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记忆
山奈嘴角流下血，“姐姐对我可真狠呢。”
山奈目光转向沈玄知，一枚红针飞了过去。
卿卿连忙收起手，“不要！”
山奈单手握住卿卿的双手，另一只手紧紧捏着她的下颚。
“姐姐，你猜我扎了他多少刀？”
卿卿直摇头，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山奈叹息一声，松开她，又一道红光打在沈玄知身上，“我说了，不许哭。”
卿卿连忙擦着眼泪。
山奈收回手，俯身低语，“五十七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卿卿眼中含着泪水，绝望地看着他。
山奈闭上双眼，语气很轻柔，“我自然是不会告诉姐姐。”
卿卿闭上眼，害怕眼泪流下来。
“姐姐是真的坏啊。”山奈扭头看向卿卿，想起在沈玄知身上看到的多处痕迹。
“姐姐身上又有多少处呢？”
卿卿害怕的目光盯着他，“你在说什么？”
山奈笑了，笑声很是凄凉，“若是我，我怎么舍得欺负姐姐。”
卿卿没有说话，眼睛也不敢看向沈玄知，看见他，眼泪就忍不住。
“姐姐说过，若是有来生，还会与我在一起的。”山奈声音像是一潭死水。
季晏礼摇着头，“情债啊。”
“我根本不认识你，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卿卿嘶吼着。
山奈看着她，她很伤心，还用痛恶的眼神看着自己。
“姐姐，和我成亲，你会想起来的。”
卿卿猛地摇着头，心里全是沈玄知，他还生死未卜。
“我现在不认识你，以后也不会认识你。”
山奈龇牙咧嘴，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咬住她的肩膀，血迹顺着牙齿流了下来。
疼，好疼
肩膀的衣服被血迹浸染，山奈嗜血般的表情看着卿卿，“不可以说不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
山奈猩红的眸子像是要噬人一样，双手捏紧她的肩膀，卿卿感觉肩胛骨都要碎了。
他再次咬了上去，加深了刚刚的齿痕。
“你不是说，不会欺负我吗？”卿卿额头布满冷汗，感觉肩膀的肉都被他咬下来了。
山奈猛地松开，神色慌张，“对不起，姐姐。”
他满嘴鲜血，再加上那双眸子，看起来可怕极了。
山奈替卿卿疗伤，“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卿卿看着他像魔鬼般，轻声啜泣，“你要怎样才会放过他？”
山奈骨骼分明的手指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水，“姐姐，你怎么又哭了。”
卿卿连忙止住哭声，大气不敢喘，疯狂擦着脸上的眼泪，脸被搓红。
山奈握住她的手，额头轻轻贴在她的额头，四周弥漫着红色的光芒。
“小狼？你怎么受伤了。”少女背着一个装着草药的背篼，发现前方有一只小狼。
少女靠近一看，小狼还护着一个狼崽子。
卿卿看着那些闪过的画面，看着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样的人。
“我是妖，姐姐不怕我吗？”茅草屋内，山奈头上顶着两只狼耳。
“你从未害我性命，为何要怕你。”少女伸出手轻捏了一下狼耳，山奈眼睛睁大，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又是一个画面，卿卿睁开双眼，想要推开山奈，告诉他，自己不是他朝夕相处的人。
山奈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
“姐姐，我喜欢你。”
“姐姐，我爱你。”
“姐姐，我们成亲吧。”
脑海里是一幕幕深情的告白。
“你真给我们狼族丢脸！”
“川柏！”川柏死了，被一群狼撕碎了。
山奈将川柏的尸骸埋在雪归山顶。
“山奈，我想在这里种一棵梨树，川柏就不会孤单了。”
少女与山奈一起种下梨树。
卿卿心头一怔，原来川柏早就死了吗？
之前那个少年是梨花化成的幻象吗？
画面再次闪过。
山奈与少女在梨树下亲吻，落下的梨花将他们覆盖。
卿卿捏紧手指，自己不是那个人。
山奈额头松动，卿卿推开了他，“你给我看这些，有什么用！”
山奈眉目中透出伤心，双眼夹杂着泪水，模糊地看着卿卿。
卿卿脑海里闪过刚刚的画面，知道山奈并没有给自己看完。
她认真的眼神，看着他，“那是你与她的记忆。”
山奈没有说话，看着眼前人与冰块里的人一模一样的容颜。
“山奈，你对她的感情寄托在我的身上，你这样对她负责吗？”卿卿企图唤醒他。
山奈抱着头痛哭，声音颤抖，“很快，很快我就能炼出起死回生的药了！”
“届时，她就会醒来。”
“你再说什么！”卿卿见他疯癫，什么起死回生的药？
山奈突然冷静下来，“这百年来，我炼过那么多药，只要还剩下一口气，我都能救回来。”
“可是她回不来，她回不来了。”
山奈又开始激动，看着卿卿，“她死了，死在了我们成亲的夜晚。”
他顿了顿，闭上双眼，眼泪滑落，“死在了我刚掀开她盖头的那一瞬间。”
卿卿不知道那个少女是怎么死的，也不想知道。
山奈吸了吸鼻子，抬起眼眸，“你是她的转世。”
卿卿摇着头，“不，我不是，我不是她！”
山奈按住她摇晃的脑袋，“你当然不是她，你这般不爱惜自己，怎么能与她相提并论。”
卿卿不解，明明他心里一直知道自己不是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山奈像拎鸡崽子一样，拎起卿卿，“你的身体脏了。”
“让我看看你的心有没有脏？”
山奈伸出手指，手指上瞬间长出锋利的爪子。
“我的乖乖，这是要掏心啊！”季晏礼在一旁后退几步。
“你冷静一下！”江聿风大喊着，手被绳索死死地捆在后面。
“玄知哥哥！快救救姐姐！”祈西哭成泪人。
卿卿毫无还手之力，“脏？我心悦他，怎会是脏？”
山奈锋利的爪牙即将触碰到卿卿。
“我先去赴那黄泉路，他来时也不会孤单。”
山奈发出笑声，笑声夹杂着凄凉，“我只是想掏出你的心看看，不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