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面目
掏了心还能活？
他好像说过，只要有一口气，都能救活。
生不如死。
卿卿也笑了，笑声很苍凉，“你想看什么？”
是啊，他想看什么？
山奈松开她，她从他的手中滑落。
看她心里装的是谁？
她是她的转世，只要将她爱自己的心掏出来，放在她的身上，她就会醒来。
可是现在她不爱他。
山奈蹲下身来，像是看蝼蚁一样的眼神，看着卿卿，“姐姐真不听话。”
指尖划过她的嘴唇，“姐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卿卿面无表情，“我和她不是同一个人。”
指尖划破她的嘴唇，鲜血流了下来，顺着嘴角流到下巴，滴落在他的手掌上。
“姐姐是她，脏了的姐姐不是她。”
卿卿听不懂他的话，他在说什么？
“他很快就要死了。”山奈收起手指，手掌上的鲜血滑落在地上。
卿卿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沈玄知一动不动，只有微风吹动着他的发丝。
“他死了，姐姐的心还会脏吗？”
卿卿看着眼前这个疯子，深深呼吸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放了他。”
山奈猛地转过头，面目狰狞地看着卿卿，“姐姐说什么？”
卿卿不断地呼吸着，强制让自己的声线冷静下来，“他死了，你以为就可以得到想要的吗？”
“我想要的？”山奈猩红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卿卿。
“你说我亦是她，我死了，你又如何？”
她死了，难道又要等下一个转世吗？
山奈摇着头，他等得够久了。
“姐姐威胁我？”
“是又如何？”卿卿与他对视，眼里不再害怕。
他能如何？
山奈叹着气。
殿内很安静，季晏礼指尖一直在掐动，不知道在算什么，只见他长舒一口气。
“大人！新一批的药已经准备好了。”来人跪在地上。
山奈扬了扬手。
几人端着一顶很大的丹炉，随即抬上来几个人。
上面有一个小孩，脸上布满文字，不知道写着什么。
“小雨！”江聿风看见那个小孩大喊着。
抬上来的几人双眼闭着，熟睡的容颜，被剃掉的光头，但只有小雨身上布满文字。
山奈指尖一抬，丹炉燃起火，那些人一个接一个被扔进丹炉。
留下小雨。
山奈双眼转动，看向小雨。
“不！不要！我求求你放过我妹妹！”江聿风跪在地上。
“用我换她！”江聿风眼睛布满血丝，声音嘶哑。
她已不是人？这是什么意思，祁西没有领悟。
“山奈，你这是要做什么，快放了小雨！”卿卿阻止道。
山奈听见卿卿的声音，转头笑着，“姐姐，我在炼药。”
炼药？
山奈目光扫去，看着小雨，眉头一皱，伸出手，血红色的光罩住小雨，一颗妖丹被吸了出来。
小芽的妖丹！
“小雨！”江聿风使劲挣扎着绳索。
太紧了，根本没有用。
“还有意外收获？”只见山奈将妖丹吸收，小芽的妖丹消散。
小雨没有了妖丹的庇护，整个身体瞬间萎缩。
她是小雨？季晏礼打量着小雨，眸中充满惊恐。
山奈皱了皱眉头，看着那些文字皱在一起，“怎么是个将死之人。”
“她没有死！”江聿风红着眼睛，自己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小雨，小雨不会死，不会死的
山奈有些嫌弃地看着小雨，“原以为是上好的药引子。”
山奈还是走了过去，划开小雨的身体。
黑色的血流了出来，山奈将手伸了进去。
卿卿倒吸一口气，“山奈！山奈！”
“小雨！”江聿风的呼吸突然停止。
山奈从小雨的身体内掏出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祈西闭紧双眼，不敢去看。
季晏礼看着模糊的影子，看得不真切，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见到最疯狂的一幕。
跳动的心脏，流动的黑血，一片死寂的小雨。
山奈将小雨的心脏扔进丹炉里，丹炉一片躁动的红光，随即一颗丹药浮在上空。
“那是？”季晏礼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
是仙药。
原来仙药是这么炼成的。
你爹娘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道，只知道爷爷说，爹娘去做不得了的事了，悬壶济世。
你知道你儿子他们去哪里了吗？
北凉。
北凉的仙药名声在外，阿于他们就是去做仙药了，只不过要保密，所以不能回来。
你的父母叫什么？
不知道，只知道爷爷生前总是念叨，小虎，凤娘。
原来是这样啊
卿卿脑子里闪过这些对话，原来那些人都成为仙药了啊。
山神赐福，山神的仙药救活了我的妻子。
“什么狗屁仙药！你将这些活生生的人炼制成药！”卿卿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看着眼前这个恶魔。
什么狗屁山神，他都是伪装的，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山奈将仙药装回瓶子里，看向卿卿，“姐姐，这些人很伟大呢！”
“疯子！疯子！”
“姐姐！我救活了那么多人。”山奈将仙药放好。
江聿风看着自己怀里，还未来得及给小雨的仙药，很是灼烫，仙药是一个个人。
“把小雨还给我！”
“小雨！”江聿风伤心过度晕了过去。
“最好的仙药，是一个个孩童炼制而成，可是我并没有去抓孩童。”
“我抓的那些人都是自愿的，或者被抛弃的。”山奈一字一句道。
什么是自愿？什么是被抛弃？
“你放屁！那我们呢？”季晏礼看着丧心病狂的山奈，反驳道。
山奈目光向他看去，“因为我迫不及待了，我想要炼制死而复生的丹药。”
“山奈！”卿卿想要阻止他。
“生死是不可逆的。”季晏礼淡淡道。
山奈走向季晏礼，“哦！差点忘了你是大祭司！”
季晏礼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害怕的退后几步，“你干嘛！”
山奈见他害怕的模样，连忙退后几步，“不要怕，请您帮我问一问上天。”
季晏礼看他魔怔的表情，吞吞吐吐道：“我跟你说，我可是你姐姐的老乡，你可不能动我啊！”
“老乡？”山奈看了看双眼无神的卿卿。
季晏礼怕他误会，又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们可是纯粹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