地推开他？
“就是字面意思。”沈郁年说。
遭到迎头一棒的许歌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你难道不想跟我……和好？”
都让他“进来”了！
许歌简直不能理解，发出一连串质问：“那为什么那么多家娱乐公司抢你你不签，偏要来心燃这个不对路的地方，为什么在我家门口等三个小时只为了给我送几盒药，为什么给我拍mv，还多此一举地跟我拍吻戏，为什么？！”
“想看看你，想离你近点。”沈郁年一眼万年地看着他，“你就当我，任性了一把。我虽然想离你近点，但你，离我越远越好。”
“……”
“好。”许歌一气之下答应下来。
妈的！真以为自己多伟大呢。
他脾气一向暴躁，不爱低声下气，不会死缠烂打。一如当初沈郁年提离婚时他的不纠缠不吵闹，简直让沈郁年怀疑是不是真的喜欢过他。
“你离我近点，我离你远点。”许歌复述一遍，在沈郁年茫然的注视下干脆利落地穿好衣服。
想看看你？
“那你就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