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没有好报
赖赖唧唧跑回家的钱富，抱着母亲的大腿就开始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诉苦，说自己好端端的走在路上，被冲出来的一伙人打得鼻青脸肿。钱夫人也是个护短得主儿，钱富如此泼皮无赖，她“功劳”最大。
见儿子被打成这样，钱夫人怒火攻心，急着要找出仇人，给儿子报仇。
二人凑在一起哭哭啼啼半天，却想不出个合适的报仇法子。
狗腿子来财凑着笑脸，出了个主意：“夫人，少爷，这郭子柔她爹是县令，县令的千金当街打人，大伙就是人证，少爷脸上的伤就是物证。只要咱们去县衙一敲鼓，一升堂，郭子柔着小丫头片子就跑不了。到时，咱就看他郭升茂怎么判这案子。”
钱富一听，确有道理，当即带着一群被打的狗腿子，浩浩荡荡地来县衙击鼓了。
衙役听到击鼓声，连忙上报县令，郭升茂换上了官服，走上堂来，惊堂木一敲，就开始了判案。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
钱富斜了一眼堂上这个芝麻大点的官，我舅父可是五品大员，要是我舅父在这，有你郭老头什么事？
“我叫钱富，我爹是首富钱大勇，我舅父是五品大员李松山。喏，我被人打了，郭县令你得给我做主。”
郭升茂早就想治一治这个无赖了，苦于没有契机。这无赖惹的都是些没有背景没有权势的贫苦百姓，百姓们惮于钱家的势力也不敢告发他。民不举，官不究，且这厮又没犯奸淫掳掠，杀人放火的大罪，官府自然也找不到机会惩治他一番。
“何人打你？为何打你？”
“你先保证为我做主，我再说。”
“本县令一定秉公办理，你且说是谁。”
“就是你郭县令的千金，郭子柔，她无视律法，当街打人。你看，把我打得，还有我这帮家丁。”
狗腿子们开始配合地吱哇乱叫，哼唧着让郭县令也为他们作主。
“那她为何事打你？”郭县令看着堂下这群小厮群魔乱叫，甚是头疼，暗暗埋怨女儿为何招惹这样地一帮泼皮无赖。。
“我就是上勤和她打个招呼，谁知道她上来就打我。郭大人，你不会因为她是你郭家千金，就纵容罪犯，罔顾法纪吧？”
“好，李云来，你速速去将郭子柔带来大堂，待原告被告双方均在，本官再审理此案。”
捕快李云来得令便出了府衙，绕了一圈，来到府衙后门，进去了。
此时，郭子柔，郭子梁，刘秩瑶三人正在花园下棋。
“李捕快，行色匆匆，所为何事？” 郭子梁问道。
李云来看到郭子柔也在，三步并两步：“小姐，少爷，不好了。钱富来堂前击鼓，状告小姐当街伤人。郭大人派我来通禀一声，恐怕小姐也要上堂。”
“柔儿，怎么回事？你怎么惹上了这个无赖？”
好你个钱富，占便宜不成，又倒打一耙，栽赃陷害起我来了。郭子柔三言两语地将昨天遇到钱富的事说了个大概。
“活该挨揍。”听到妹妹差点被人欺负，郭子梁恨不得再去狠狠地揍钱富一顿。
“现在堂上什么情况？”刘秩瑶看向李云来。
“钱富带着一帮狗腿子，赖着不走，非要大人为他主持公道。”
刘秩瑶又看向郭子柔：“子柔，需要我帮忙吗？如果需要，一会你到堂上，什么也不要说，沉默就好。”
“柔儿，让秩瑶帮你吧。”郭子梁安慰了子柔，又转头问刘秩瑶：“你打算怎么办？”
“到时便知。我先去换个衣服。”刘秩瑶卖了个关子。
一行人跟着李云来，从府衙后门出去，绕了一圈来到府衙大堂。
“大人，郭子柔带到。”李云来上前拱了拱手，说罢便退到了一边。
“郭子柔，钱富今日告你当街伤人，可有此事？”郭县令此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他相信打人必是事出有因，但还是为女儿捏一把汗。
“是。”
“为何事打他？”
身着男装的刘秩瑶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禀大人，小人是郭子柔的状师，她已将此事交托给小人。大人有何事问小人便可。”
“那好，本官来问你，郭子柔因何事当街殴打钱富？”
“禀大人，钱富挨打实属事出有因。郭子柔在街上正常行走，钱富突然拦住郭子柔的去路，并企图一亲香泽，占她便宜。”
“人人都知男女授受不亲，郭子柔不堪其扰，为了自卫，不得已才出手打人。钱富骚扰在前，郭子柔打他在后，郭子柔出手伤人实属正当防卫。”
刘秩瑶说完后，回头看到围观的一大伙人里有不少女性，遂上前问道：“这位大婶，你有女儿吗？
大婶：“有，还俩呢。”
“问这个干什么？”
“和郭子柔打人有什么关系吗？”
刘秩瑶听到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大婶，倘若你的女儿走在大街上，有人企图摸她手，你会怎么做？”
“我一定会打他，还要让我儿子去他家打他。”
大婶这番话惹得围观的人哈哈大笑。
刘秩瑶又问一位围观的大哥：“这位大哥，可否婚配？”
围观大哥：“哈哈哈，娃娃都会打酱油了。”
“好，大哥，倘若，我是说倘若，倘若有好色之徒企图占你家大嫂便宜，你会如何？”
“我拿刀砍了他。”大哥咬着后槽牙，狠狠地说道。
“各位大哥大姐大婶大伯，刚才的谈话你们也听到了。谁都不想自己的女儿，自己的老婆受到坏人欺负，对不对？
“对，不能被欺负。”人群里有一位大哥义愤填膺地喊着。
钱富见此情景，想说点什么，还没等他开口，就被刘秩瑶打断了。
“据钱富所说，他向郭子柔提亲多次，均遭到拒绝，说明什么？说明郭子柔对他并无任何男女之情。那么，昨日钱富在街上的行为，绝对是赤裸裸的骚扰。”
“各位，郭子柔年方十五，尚未婚配，如果被无赖泼皮骚扰时不作抵抗，试问以后该如何自处？日后嫁到夫家，夫家如何看她？大人若不信，昨日街上围观的百姓可以作证。”
郭县令听完这滔滔陈词便也放下心来，有刘秩瑶的帮助，再有百姓的证明，女儿可以脱险了。同时也对眼前这个小女子刮目相看。
围观的群众也开始对钱富指指点点，呸，为富不仁，欺男霸女没有好报……
听到群众也不声援自己了，钱富像一个斗败的公鸡一样。
“钱富，状师所言可否属实？是否需要传昨日在场百姓前来作证？”
钱富慌了，这要坐实自己骚扰在前，倒打一耙在后，自己的名声岂不是更臭了，爹非得打死自己不可。想到这，钱富也顾不得身处公堂了，忙不迭地溜到郭县令身边，耳语道：“大人，我不告了。这种小事就不叨扰大人了。”
“钱富，你确定不告了？”郭县令不顾钱富的耳语，故意大声地反问。
“不告了，不告了。”
“好，本官宣判，因原告撤诉，本案了结。退堂。”
钱富带着一帮小厮，灰溜溜地跑了。
“接着回去下棋吧，别让无赖影响了好心情。”刘秩瑶提议道。
“姐姐，你好厉害啊。”郭子柔开始有点崇拜刘秩瑶了。
郭子梁看着这对异父异母的姐妹花，妹妹可爱，姐姐更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