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药铺
坐上马车离开的宁言惜没有直接回府，在飘香楼与成王侯世子说的有事不假，的确是有事。
两人坐着马车到了城西方向其中的一家商铺前停下。
城西所处的位置一般是药铺居多，与城东的热闹相比，这相较为安静一些。
看着面前的无济药铺，抬起步伐走了进去。
药铺虽小，但被整理得有序，药铺内只有一位学徒正在切割着药材。
学徒看着进来观望的宁言惜，小心整理好切割的药材，上前询问：“姑娘可有需要？”
宁言惜看着面前小心翼翼的学徒，温和道：“你好，我找江大夫。”
学徒为难道：“姑娘，江大夫不在药铺，恐怕要让姑娘失望了。”
“江大夫不在药铺吗？那这药铺现在可有大夫坐诊？”宁言惜不解。
学徒：“药铺里只有江大夫坐诊。”
“要不姑娘改日再寻江大夫？”
宁言惜没有想到娘亲留下来的药铺居然落败成这样了，看样子也很少有病人上门，要不然不会只留一个学徒在药铺里看着。
“不用了，我可以在此等候江大夫回来。”宁言惜一定要问个清楚其中的前因后果。
学徒见状也不好继续说，只好把人请到一侧的座椅上，让其在此等候。
“姑娘可在此等候。”
说完后回到原位切割药材，需要切割完师傅交代的药材呢。
宁言惜坐在位置上，环顾一圈，最后视线停在了一幅字画上。
字画挂在堂正中的上空位置，著有：“上医医心，下医医病。”等字样。
看到这句话，想到娘亲去世的原因。
不由摇头暗道：要是娘亲真能应了这一句话，恐怕不会因为忧心之疾而去了。
药铺里回响着切割药材的声音，以及门口走过的行人。
等了不过一刻，便见门口走进来一个面目慈善的老者。
老者一进门就放下手中提着的药箱，朝着屋内喊道：“小莫，药材切得如何了？”
莫升高声回应：“师傅，已经切割完了。”
江麒昌走到切割药材面前，拿起药材看了看，点头满意道：“嗯嗯，不错不错。”
莫升憨笑，被夸得开心：“师傅，有位姑娘寻您，在内堂等候呢。”
江麒昌好奇：“哦？是吗？”
好奇有谁能来找他呢？还是一位姑娘？
内心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多惊讶。
毕竟他这里是药铺，除了找他医治的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事了。
进去内堂后，果然见着一年轻姑娘。
眯着昏花的眼睛看了下，嗯？有点面善。
上前询问：“不知姑娘寻老夫可有何事？”
宁言惜望着眼前更添了白发的老者，内心触动，哑着声：“昌爷爷，我是小惜。”
江麒昌闻言，内心震撼，整个人怔愣住，良久颤抖问：“你、你真是小惜。”
盯着宁言惜脸上良久，惊喜道：“眉眼与岚明一样呢。”
季岚明是她过世的娘亲，从小失去亲人，后来得昌爷爷收养，学了医术。
“多年未见，小惜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想来你娘亲在天之灵也放心了。”
江麒昌惊喜过后才担心问道：“小惜，你过来可是遇到问题了？”
宁言惜感慨，也就只有娘亲和昌爷爷才会第一时间关心她是否遇到问题了。
而不是像宁家一样，只有利益驱使。
宁言惜摇头：“昌爷爷，我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只是想来看看您，也看看娘亲从小长大的地方。”
江麒昌：“好好好，没事就好。”
两人叙旧之后，宁言惜问出自己的疑惑：“昌爷爷，为何药铺没其他大夫坐诊？”
江麒昌坐到另一边座椅上，叹气：“小惜，自从你娘亲去世之后，药铺的生意就越来越不好了。”
“为此才去掉其余的大夫。”
“现如今药铺就只有我一人和刚收的学徒了。”
宁言惜脸色凝重：“因何缘故？”
江麒昌：“今日本想去济方药商拿药材的，没想到却被拒之门外。稍加打听后才得知药铺早已被济方药商除名，以后都不得在那里拿到药材了。”
“从种种迹象来看，应该是被针对了。”
“针对？”宁言惜低声重复，想到娘亲在世时，与娘亲有怨的人，想了一遍最后停在一个人身上，紧握手指：“难道是她？”
“除了她也没有谁能如此作为了，还能命令济方药商的决定。”
江麒昌抚着白色胡须：”小惜可是已经知道是何人了？”
“嗯，知道，”宁言惜点头，“娘亲在世时就被她多般刁难，如今还要毁了药铺。”
“如此具有仇恨之心的也就只有宁夫人了。”
“如今我与成王侯世子殿下有婚约，她们不敢明着对付我，所以就朝着药铺下手了。”
江麒昌犹豫：“小惜，真要是宁夫人的话，那你可得小心点。”
“嗯，我明白的，”宁言惜明白昌爷爷的担心，得知原因继续道，”昌爷爷，既然问题出在药材上，那还能从其他地方得来药材吗？”
“想来这上京城应是不止一家济方药商的。”
“是还有其他药商，”江麒昌仔细想了想，“上京城最大的药商首居‘药圣阁’，次居灵药堂、再最后是仙草坊这三大药商了。”
“这几大药商是由皇权管辖，不属于任何的附庸势力。”
“也不会被任何人或权影响到。”
“只是这些药商不是我们这个小药铺能接触到的。”
宁言惜手指缓慢揉捏着秀帕，听着耳边的话，陷入沉思。
昌爷爷说的对，即使再找其他的药商依旧会被宁夫人针对。
就算是高一阶的药商，宁夫人仍然能命令那些药商。
更何况还有宁夫人那身居武将之位的兄长。
看来就只有那三大药商可选了。
不管能不能成功搭上，总要去试一试。
可要怎么接触到那三大药商呢？
“昌爷爷，那几个药商的位置在哪儿？”宁言惜询问。
江麒昌吃惊道：“难道你真要去寻那几大药商？”
“嗯，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我娘亲从小生活的药铺关掉。这也是娘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个念想了”
“而且只是尝试一下，若是能成甚好，若是不成也必须找到一个适合的药商。”
看着宁言惜坚定的神色，内心轻叹：“既如此，那就说于你听。”
“药圣阁位于城北近皇城方向，药灵堂与仙草坊皆位于城中。”
“要寻得位置倒不难，难得是怎么能入药商之眼。”
宁言惜宽慰道：“昌爷爷不必担心。”
江麒昌只好点头。
宁言惜注意到昌爷爷的脸上的焦愁，看向外边泛红的天色，转移话题：“昌爷爷，天色已晚，小惜就不再多待了。”
江麒昌回过神来，看向外面，担心：“天色是已晚了，怪我没注意到，那小惜回去的路上注意着。”
“好的，昌爷爷。”起身到了外面。
站在门口，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江麒昌忧愁地摇摇头，转身进了药铺。