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鼠
“高韦，是吗？”
“怎么了？你跟阿斯莫得是一伙的？”
“没有，这个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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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
高韦又乐呵地搓了顿好吃的，他觉得所谓的追捕太可笑了，自己这么久都没被抓到。不过也多亏了那个女人给自己的那种卡片，随意删除资料，真好玩。
三个月前，阿斯莫得因为事情很可能不受控制，匆匆离开，而他则从另一个城市逃了过来。阿斯莫得的手段了得，他一路上都没被逮住。
阿斯莫得不关心他到底想怎么样，死了也无所谓。
只是交代他，“第一，把药剂收好；第二，给陈山送一次药，你最好不要惹出什么事情来，听明白了吗？”
等到陈山找到了高韦，双目通红，叫嚷着要见阿斯莫得，
妈的，阿斯莫得，你耍我吗？陈山那天拿着把刀对着他一通乱捅，但比不过他街头斗殴许久的小混混。
高韦本来心想，这个人想杀自己，不如……但想到了阿斯莫得的警告，这小子不能杀！不过，看着就有钱，他看着陈山手上戴着的金手链，硬生生抢了过来，
“阿斯莫得，还跟你讲过什么……”
“没什么，送一次药而已，学人杀人，你，比羊还好宰，”
陈山没有反驳，甚至没有因为金手链被抢走而生气，“药，给我。”
“这到底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
高韦有点怀疑，这东西看着不像是觉醒药剂，没有那种奇怪的气味，反而有点像清水一样。
“给我！”
高韦也做过走私之类的事情，他从来都不敢碰，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碰了一辈子就毁了。这药剂也不像，要不然阿斯莫得跟他说只送一次，陈山看起来太有钱了，所以，
“明天，给我更多的钱，我再给你，”
“你！”
“反正只有我有，你就说你需不需要吧。”
“我现在就给你，你把药给我！”，陈山每晚都觉得会看到阿斯莫得，这种感觉不痛苦，但一直觉得心痒，反而更加难以忍受，
“那你等一会吧，我晚点给你。”
蹲在无人注视的街道里，高韦下午又殴打了陈山一次，因为陈山还想着杀他，
“钱在哪里？”
“给你，药给我。”陈山犯了个错误，不该在一只贪婪的老鼠面前展示自己的财富，起码实力不允许的情况下。
“不够！”
“我，我只有这么多了……”
又是一顿殴打，高韦最后发现陈山真的只带了两块金首饰，才晦气的把药丢给他，
被打得鼻青脸肿，陈山其实很想哭，但想了想，他得抓住阿斯莫得、或者说逼着她承认自己跟她一起犯罪，还家里一个清白，又忍了下来。
他没注意到，本来应该是清水一样的药剂里，多了点漂浮的东西。
自此高韦多了一个“赚钱”的渠道，陈山身上居然有那么多金子，当然他也发现了不能把陈山逼得太狠，那一次陈山硬生生忍了一个月，最后他害怕陈山死了，出去找他，
他在一个废弃的厂房里找到了陈山，因为这边是过去流浪汉聚集的场所，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高韦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弄活过来，本想着向陈山多要点钱，谁知道那家伙一直看着他傻笑，不说话。
后面还是不定期的互相交易，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陈山精神越来越不正常，有的时候高韦感觉，他的眼神疯狂到了极点，不过因为身体没办法支撑，才没有发作。
他从来没有后悔把陈山彻底拉下水，要怪怪陈山戴着的钱太多了，怪阿斯莫得为什么要把这件美差交给他，说不定阿斯莫得干过更过分的事情呢……
昨天下午见面被人逮住了，不过又怎么样呢？他们追不到自己的，高韦有种令人迷惑的自信……
他在逃走后还有胆子回去，把药埋进了那所大学和yg小区之间，那地方没什么人去过，但因为跟陈山在那里交易过，他清楚陈山知道的。
但是回去之后，陈山不知道是不是犯病了一样，一直发消息给他，要求他一定要去南山路。怕陈山又要寻死觅活，他也只能跑一趟。
走到了南山路的口子那里，左右看了看，没人，陈山怎么还不来？
眼里怎么出现了个小黑点，不对，
高韦匆匆地扭头，咻——，好烫，是什么？
他痴呆地抬了抬手，然后是惨叫，自己的半边耳朵被削掉了，
“哟，可惜了，还以为一枪就解决了，”站在天上的人？不对，也是异能者吗？陈山卖了我？
不对，该卖，他早就卖了！
高韦扭头就跑，甩了两发火球，雨刚好停了，真是天助我也！
两发火球被吹散开来，周围刮起了大风，什么，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烈火包裹了，但火焰很快就熄灭了，他觉醒后就发现了自己不是很怕火了，但是什么水都不想接触，甚至本能都有点抗拒喝水这件事情，
风吗？
“等会，我们可以聊聊，”
又是两发枪子，该死，这个人什么意思，不想杀我？子弹瞄准是他的四肢，而不是他的脑袋，高韦很生气，怎么，这个人在戏弄老鼠吗？
傻逼条子，我可不是毫无准备！
高韦从街上一个角落里掏出了一个酒瓶，打碎后，点燃了里面的燃油，火光冲天，高韦对着冷峰竖着中指，嚣张到了极点，朝着两头跑过去。
没走两步，轰，他转过了头，火、火龙卷？这可是自己专门准备的燃油，那个走私犯跟自己说点起来温度很高、谁都泼不灭，怎么会，卷起来就没了？
“你，很吃惊？”冷峰默默地点了一支烟，“不是玩火的吗？还是说不该对你有没有读过书感到怀疑的？”
“你！你到底怎么……”
“燃烧需要可燃物、氧气和热量，足够大的风就都能——吹走。“
天上的火龙卷散了开来，四散的火星，似乎带走了周围所有的光亮。
高韦有点慌了，这个人好像不好对付，“啊——”自己的脚中弹了？
“你，无耻！”
“谁规定，聊天不能开枪了？”
高韦用仅剩的一条腿，朝着道路里面拐了进去，出乎他的意料，冷峰没拦着他，
哈哈哈，愚蠢，真以为我蠢不会挑地方！这里下面的路可是四通八达！
冷峰慢慢悠悠的走着，吸着烟跟在散步一样，看到高韦慢下来甚至会在他脚旁边，打几枪，像是在催他跑快点！
高韦愤怒到了极点，自己什么时候被搞成这个样子，上一次也是被那几个警察逼到死路，这一次，算了，这个不怕火，等我逃出去，我一定杀了你！
在拐角处，高韦猛然的加速，顾不上自己腿部传来的剧痛，他狞笑着，回头，“老子下次干死你！”
冷峰，只是笑着。刮起了一阵风，“啊——”，
手指，我的手指！说好他们都是光明磊落的呢，这个人，这个人，风切掉了他两根手指，他不敢再拖了，他急忙忙地撞开那条地道的开口，先走、先走。
等会，怎么会，撞不开！
谁，哪个孙子堵住了里面？不，不会的，一定是太久没修了，有点推不开而已……
高韦吓出了浑身冷汗，“高先生，需要帮忙吗？”冷峰笑着走了上来，补了两枪，
高韦两条腿都没办法站着了，剩下两只手苦苦地推着里面被封死的地道口。
“我这个人很注重效率，不想等你回到那边了，跟我交代点，我感兴趣的吧，不然的话，我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啊啊啊，这个人，高韦放弃了，这个口子根本打不开，
“你靠过来，我告诉你！”他想要故技重施。
“哦？好的。”高韦感觉到双臂传来剧痛，自己的手也中弹了，“啊——”又是一阵哀嚎。
“能说了吗？”不远不近，给老鼠一点希望，冷峰在一个安全的距离抽着烟，看着高韦，眼里充满了冷漠，
“你，你不能虐待我！”
“哈哈，朋友，你应该知道你干的事情进去里面也是枪毙的结局，我帮你演练一下而已。“
“你你你，你是魔鬼吗？”剧痛折磨着他，上一次，上一次是用这个药剂觉醒的时候，全身跟被火烧了一样，现在，现在给他的感觉除了痛苦，更是绝望。
“看来，高先生，需要点思考的时间？”
“等等，我认罪，你，你，你把我抓回去！”
“耳朵不好，我让你思考多一会吧，”冷峰默默又给他来了两下，都没有打到要害，但是高韦感觉到了，流血，血没办法止住，这个人，这个人为什么要折磨他！自己，自己也没干过什么事情！
“我、我有钱！你、你放过我，我给你钱。对对对，你们想要那些药剂是吧，一个女人给了我，我，我带你们找，你、你能先、先放过我吗？“
“哦？在哪？”
“给我止血，我告诉你！”
冷峰笑了笑，不打算理他，立起了一道风墙，吹散了轰过来的火球，“高先生，不够冷静，真奇妙，你的意志可歌可泣！”，毫无感情的鼓起了掌，“大臂小臂各中一弹还能举起来，但下次投降的姿势摆好看点。”
冷峰不理他，从拐角走了出去，高韦不断地叫嚣着，疯狂地咒骂。
对着通讯器讲了一句，“等会来收人的时候，带点止血和补血的。”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李山河不会吸烟，本来想学的，但是冷峰叫他陪练，揍得他头晕眼花，然后留下了一句“小孩子，不许吸烟！”，还把夏无邪叫了过来，“你们两个，谁吸一次，我就揍一次。”
“不是，你自己都吸，”
后面不是很记得了，看守这个郝建真无聊啊，那边接头人还没到吗……
随意地翻动着郝建的办公室里的东西，郝建在旁边敢怒不敢言，他刚是真被揍痛了，也不敢说话。只要一说话，李山河就让他晕过去。
“诶，这张照片，是你跟陈山？”
李山河好像发现了什么，转过身问到郝建。郝建闭口不言。
“主动点，等会我让你说，可没那么好受。而且我告诉你，有审讯异能可不止我一个，另外的，嘿嘿嘿，你不想体验的吧。”
办公室里留着两个小夜灯，照着李山河的脸，郝建突然觉得面前这个是个魔鬼，开口讲了起来，滑稽可笑到极点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